子监的精华所在,前三甲也在这些卷子里产生。
国子监祭酒唐严焦急不安地在外厅候着,对面坐着的是太学祭酒成养性,都在等着里头传消息出来。成养性显得胜券在握,所以并不着急,只慢吞吞地喝茶,随口与唐严说几句闲话;唐严就不同了,初试是他最后一根救命草,事关他的前程和脸面,万万不能出差错。
足足等到了半夜,一个礼部的属官拖着疲倦的身躯出来,口里道:“大体已经分出优劣了,监生评为优良的共是三十二人,太学生是七十五人。”
成养性露出得色,捋须微笑。
唐严很紧张地抓住椅柄,更是焦急,胸口仿佛堵着一口气,吞不下去,吐不出来。
那属官道:“杨大人说了,请二位大人一起入内陪同阅卷。”
两个祭酒点了点头,一道入内,进了内室,便看到杨真坐在上首,身前一方桌案,案上累着考卷,烛光摇曳下慢悠悠地看卷子,抬眸看到两个祭酒过来,便笑着招手道:“哈哈,快来,这里有一幅佳作,很难得。”
两个人陪笑着过去,在案下搬了个几子坐下。杨真掸了掸卷子,给他们传阅,唐严先是去看卷首的署名,一看到程辉的名字,气色就更差了,再看行书,说着行书行云流水,有几分王羲之的神韵,用笔很细腻,结构多变,笔走龙蛇之间又不显得突兀,这书法很难得。
上面的诗也不错,格局紧凑,对仗工整,虽然略显得中规中距了一些,深意还是有的。
唐严心中感叹:“太学果然藏龙卧虎,单这程辉就已十分了不得了;尚书大人又如此欣赏,看来这初试,程辉得第一是没错儿了。”
成养性看了程辉的卷子,便笑吟吟地道:“这个程辉是河洛的才子,天资聪敏,也很刻苦,官家也很看重他的。”
杨真点头,道:“此人该当是第一,二位以为如何呢?”
成养性自然不反对,唐严也只得唉声叹气地点头。
说着杨真又拿出一个卷子,道:“此人也很不错,诗词花团锦簇,二位祭酒可看看。”
唐严看了看署名,却是蔡伦,心里总算寻到了一点安慰,上一次蔡伦的终考成绩是第三,这一次初考,总算是力争了一次上游。尤其是这行书,很得家风。笔法姿媚,字势豪健,痛快沉着,独具风格,看的很舒服。
只是诗词却比程辉要差了一筹,虽然有心想标新立异,对仗也还算尚可,唯独是几个词的用法似乎欠妥了一些。
杨真道:“蔡公子的行书好,诗词却差了一些,排为第二应当也绰绰有余了。”
唐严点头道:“蔡公子出身名门,天资也是极好的,难得的是他尚能用心苦读,勤学不坠,很难得了。”
成养性抿抿嘴,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微笑着。
等杨真拿出第三幅卷子出来,唐严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国子监只要有两个人跻身入三甲就已令他欣慰,若是三甲之中让太学独占了第一和第三名,只怕官家那边很难交代,但愿这得第三的试卷是监生做的。
等拿到了卷子,唐严看到卷首的徐魏二字,便一下子愣住了,徐魏,不就是太学里那个自比管仲的狂生吗?完了,全完了,这一次只怕国子监又考砸了。他万念俱灰,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颓然坐着,也没有兴致去看卷子,只默默的发呆。
杨真道:“此人叫徐魏,我也听说过他,他的行书和诗词都不错,只可惜又都欠缺了一些火候,列为第三倒也在情理之中。”
成养性喜滋滋的道:“杨大人说的是极了,这个徐魏,资质是很好的,可惜狂妄了一些,可是学问却是极好的。”
杨真便道:“如此说来,这三甲便算是排定了。”他这一句算是拍了板,满是倦意地打了个哈哈,有些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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