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的夜里,繁星点点,月色明亮,一阵凉爽的微风吹动着落地窗上的帷幔。
必毅杰因为手臂上缠绕着绷带,颇为不适的翻转过身,突然他意识到房里有一抹漆黑的身影。
他提高警觉不敢打草惊蛇,旋过身在漆黑的夜里扼住那抹影子的咽喉。
黑影扭动四肢试图挣扎,他稍微放轻力道,钳制黑影的手臂往墙壁上靠,顺手打开大灯。
阙秦儿在他放松力道之际放声大喊,而这道尖锐的声音也打破了沉寂的黑夜,更惊动别墅里每一位熟睡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关毅杰一脸嫌恶的望着她,同时把钳制住她喉咙的手放开。
那道惨厉的尖叫声令他浑身颤栗,也差点穿破他的耳膜。
“大哥,发生了什么事情?”毅磊和所有的仆役撞开他的房门。
“问问你的这位笨忍者干出了什么好事?”关毅杰毫不留情的将她的身子丢向毅磊。
毅磊对这位笨忍者避之唯恐不及,没有伸出援手接住它,让她的屁股结实的与地面贴合。
她抚摩着自己的臀部,满脸无辜的站起身。
“毅磊兄,你评评理嘛!”阙秦儿义正辞严的道:“你们要我二十四小时紧跟在关先生的身边,我也照做了,难道我这样守在他身边错了吗?如今还让他误以为是刺客,很冤枉耶!”
“毅磊,有哪个保镖会晚上着一身黑衣蒙着面出现在这里?”关毅杰对于她身着黑衣又蒙面一事颇为反感。
毅磊面对两人的控诉感到无奈,一个是他从京都钦点回来的大内高手;一个则是血浓于水的亲手足,顿时让他陷入进退维谷、左右为难的困境。
“秦儿,你要留在大哥的房里我没有异议,不过不能身着黑衣知道吗?”
“早说嘛!”她一副晓以大义的表情。
“那大哥您也早点去歇息吧!”毅磊安抚着一脸怒气的关毅杰,接着把一干人马全部带离卧室。
必毅杰伸伸懒腰,折腾了一夜实在困极了,再加上被惹祸精一闹精神更加萎靡,立即关上灯阖眼睡觉。
一股凉意渗入关毅杰的身畔,在初春的夜里难免略具寒意,他揉揉惺忪的睡眼,起身想要关紧窗户时,赫然发现阅黑的房间有一抹白色的影子立在窗棂边。
透过皎洁的月光,他可以清楚的看见一袭白衣、黑发微微披落在肩上的白影是个人,但,脸上的五官十分模糊。
他骇然的瞪大眼睛,一股寒飕飕的冷意渗入心房,直觉拿起矮柜上的书丢向白影。
“啊!”一阵凄厉、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再度打破沉寂的黑夜,更是惊动大匹人力再度奔往声音的来源处。
必毅杰再度揪起她的身子丢到刚赶到此的毅磊的身边。
必毅磊满脸无奈的看着阙秦儿跌落在他的脚边,这回他比较有同情心的扶起她。
“大哥,您没事吧?”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必毅杰铁青着一张黑脸,冷峻的脸庞布满怒意,让人见了不免畏惧几分。
“没事才怪!”他指着她的鼻尖骂道:“一个晚上下来不是扮刺客,就是扮女鬼,你当我有几颗心脏,还是巴不得我心脏衰竭而亡。”
阙秦儿隔着面罩无辜的为自己澄清。
“我没有扮女鬼啊!”她低下头注意自己一身白色束装“是你不许我着黑色衣服,现在穿白色也错了吗?”
毅磊十分明白大哥的怒气来自何处,阙秦儿那身打扮谁看了都会毛骨悚然,没事身着白色连身束装,又蒙着脸披着长发,无声无息的站在窗口,就算是抓鬼大师钟艏也会畏怯更何况是平常人。
“阙秦儿,难道你不能正常一点吗?”毅磊无力的望着她。
“我再正常不过了,而且这身束装是出任务时才有机会穿,这充份表现出我对这项任务的细心度与重视度耶!”她头头是道的为自己的行为澄清。
必毅杰终于按捺不住性子,从遇见阙秦儿起,他的怒火就不曾平息过。
“如果你确定还要待在我的身边,就不许穿着黑色与白色的束装,给我像个正常人。”
“可是人家只带这几套衣服来台湾耶!”她咕哝道。
唉!她的命怎么那么苦呢?遇到一位难缠至极的关毅杰,看来往后的日子不怎么好过。
“毅磊,明天早上请熬妍琪带两箱女装来,以后不许这个家伙再奇装异服。”关毅杰对着胞弟吩咐道。
“我知道了。”毅磊拉着她离开大哥的房间,同时吩咐又赶来的所有人回房睡觉。
“毅磊兄,你也觉得我这么做错了吗?”阙秦儿水汪汪的眼眸中尽是无辜。
“你本质上是没错,但是你这身衣服真的会吓死人。”毅磊可以感受到大哥的惊吓度。
一睁开眼睛赫然发现眼前有一抹白影,长发飘逸,五官模糊,三魂七魄不被她吓跑才奇怪。
“可是我又不是故意的。”她这回真是进退维谷。
“你们忍者学园里不是有一招易容术吗?”毅磊试图以另外一种方式与她沟通。
他要忍耐,为了大哥的安危着想什么苦都得吃。
“易容术啊!我当然知道啦!这个是我的拿手独门技艺耶!”她扬扬得意的说道:“而且我的扮相颇得姥姥的赞许,不论是二厨娘或是烟花女子,都深得人心。”
“那好。”毅磊终于找到和她沟通的模式“从现在开始你就得扮演大哥身边的女人而且不能露出破绽,不能让人发现你是忍者知道吗?”
