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随着梁静茹的歌声,她时而附和唱个两句,当歌词出现“爱情本该一对一,其他人是多余”时,忙碌的手停顿了一下。
虽然这首歌是在鼓励对方求爱时不该询问旁人的意见,要用自己的方式来爱,但这句歌词听在晓伦耳里却有不同意义。
爱情的世界本来就容不下别人,是两个人一对一的关系,如果再多了别人,就太过拥挤了。
那么她和宋应星之间呢?他和她并不是一对一的关系,甚至连一对一都不是,因为她才是那个多出来的人。
别想了!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晓伦叹气,将所有思绪关闭,任由自己沈浸在一首又一首旋律中,将心思集中在手上的工作。不一会儿,她觉得只要专注于眼前的工作和音乐,其他什么都不想,快乐自然很容易就出现。
当喇叭响起“瘦瘦的”轻快旋律时,晓伦忍不住苞着节奏在心里哼唱。到了第二段,她放得更开了,干脆大声唱出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音乐摆动。反正在这寂静无人的办公室,不会有人看见她疯癫的模样。
这一刻,她完全融入歌曲里,汁么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我的心现在瘦瘦的
很容易就饱了
为了抢快乐搞得不快乐
为什么人总那么傻呢
我的梦现在瘦瘦的
一下子就满了
你的爱或许不是最美的
你的手却很厚很念旧
宋应星才一踏入走廊,便听到轻快的乐声从晓伦的办公室流出来。她还在!他兴奋地加紧脚步,想看看她在忙什么。
哪知还没走进门,就看到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背对着他扭腰摆臀地跳舞,嘴里还随着音乐唱歌。仔细一看,才发觉那根本不是什么陌生女子,而是他的秘书古晓伦。
他吃惊地盯着晓伦又唱又跳的,她显然很忘我,才会连多了一位观众都没察觉。
随着她的一抬手、一扭臀,宋应星这才注意到,她的身材挺不错的。
贴身的丝质衬衫使她的纤腰显得更曼妙,裹在及膝a字裙下的臀部浑圆微翘。
宋应星突然不能移动,只能傻傻地看着她一边扭动腰肢,一边把档案推入档案柜里。
终于,晓伦将所有档案放回柜子里,歌曲也已接近尾声,或许因为大声唱歌,又或许是因为像傻瓜般扭着腰,释放了一些压力,她的心情轻松不少,一想到自己竟然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跳舞、唱歌,一种违逆的快感让她的肾上腺素上升不少。
她露出自嘲的笑,一转身,猛地才发现她并非孤单一人
“总经理?!”她大叫,把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呼!晓伦,你干么叫那么大声?吓我一跳。”宋应星拍了拍胸脯走进办公玄”
“你才把我吓个半死,好不好?你干么一声不吭地站在那儿?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或许是惊魂未定的关系,晓伦不自觉唠叨地骂了一串。
“我没有一声不吭,我来了好一会儿了,只不过你太忘我了,没有发觉我的存在罢了。”宋应星为自己辩解。
什么?难道她刚刚那“起乩”似的舞姿和“鬼喊”般的歌声,全被他撞见了?!
“你、你偷看我?”她脸红地指控。
“嘿!什么偷看?我是不小心看到的。”
“天啊!你这变态,你就不会出个声示意一下吗?好丢脸哦!你就是偷看!”她恼羞成怒、想也不想地就搥他一拳。“你也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吧?遇到这种情况,优秀的良家子弟应该会暗示或者痹篇才是,你竟然只是呆呆站在那里看?”
“哎哟!喂,好了、别打了,很痛~~我又不是故意的,大不了我也唱个歌、跳个舞让你看回来嘛!”
