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很爱他。”杜子清望着面部表情过于丰富的女人,她不时的眯眼、皱眉、大笑、撇嘴,激动时会手舞足蹈、口沫四溅。
安琪再次的长叹一口气。
“为什么叹气?”杜子清问她。
“他不爱我。”安琪深深地吸一口气,呼出胸中的郁气。
“为什么会这么肯定?”杜子清问。
心理咨询师就像是一把梳子,帮助梳理来访者的思绪,引导他们发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重新作出选择或判断。
前提是来访者自己想要作出改变。
“对呀,他为什么不爱我呢,我长得这么漂亮,你是不是也感到不可思议啊?”她上身再次前倾,瞪大了眼睛,双手捧脸,作出可爱懵懂的样子。
“你认为漂亮很重要?”杜子清反问道。
非常重要,安琪点头如捣蒜。
“为什么这么认为?”杜子清问她。
“人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啊,长得丑就没人要了,比如梁一一。”安琪举例道,她眨巴着眼睛,等他问,梁一一是谁。
“你所说的人,有特指的对象吗?”杜子清没问谁是梁一一,要是跟着她的问题跑,聊到天黑也聊不出什么。
“儿童医院的医生护士,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他们对我好,就是因为我长得漂亮。”安琪得意的摇头晃脑。
“为什么这么肯定呢?”杜子清问她。
“除了漂亮我一无是处。”安琪很沮丧的双手一摊。
“你真的觉得自己除了漂亮,再没其他优点?”杜子清循循善诱道,极度的自信和极度的自卑在她身上同时存在,这种现象很普遍,但是没她如此泾渭分明,像是一斧子劈下去,一面是至阳,一面是至阴。
“你觉得我有什么优点?”安琪巴巴地盯着他看。
“你刚才说福利院?”杜子清绕过这个问题,她来这里不是寻求口头表扬的。
“嗯,我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安琪仰靠到沙发上,“哦——这沙发躺着真舒服。”她感叹道。
“福利院的生活怎么样?”
“不好,床硬得硌人。”安琪惬意的闭上眼睛,外面的光线隐隐透过窗帘照进来。
“你能像电视那样,用催眠术让我的身体悬浮在半空中吗?”安琪晃着脚,呢喃问道。
“不能。”
“切,你真是什么都不会呢,看来我也能当心理咨询师。”安琪觉得他真是一窍不通。
她脚上的运动鞋弄脏了沙发,她的牛仔裤看起来脏兮兮的,卡其色的卫衣看起来也没那么干净,身上斜挎着的包更是斑斑点点,脏得看不出布的底色。
“你怎么不说话?”屋里突然很安静,安琪问他。
“想要咨询的人是你,不是我。”杜子清打开桌上的收音机,舒缓的音乐响起来。
“你是这里的老板吗?”安琪睁开眼睛,翻了个身,脸冲着他问。
“不是。”杜子清双臂抱胸,闭目养神。
“你们这里还招人吗?我做过前台接待,很专业的?”安琪不抱希望的问。
“好像不缺人。”杜子清委婉地说。
“你几岁了,有女朋友吗?”安琪问他。
“30。”杜子清答道。
“我26,年龄上我们俩挺合适的。”安琪哧溜一下坐起来,神采奕奕的盯着他看。
杜子清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腕表。
“别看时间了,你看了,我也不给你钱,你什么都不会。”安琪笑眯眯的说。
“今天先到这里,依娜会跟你敲定下次咨询的时间。”杜子清决定结束这次的心理咨询,她把自己武装到牙齿。
“还有下一次?”安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
“如果你想来的话。”杜子清点点头。
“你是不是想追我?”安琪捂住嘴巴,嘻嘻笑道。
“你要信不过我,可以让我的同事为你做心理咨询。”杜子清语气平和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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