她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们家的老大也叫我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尽力扮好大哥的女人。”
“好!”毅磊终于松了一口气,幸好她还听得懂人话“那你今晚千万不要再进大哥的房间了。明天一早我会请福嫂带你下楼,那时你才可以出现在大家的面前知道吗?”
“我知道啦!”她点着头,原来要她施展易容术啊!怎么不早说呢?
真不知道他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才会听信伊藤姥姥的推荐带回智商有点问题的阙秦儿来找碴。
希望这个阙秦儿诚如伊藤姥姥所言物超所值,否则他真会带百位兄弟冲到京都将甲贺派夷为平地。
初春的阳明山一片绿意盎然,百花齐放,蝶儿翩翩起舞,春风轻轻吹拂过大地带来一片新生的契机,驱走酷寒的死寂。
暖洋洋的阳光穿透层层薄云,透过窗帷洒满一室。
必家两兄弟的脸上都罩着一层阴霾,各拥有一对猫熊般的黑眼圈,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阙秦儿。
熬妍琪一大早接到毅磊的命令立即来会心上人,难得有这个机会能与关毅杰共度旱餐,美丽的脸上有掩不住的喜悦。
“毅杰,你的身体好多了吗?”熬妍琪坐在关毅杰的身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尽是对他的爱意与仰慕“听到你受伤住院的消息,令我十分担忧。”
必毅杰烦躁的爬爬前额的头发,精神显得十分颓丧,面对熬妍琪的示爱与关怀显得非常无奈。
“托你的福,康复甚快。”他客套的敷衍了事。
他拿起桌上的早报,一双慧黠的黑眸隐藏在书报之后,同时也隐去了所有人的关心与打搅,径自沉浸在自我的沉思世界中。
熬妍琪颇为无奈的站起身,这几年来,随着父亲熬崇震在毅家帮的地位愈显崇高,她才有机会一圆接近关毅杰的本尊。
但是就算她不断的暗示与明示,他仍然把她拒于千里之外,冷漠以待,使得她多年的爱恋显得有些疲惫。
她只是一位平凡的女人,虽然颇具姿色,从小到大也不乏男人的追求与大献殷勤。无奈她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只愿得到关毅杰的爱。
“大哥,妍琪已经照你的吩咐把衣服带来给阙秦儿了。”毅磊注意到四周冷场的情况,特地说几句话来圆场。
“笨秦儿人呢?”说到阙秦儿,关毅杰整个精神为之一振,他放下手中的报纸抬起头来注视着毅磊。
“福嫂在帮忙她试装,因为妍琪带来的衣服是今年米兰流行的服饰,怕不太合身。”毅磊也汪意到大哥的神情变化。
这所有的一切熬妍琪全都看在眼底,她不是呆子当然感受到关毅杰整个人的变化,只是看到这样的情形,她心底颇不是滋味的。
“谁是秦儿啊?”她酸溜溜的问道,难不成关毅杰真的不甘寂寞养起了情妇?
“毅磊来自京都的一位朋友。”关毅杰避重就轻的回答她的问题。
这几年来,他也明显感受到妍琪的爱意,但是感情不是一相情愿就能地久天长。他尽量与她保持着距离,希望能打消她暗许芳心的动机与念头。
“关先生,秦儿好漂亮哟!”福嫂圆圆胖胖的身态尚未下楼,爽朗的笑声就先响彻整栋房子。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投向楼梯,期待阙秦儿出现。
熬妍琪挺直腰杆,好奇来自京都的阙秦儿会是什么样的可人儿,竟然可以挑起关家两兄弟的目光,连平日视女人为无物的关毅杰也在等待她的出现。
必毅杰猜测着她面罩下的脸庞是如同那双秋眸般慑人,还是只有眼睛还可以,所以故意用面罩隐去自个的尴尬。
但是,他想以笨秦儿简单的智商而言,应该不会大费周章的做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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