宋应星抬起手臂一边挡、一边求饶,但嘴角却扬起大大的笑容。像这样被女生追着打好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从前求学时,因为调皮爱逗女孩子,常惹来一阵打骂,但自从踏入职场、出了社会后,就不曾像这样被女生赏一顿花拳绣腿过。
他一定是哪里病了,才会连被打、被骂都觉得好玩,宋应星心想。
“哼!谁要看你这大块头跳什么舞,你这副四肢发达的模样,跳起舞来可能只比大猩猩好一点。”
晓伦停止攻势,但瞪着他的火眼一刻没停。
“耶~~你别瞧不起人喔,好歹我高中时也是热舞社的,还上台表演过呢!而且我从小就跟着爸妈参加宴会,学过交际舞,我的华尔滋和探戈都跳得不错呢!”
不爽被晓伦看扁,宋应星说出自己的舞蹈经历,但晓伦仍是一副不大相信的模样。正好此时喇叭传来梁静茹的“好夜晚gdight”
“不信的话,我们来跳一首吧!”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宋应星眼里燃起兴奋的火花,快步走向她。
“什么?!”晓伦看着他朝自己冲来,当场傻眼。“我才不要跟你跳舞!”
但已经来不及了,他拉起她的右手,顺势往他怀里一带,晓伦立即跟他面对面地撞个正着,被他拉起搭在他肩上的手僵硬地抵着他。
“有什么关系?你不是不信吗?我证明给你看。放轻松,我不会踩到你的脚。”
这跟脚没有关系啦!晓伦在心里哀嚎。但宋应星哪里晓得她拒绝他的真实原因?
看她咬着唇没说话,宋应星当她只是害羞,贴着她背部的大掌加重了力道,顿时使她无法动弹。
被他这样强力地往厚实的胸膛用力一压,让她的心脏宛若停止一般,胸口倏地热了起来,沿着颈子向脸延烧。
明知不该有任何感觉,她仍旧感到一阵晕眩。她努力想思考、想抗拒,但被他的蛮力架着,根本无从挣脱;再说,藏在内心深处的她,也不想挣脱。只隔着一层薄弱的理智,想贴近他的欲望,让她无法上前却也不能离开。
“听着音乐哦!三、二、一,来”
他推着她踏前一步,然后便跟着音乐开始翩翩起舞。
罢开始因为不熟悉彼此的身体律动,晓伦觉得有些僵硬,但在宋应星坚定的脚步和热切鼓励的眼神下,晓伦逐渐跟上他的舞步,放松地任他带领她的身躯舞动。
“你看,很好嘛!别管什么舞步,注意旋律跟着音乐走就行了。”他悦耳的男中音充满鼓励地在她耳边震动。
其实晓伦根本听不见音乐,耳里净是血液在血管奔流的隆隆声。她全神贯注于搂着她的腰及握着她的大掌,从他的手心传来一股热流,缓缓地传入她身体里。
还有他厚实的胸膛晓伦昏沈地想,平常裹在西装和衬衫看不出他的身材,没想到他的体格还真结实壮硕。随着摆动,晓伦才清楚地意识到两人身高的差异及身体的不同。
穿着高跟鞋的她,身高只及他耳边,视线正好可从他的肩上望见办公室的墙在眼前飞转。
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混着成熟的男人味在鼻尖飘散,晓伦不敢大口呼吸,但专属于他的味道仍径自窜入她的鼻,刻印在她记忆的某处。她想,她一辈子也无法忘了这味道了。
一思及此,晓伦忽然想到,或许这辈子两人就只有这么一次近距离的接触,以后恐怕再也不可脑瓶他那么近了。
这么一想,晓伦的身体不觉地放软,静静地品味着这美好的一刻,努力将这时的他印入脑海里,成为日后美好的回忆。
宋应星本来只是想证明自己真的会跳舞,可是随着两人的身体不时地摩擦、接触,一股异样感在心里升起。
他低头看着她的睫毛半覆住眼,轻轻颤动的样子令人心动。她柔美的脸蛋透着一抹红晕,微靠着他的身躯曲线柔软曼妙、秾纤合度,而她的香味他轻轻嗅闻是清新的草香。
忽然,他感觉到怀里的佳人不再僵硬着身子,变得柔软而温驯,他的身体瞬间为她的改变起了反应。
天啊!他在干么?居然对自己的秘书起了邪念?幸好晓伦这时没有抬头,两人的下半身也还保持着距离,否则若被她知道,他因她而勃起的话,一定会气得搥他一顶,然后夺门而逃。
冷静、冷静!宋应星,你这个大色狼!千万别露了“马脚”
可恶!他一直以为自己早过了青春期,不会轻易因为身体的接触而动心,更何况他们只是跳跳舞而已。他和其他女人,甚至李佳柔也跳过舞,但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身体马上敏感地起了反应。
