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此时,殿内鸦雀无声。
厉老将军是老臣,久经沙场的将军,也是战功赫赫,虽然他如今没了兵权,可是,那在军队中的威信,还是有的。
谢衍是新进的天子跟前的红人,就凭近来他的势头,厉老将军怕是也占不到便宜。
但是,在坐的众人,也都瞧除了厉老将军来者不善。
裴贞儿是真性情,又是如男子一般的性格,自从谢衍立了军功,她敬佩谢衍得很,此时见着谢衍受辱,便道,“这厉老将军一大把年纪了,还放着众目睽睽之下为难谢少爷,也不怕丢了老脸。”
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坐她周围的人听见,宋清棉闻言,立即便愤怒了,“裴小姐,我外祖父乃征战沙场,为东魏立下赫赫军功的将军,岂是你能置喙的?我看你小小年纪,如此口不择言,不学大家闺秀的矜持,一看就知是没教养的人。”
裴贞儿并不认为自己有错,因为她方才是在替谢衍打抱不平。
再则说,她何曾受过这边屈辱。
她虽然因为宋清歌的缘故,不喜宋清棉,却没有出言恶语相向。
此时听闻宋清棉骂她没教养,她只差拍桌而起,可是考虑到这是非同一般的场合,便压抑着愤怒道,“宋二小姐,论没有教养,谁敢和你比啊。厉老将军教导了你娘,你娘教导你,你又是什么样子的,你心里没数么?”
宋清棉闻言,就要站起来和裴贞儿对骂,还是老夫人先开口道,“你是又想回去关祠堂么?!”
裴贞儿没想到老夫人竟然帮着她说话,一时既是感动,又是内疚自己的出言莽撞。
宋清棉也没有想到老夫人会帮着外人来打压她,她倒是识趣的闭了嘴,不过,望向老夫人的目光,无比的恶毒,但只是转瞬即逝。
宋清歌之所以没有先开口,她是因为知道肯定能应付得来,而且,论整人的方式,厉老将军远不如谢衍。
她原本只是淡然的看着这一切的,没想到裴贞儿竟然开口打抱不平,又受到了宋清棉的侮辱,便冷清的开口,“贞儿,这人无论老少,只要将脸揣在兜里,便是什么事也能干出来了。”
裴贞儿先是没有听懂宋清歌话中的意思,等到反应过来,便掩嘴一笑,知道宋清歌是那厉老将军和宋清棉不要脸。
宋清棉再不想被关祠堂,即使知道宋清歌在拐弯抹角的骂人,却也只有闭口不言,装作没听懂,可是,她心里气愤的是,为什么老夫人和宋清歌,宁愿帮着外人,也不愿意帮她。
她此时,除了疑惑,便只剩下满腔的仇恨了。
此时,谢衍的声音传来,只见他收起了笑容,那邪魅的桃花眼里,全是冷意,他一开口,声音霸气,“厉老将军如今岁数已去,虽说不能上阵杀敌,却不忘爱护晚辈,谢衍着实钦佩。只是,厉老将军方才敬的酒,不只是敬谢衍,也是敬我东魏在战场奋勇杀敌的好男儿,这杯酒,谢衍代替他们受下了!”
厉老将军方才话一出口,见天子没有开口替谢衍解围,脸上浮现出洋洋得意的笑容。
他与定国候,曾经是周尧禹的左膀右臂,可是,周尧禹唯独对定国候更加的信任,他心里嫉妒定国候,二人一直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