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古天翔,尚记得那日骑着自己心爱的马儿黑星为了要寻回隔日即将出嫁的妹子,而直往马市奔去
“要是让我找着,我非得要她好看。”他拧着眉,不悦地咕哝着。
岂知,他这一趟压根是白走了。
经过一番疾驰,古天翔抵达了马儿的集中市场,便见他连连对着相识的人点头致意。
“大少爷。”一名满头白发,面貌看起来却仅有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见到古天翔便匆匆忙忙的赶至他身边。
迸天翔一见是自己的左右手立即将马缰塞到他手中,急问道:“小林,有没有看到小姐?”一双眼直往人群里搜索着。
小林一听,也知道古天翔是为了古家的大小姐才会来到这,否则,向来讨厌人多场合的古天翔,又怎么可能为了马儿特地来马市一趟。
小林咧着嘴笑道:“小林在这儿两个多时辰了,没见小姐出现过。”
“这小妮子人又跑到哪去了?”古天翔神情愈发难看。
明儿个便是她出嫁的大日子,结果他也不过离开半个时辰,人就给弄丢了,要是他再找不着人,那么,他回去后可就有得受了,古天翔既苦恼又生气地暗忖。
“需要属下调派附近的人手帮忙找小姐吗?”小林好心地建议。
“生意要紧,不能让所有人来找小姐,你只要腾出四、五个人帮我找就好了。”他就不信爱热闹的古若婷,不会趁着这两个月一次的马市机会,特地溜出来玩玩;他相信,古若婷一定就在这人群之中。
小林立即找来五个人分头去找,而他则紧跟着古天翔,一方面是想看点好戏,另一方面则趁这机会,向邻近的牧场主人宣告,这男人便是那个自继任后,一直不曾出现在马市上的古家主子古天翔。
就在古天翔接近马市最中央,展示马匹的栅栏外,他猛然发现一件相当新奇的事。
“小林,平时来采购马匹的,常有女性出现?”他偏着头,打量着远处身穿粉绿色衣裳,正倚着栅栏的女人。
小林虽有些不解,却也挺老实地回答“不多,通常会来这边的女性,大多是跟着夫婿一道来,不过也挺少见的。”话才说完,他便见到对面有个女人,正跟她身边的人似讨论着什么事。
“大少爷说的是那位姑娘吗?”小林不待古天翔回答便接着又道:“那位姑娘这三年多来,大约半年到一年左右会来一趟,她姓沈,是银来驿站女当家的女儿,而她旁边的那个大汉,是她们驿站里的伙计。
迸天翔斜睨了小林一眼“你知道得还挺清楚的嘛!”
闻言,小林有些尴尬地搔搔头“这她其实在这里也挺有名的。”他若有所指地说。
“有名?”看着她那风餐雾鬓、明眸善睐、肌质晶莹、浓纤合度的外貌,的确,她想不在这男人圈子里出名,着实是难了些。
小林低着头,神情古怪地应道:“是的。”
就在这时,沈忆萍像是发现有人在注视她,转过头来看着古天翔和小林好一会儿,笑了笑,便向他们走了过来。
沈忆萍笑咪咪地对着小林招呼“林兄,真难得看到你没坐镇呀!”说完,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瞟上了一旁的古天翔“林兄这位是谁?可以介绍一下吗?”
扁看古天翔的气势、小林的恭谦,沈忆萍就算不想好好的注意他一下都不成,再说,眼前这男人还长得真不是普通的好看哩!
小林撇了撇嘴有些不善地说:“沈姑娘,他是我们古家牧场的主子至于其他的你就甭问了。”
他这可是话中带话,暗地里警告沈忆萍,她和他的主子身分有别,最好离远一点。
可沈忆萍眼珠子一转却说:“哎呀!林兄你跟我又不是不认识,何必这么见外呢?再说”她一双眼眸瞟到古天翔身上,古少爷又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干嘛这么急着要我闭嘴呢?“
而在沈亿萍打量古天翔的同时,古天翔也同样地在打量她,忽地两人不约而同地对上彼此的眼。
沈忆萍的脸庞不禁泛起一阵红潮;只因她所触及的眼眸,既深邃又带了点锐利,就仿佛他的目光能轻易地穿透自个儿身上厚重的衣裳。
沈忆萍酡红着脸对古天翔微微一笑“我想古家牧场占地宽广,应该不乏房舍吧?我一个女子出门在外颇为不便,不知道古少爷是否能让小女子暂到贵牧场小住几日?”
