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城的泪水涌了出来,“你知不知道,车祸那天,顾泽城抱着我上车后不过几分钟就抛下我一个人冲了回去救你,他对你的心狠与绝情,也不过只是那几分钟的事情。现在,你用三年多的时间来惩罚了他,还不够吗?难道你还想让他继续折磨自己,直至他为了你而痛苦愧疚致死,你才愿意原谅他吗?”
苏沫平静地看着容蓉,她的话,确实让苏沫冰封的心湖,为之颤动了。
可是,有用吗?现在知道了顾泽城的悔不当初,又有什么用。
顾泽城的错,从来就不是顾泽城自己犯下的,她对顾泽城的原谅,又有什么意义。
站了起来,苏沫牵着初初走向容蓉,把初初的小手,交到容蓉的手里,垂下双眸,扬起唇角,“容蓉,如果顾泽城真的只是为了我一句原谅的话便会心里好过,那好,你告诉他,我不怪他,更不恨他,一点都不恨他,他不需要为自己过去做的任何事情赎罪,也不需要我的原谅。”
“顾泽城要的,不是你一句‘不恨他’的话,他要的,是你能回到他的身边。”看着眼前那样平静淡然、高贵从容一丝不乱的苏沫,容蓉近乎失去理智的大吼。
别人付出一切,用尽心思都得不到的,苏沫却能如此云淡风轻地撇开,绝然的让同样身为女人的容蓉觉得,不可思议。
苏沫笑了,明明心就是痛的,可是,她的脸上,却绽放出那么漫不经心的笑容,仿佛容蓉说的,就是一个笑话。
“容蓉,我有丈夫的,我的丈夫叫慕容谦。”
“苏沫,难道就因为慕容谦比顾泽城更有权有势,所以你就要这么绝然地弃顾泽城而去吗?”容蓉愤怒地大声质问。
苏沫垂眸,浅扬的唇角,仍旧露出淡淡的不以为意的笑弧。
转身,苏沫往车上走去,只是,在走到车门前,抬起脚步准备上车的那一刻,苏沫又停下,抬眸看向容蓉,“容蓉,我希望你和初初,能够幸福。”
话音落下,苏沫迈进了车里。
“苏沫,你真的要这么绝情吗?”
“妈妈,你不要走……”
苏沫坐进车里,仿佛完全没有再听到容蓉跟初初的声音般,在保镖为她关上车门后,苏沫便吩咐司机开车,然后闭上双眼,靠进椅背里,不再去看外面发生的任何情况。
有保镖,立刻便将拦在车前的容蓉架开,然后,车子绝尘而去,就像三年多前的那一天,顾泽城抱着容蓉绝尘而去一般。
是她狠,是她绝情,所以,才不得不选择对顾泽城绝情绝义,不再去伤害慕容谦。
慕容谦将苏沫的手握进掌心里,大拇指轻轻地摩挲着苏沫的手背,看着闭上眼睛的苏沫,他太清楚了,苏沫是不想让他看到她此时心底汹涌的暗流。
伸手,慕容谦将苏沫拥进怀里,下巴轻轻地抵在她的发顶,心底轻吁了口气,淡淡地道,“如果你想去看顾泽城,就去吧。”
苏沫靠进慕容谦的胸膛里,将脸贴进他温暖的颈窝里,泪水,终于还是控制不住地滑出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