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的头发。
手机突然响了,她吓得一抖,赶紧接电话,生怕吵醒洪双姑奶奶。
陌生的手机号码,“喂?”安琪压低声音轻声道。
“杜子清。”耳边传来磁性悦耳的声音,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多了些慵懒的味道。
“杜医生?”安琪瞠目结舌,怎么也想不到他会给她打电话。
“登记表上有你的联系方式。”仿佛猜出她的想法,杜子清解释道。
“杜医生,您有什么事吗?”安琪不自觉的跟他用敬语,她不能再嘲笑他什么都不懂了,他三语两语的就能打开她心里的死结,这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工作找到了吗?”杜子清问她,仿佛一点没意识到,三更半夜给他的来访者打电话,会有什么不妥。
“还没,我自己摆地摊。”安琪低声道。
“心语工作室缺一名前台接待员,你有兴趣吗?”杜子清问她。
安琪用力地点头,想到他看不见,“有有有我那个——”她激动到语无伦次。
安琪正式加入心语,跟依娜变成了同事,隔行如隔山,对心理咨询行业,她是彻彻底底的一窍不通。
依娜每天要接无数个咨询电话,如何接电话,再将这些人变成心语的客户,是门学问。
除了接电话,依娜还要负责接待来访者,跟来访者敲定咨询时间,为来访者安排心理咨询师。
走出工作室,在大街上碰见来访者,要装作不认识他们,保护来访者的隐私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依娜称呼咨询师们为老师,像杜老师,乔老师都是有固定工作的人,为他们安排来访者,要先跟两位老师敲定好他们的时间。
安琪竖起耳朵,一手握住圆珠笔,飞快记着依娜如何跟来访者对话。
依娜报了培训班,她准备报考心理咨询师三级证书,这个很难考,依娜考了好几次都没通过。
安琪一身米白色的职业套装,一头长发盘在头顶,鞋子是半高跟的,衣服和鞋子都是跟洪双借的,鞋子不太合脚,挤得她脚趾生疼生疼的。
中午伊娜去外面吃饭,安琪留守,她倒了一杯开水,从公事包里拿出饼干,坐在电脑后面,嘎吱嘎吱的嚼饼干。
一道黑影压下来,“您好。”安琪飞快擦拭嘴角,腾的一下站起来,她嘴角还沾着饼干屑。
杜子清一身亚麻色休闲装站在台子外面,“杜老师,今天没有给您安排来访者啊。”她奇怪地望着他。
杜子清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擦掉她嘴角的饼干屑,“中午就吃这个?”他看着她面前的饼干问。
“嗯,白芝麻味的,很好吃。”安琪红着脸点头。
杜子清拿起一片饼干,送到嘴边吃起来,安琪呆呆地望着他,“味道确实不错。”他说。
“给。”安琪立即拿起剩下的饼干,双手递给他。
杜子清从中抽出一片饼干,拿起她面前的记事本,翻开来看。
这些字像是被捆住了手脚,歪歪扭扭的爬在纸上,“安琪,你的字——”他微微蹙眉。
“我瞎写的。”安琪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杜子清合上记事本,转身去二楼,几分钟以后他去而复返,“我已经写了一半,没事你多练练字,下次我再给你买几本新的。”
他递来厚厚的一本练字本,还有他用过的铅笔。
“谢谢杜老师。”安琪接过来,感觉手心有些发烫。
杜子清拿了他需要的资料,又离开了。
安琪心跳如鼓的翻着练字本,手指轻抚过他的字,不比不知道,跟杜子清的字比起来,她的字仿佛不是人写的,至少不是人用手写出来的。
依娜吃了午饭回来,“杜老师说他把你的午餐吃掉了,这是他给你的。”依娜将寿司和奶茶放到安琪面前,她在外面遇到杜老师了。
安琪的脸轰地一下红了,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杜老师是不是在追你呀?”依娜斜睨着安琪。
“乃发皮(你放屁)。”安琪嘴里塞着寿司,激动得嘴巴发瓢,杜子清那样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喜欢她!
他真的在追她吗?他真的喜欢她吗?
安琪眼睛发直,一个接一个地往嘴里塞寿司,完了,她好像再次坠入爱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