一听,小林一张脸顿时揉成一团硬是挤到沈忆萍前面,将她与古天翔给隔开
小林故意装作没见到古天翔询问的眼光直接对着沈忆萍说:“沈姑娘,这一带的客栈不算少,若是姑娘觉得不放心,在下也可以介绍几家信用不错,不需担心安全的客栈给你。”
沈忆萍光看他的神情也知道,小林不愿让她住进古家牧场,但她只是看着古天翔不语。而古天翔不以为意就答应了。当天沈忆萍就搬进古家牧场住了下来。
正想着,忽听到一阵敲门声,古天翔披上外衣起来开门,见是沈忆萍端着宵夜站在门外,就侧身让她进来,他们闲聊了一会儿,门外又传来敲门声,沈忆萍淡道:“我还是先走了,省得有人说我攀龙富贵。”说着就起身告辞。
沈忆萍一离开,他便见到小林脸色难看地走了过来,在那一刻,古天翔才猛然惊觉自己被捉弄了,只是至今他依然不明了那“小怨”的缘由,及隔日沈忆萍为何不向主人告别便匆忙离开。
大而化之又后知后觉的自己,至今日方始明了小林当时见到自己与沈忆萍一起,为何会出现那般难看的神情。
今日见到沈忆萍后,更突然发现,他们两人见面不过三、四回,自己却莫名地将当时的情况记得一清二楚,纵使在事隔了一年多后的今天。
躺在床上的古天翔,不由得望着天花板暗猜,她是否也如自己一样,同样记得那么清楚?
还是只记得他这么一个人,却不记得往日所发生的那些小事?再次与沈忆萍见面后的古天翔,莫名地、无法自制地如此暗忖。
翌日。
为了在等候的期间,不至于太过无聊,古天翔自沈忆萍那里借来了几本坊间的小说,坐在二楼边品茗,边看着以打发时间。
看累了,偶尔会抬起头来,看看客栈外来往的商旅,或是看看楼下不是忙着为客人登记,便是低头打着算盘记帐的沈忆萍。
就这样,古天翔度过了大半天。
午后,实在是看腻了小说的古天翔正打算放下书本,起身回房去打个小盹时,却听到沈忆萍那有些甜腻又热络的声音自楼下的大门口传了上来。
“客倌,您是要用膳还是住宿?我们银来客栈客房干净,小二勤快,服务迅速,就算仅是用膳,我们的菜色亦是丰富又美味,客倌想要哪样呀?”
沈忆萍一见到外貌长得俊美、斯文衣着更是用上等布料缝制的男客倌踏进自家客栈时,马上露出妩媚的笑容,热情地迎了上去。
可来人却对沈忆萍的热络视而不见,反而在客栈内搜寻了好一会儿,才对上沈忆萍热切的目光,问道:“请问,贵客栈是否有位姓古的客人?”
沈忆萍忙不迭地点头“有!客倌您是来找人的呀?”她不在乎眼前男人的冷漠,依然如故地笑问。
“他此时是否在客栈内?”那人音调平板无波地问道。
闻言,沈忆萍霎时笑眯了一双眼“客倌,我是可以向您透露我们这客栈是否有这位客人,可是呢在不知道您与那位客倌的关系前,我们客栈的规矩是,不能对外人多说客人的事。”
“我们是朋友。”
“可是天下这么大,姓古的何其多,您如何确定住在我们客栈的古姓客人,一定是您的朋友呢?”
“在下是接到消息才来的。”
沈忆萍细眉微挑“是吗?那请问客倌您贵姓大名?小女子才好去询问那位客人是否认得您。”
那人冷冷地瞪了沈忆萍一眼“你这是盘查还是刁难?”
“都不是,小女子怎敢胡乱得罪人呢?”沈忆萍盈然一笑。
站在楼上角落的古天翔,看到沈忆萍那双对其他男人频送秋波的眼眸时,心中不适,立即自楼上探头出来到:
“沈姑娘,白兄的确是我的朋友,你请他上来吧!”此时他的脸色是愠怒的。
看到古天翔愠怒的神情,沈忆萍虽不解,却也不想多加探问,只是连忙笑道:“原来当真是古少爷的朋友呀!我这就带这位客人上去。”回头交代了一下小二多送些小菜及热茶后,于又对着那位姓白的男人,露出甜甜的笑容。
“白少爷,请随小女子来。”
那笑容简直就是在勾引男人。瞥见沈忆萍那抹粲笑的古天翔莫名地恼怒起来。
不一会儿,沈忆萍已将那位姓白的男子由楼下带了上来。
在这短短的时间内,沈忆萍还不断地介绍银来客栈的特色,那笑语听进古天翔的耳里顿时感到万分的不是滋味,心里头更老大不高兴地对着沈忆萍所说的话暗应着哪家客栈没有这些特色?
虽然他对沈忆萍的热络感到愠怒,可也不由得怀疑起自己是哪根筋不对了?沈忆萍与他之间本就没有丝毫牵连,他又何必为了她情绪起伏不定?
姓白的男人一见到古天翔,脸上原有的冷然神情瞬时放松了数分“古兄,别来无恙。”他拱手为礼。
“白老弟,别来无恙。”他大声地笑道,热切地迎了上去,并拍拍他的肩头“白老弟,真不好意思,让你跑这么一趟,晚点为兄的请你大吃一顿。”
姓白的男人微抬起右手“不了,喝酒容易误事。”
“为兄的为了一件麻烦事,不得已让人去请你来,这回白老弟特来相助,为兄的日后定会加以回报。”
“无需如此,能多少帮上古兄,是白某的荣幸。”
沈忆萍斜睨着一来一往的两个人,忍不住开口问:“你们俩是异姓兄弟呀?”可她左看右看,硬是觉得他们不像异姓兄弟,反而热络中带了点生疏。
“不是。”他们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想也不是,你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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