懊死!他是不是该停下来比较好?再忍受这甜蜜却痛苦的折磨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对她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来。
虽然不确定流漾在身体里的那股欲望是怎么回事,但他可以肯定,一旦他对她表示一点下流想法,她绝对会甩他一巴掌,然后辞职离去。
般不好她一个心血来潮,将那“恐怖”的报复手段施展在他身上,将他整得死去活来惨兮兮的。他可不想成为可怜的受害者,更不愿让她离开。
不知不觉中,他已经相当倚重她,不只因她的能干在工作上帮了不少忙,还有她的轻松幽默、直率的个性,带给他许多快乐。
所以,还是放手吧!他命令自己,可是手却一点也不听使唤,像自有意识地紧搂着她不放。
可是,就在他分神之际,两人不小心撞到墙角的档案柜,失去平衡地往前跌倒。为了不让自己压倒她,宋应星凭着腰力硬是改变两人跌倒的方向,于是一个旋身,他砰地一声将她压向档案柜旁的墙壁。
“啊!”她痛得呼出声。
怕压伤她,宋应星将手按在墙上撑起身体。“对不起,你没事吧?”他急忙低头想查探她的状况。
“没有!”
正好晓伦也抬起头,这角度刚好让两人的唇碰在一起。
两人的心跳在同一秒停止,然后又同时再度跳动,以急速狂飙。
天啊!不会吧?我竟然吻了他?
天啊!不会吧?我竟然亲到她?
在四片唇相贴的剎那,他们的心中同时响起一样的声音。没有人知道他们该怎么反应,这是不该发生的吻,却阴错阳差地发生了。
如果两人都是心甘情愿,那倒还好,至少他们知道可以继续让这个亲吻延长成热吻。
但偏偏是在这样尴尬的意外下,两人反倒失了方寸,不知该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晓伦首先反应过来。她随即后退,张着惊讶的大眼望着他。
虽然若有所失,但宋应星也知道这样是对的。他真是笨蛋!原本想秀一下自己的舞技,结果却搞成这尴尬不已的状况。
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他马,这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听到他的抱歉,晓伦非但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悲从中来。倏地,泪如泉涌地溢满眼眶。她急急地撇开脸,不想让他看见她的泪。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稳、不在意的口吻说:“没关系,我知道,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语毕,她立即闭紧嘴巴,害怕要是再多说一句话,她很可能会忍不住泪水、哭出声来。
宋应星紧盯着她背对他的身影,努力辨别在心里翻涌的情绪是什么?为什么会觉得既苦涩又愤怼?
但他要说什么?能说什么?因为找不到理由生气,所以使那份愤怒及苦涩变得更深沈。
他紧皱着眉,频频叹气。几度欲言又止后,好不容易才开口:“我”
晓伦回头露出宽容又带几分狡猾的微笑,抢先一步道:“你放心,我不会跑去跟你女朋友乱告状。今天是一时的擦枪走火,我们最好把它忘了,免得以后见面尴尬。你觉得呢?”
他觉得呢?宋应星自己也没答案。说实话,从头到尾他压根儿没想到李佳柔,但晓伦说的是那么有道理,让他一时间哑口无言。
明明不怕她去向李佳柔乱嚼舌根因为他知道她不会那么做可是却也找不到话反驳,于是只好顺着她的话点头。可是,他胸口的那股怒火仍旧没有熄灭,只是被覆盖在底下,闷闷地烧着。
他一点也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有层玻璃罩将他和现实隔绝开来,可他却找不到那玻璃罩在哪儿,也无法将之栘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