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日的黄昏,四月的夕阳照在人身上,正好不冷不热,伴随着末春的清风,让人的心肺里都充满着快乐的空气。
风**山山脚,一条源自深山的溪流如一带美丽的白绸,贴着地面蜿蜒而出,途经峰林、山谷、村落、田野,一直绵延向东。
溪流时急时缓,时宽时窄,湍急处落差有一两米,白色的浪花不住飞腾,平缓处流水潺潺,游鱼水草清晰可见,若遇有特别宽敞所在,便隔两三里便有一座拱桥,如彩虹般连接两岸,再窄一些,便搭上一两块长条石板,可供行人或耕牛和推车行驶,至于更狭窄的地方,也许会架有一根独木,也或许,只在溪流中间沉上几块大石,踩在其上,便可欢乐地跳跃而过。
这几块大石,便是离溪只有一里地的槐杨村的顽童们最爱嬉闹之处。虽然上头七八丈处便有一座坚实的石板桥,可是只要是三岁以上的孩子,没有一个肯安安分分地从桥上走的,纵然几乎每个人都曾在光溜溜的石上滑到摔入两尺多深的水中,变成落汤鸡被家长狠训,可依然不改顽性,下次照跳不误。便是连村里人公认最乖巧最懂事读书最有前途的范白菜也不例外,时常都要从上面走。
不过范白菜和罗?,虽然也时不时地就从大石头上过,却是那个几乎里唯一剩下的两个没摔到水里去过的孩子。哦,不,正确的说应该是只有一个,因为有一次如果不是罗?眼明手快,范白菜也会沦陷为落汤鸡的其中一员。
“?哥哥,看,是姐姐,嘻嘻,我们来吓姐姐一跳。”
这日范白菜放学回来,远远地就看见在那几块石头和石板桥中间,有个淡绿色的身影正在蹲在溪边,低垂着一头黑亮的长正在洗菜,忙拉住了罗?,示意他猫下腰悄悄地接着庄稼丛的掩护,从上头的石板桥上绕过去,顺便从地上捡起两颗小石头,并塞了一颗给罗?。
罗?好笑地抿住了嘴,跟在他的后面。两人偷偷地走上石桥,然后范白菜手一扬,那颗小石头不偏不倚地刚好投进离淡绿色的身影只有一米的地方,恰恰地溅起几滴水珠落在她的身上。
不过石头只有一颗,虽然范白菜再三示意,可罗?却仍把石头紧紧地握在手里。
“好啊,是你们两个小坏蛋。”那个淡绿色的身影正是范小鱼,她正哼着歌儿洗菜,突觉异动,忙下意识地伸手挡了一下水珠,紧接着,一双明亮的犹如青光般的眸子就从素白的手腕下露了出来,见到桥上的两个身影,不由起身笑骂道。
“哈哈哈”范白菜直起身,一手压住斜跨的书包,撒腿就跑了下来,绕到范小鱼身后,一下子扑上她的背,撒着娇道“姐姐,今晚我们吃什么呀?”
“吃什么?吃小白菜。”范小鱼用湿漉漉的手准确地捏住范白菜的小鼻子,微微用力地拉了拉,眼眸里满是笑意“人家说越长大越懂事,你是越长大反而越调皮了。”
“我一直很懂事啊,村里的叔叔伯伯爷爷奶奶们都夸我是个乖孩子呢,嘻嘻,姐姐要吃白菜,那我也要吃鱼,香喷喷的炸小鱼。”范白菜嘻嘻笑着,一边赶紧把自己的鼻子拯救出来,一边不忘把手伸到范小鱼的腋下去搔痒。
这三年来,由于范小鱼的用心经营,他们一家总算过上了有史以来最为平静安稳的生活,虽说离范小鱼所梦想的小康生活还远,但起码也是丰衣足食,不愁吃穿了。没有时常的饥饿威胁,不需要再颠沛流离,姐弟俩的身板就像那春天的小草般很快地就茁壮地成长了起来,个头更是增高了很多,甚至比同龄人还要稍稍高出那么一点儿了。
生活条件好了,心情自然也顺畅了许多,白菜这个名字也不再成为坚决不能提的禁忌,有时候也会被姐弟俩自己拿来开开玩笑,就比如今天。
当然,如果某两个大家伙又“不小心”犯错的时候,这个名字还是绝对不能叫的,谁叫谁倒霉。
“想要吃小鱼,自己先去抓来。”范小鱼笑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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