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指针停止,拆掉电池即可,但要阻止时间流动,怕在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大胡同沉霭的小院儿被慕濋买了下来,一个星期只有周末才从峰川回来住,然后搬个小凳子都坐在门口朝胡同外凝望。
有人好奇便问他:“小伙子,在等谁吗?”
他回以温和一笑:“是啊,我在等我的妻子。”
某日大胡同广播播放当日新闻:“卫氏集团新任董事长卫崇和上任,重新治理公司风气,为……”
后面再讲述的什么慕濋听不清了,因为神思已然飘远,深邃明亮的眼瞳呈放空状,似乎回忆着什么……
唐泽市精神病医院内部——
某间治疗房中一个面容恐怖的男子疯狂挣扎医生们对他的束缚:“滚开!滚……开!”说话时口水流出糊了满下巴都是。
因为他的两腮被针线密密缝着,中间口部像一条补丁线上长了一张人嘴;眼睛黑洞洞的,连个眼皮都没有。
其下身好像丁点都不能自己移动,推开医生后整个人重重砸向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卫平昭,老实点!”医护人员对其大喝,然后对其余身材魁梧的同事说,“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摁住他,真是的,整日发疯镇定剂比他妈用的还多!”
“这对母子真惨,都进精神病医院了,会不会家族遗传?”
“咦惹~有道理,据说他这一身伤都是吸、毒整多了,出现幻觉自己抠的!”
不是……不是我,是沉霭,都是沉霭!她是魔鬼!恶魔!快请道士杀她!
“……哈哈哈哈!”突然男人瞪着一双黑窟窿,仰头平躺地上,密麻针线被张扬肆意的笑撑得开了线。
而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整副样子恐怖至极!
某处高楼阳台上,一个面容妖娆的男子晃着手中酒杯,液体在里面一圈一圈荡起涟漪。
这时有人敲门进来:“隽爷,宁薇死了。”
没有得到男人回应,他继续说:“她没有亲属,死前签署了一份捐献器官文件。”这代表宁薇的骨灰会送道公益性的公墓里。
“啪!”
精致华美的杯子被狠狠抛掷地上,男人妖娆的桃花眼满是狠厉:“杀了苏颜的人还想有块栖身之地,她不配!”
“长离江新放生了一批鱼,给它们喂喂食物吧!”
“好的,我这就去办!”
唐泽市人民医院贵宾套房内,徐奶奶接连几日不见沉霭影子,就询问苏闵:“霭丫头哪里去啦?好几天了咋没见着她诶?”
正削苹果的女人葱指一顿,抬头莞尔一笑道:“那丫头被名师看上出国深造去了,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呢!”
“哦,这样啊……”老人家神情有些失落。
将苹果递给奶奶后,转身一瞬间一滴晶莹的泪水缓缓低落胸前的衣襟上,像开了一朵水花。
五年后塘泽市苏氏长孙女苏闵,不顾家族反对,嫁与本市一名姓覃的刑警为妻,婚后二人琴瑟和鸣,恩爱无比。
次年得弄璋之喜,取名为苏念锋,小名字——阿锋。
曾有好奇者询问缘由来历,覃夫人听罢则一脸迷茫,只说这个名字很耳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暖阳照常升起,又照常落下,只是温度暖不了某些人渐冷的心。
樱花开了败,败了又开,一季碾过一季的旧痕,没有尽头的期盼把人逼入了死角。有些人已经放弃了,而有些人还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苦苦等待。
聚拢起记忆深处的伤痛,从挺胸抬头到佝偻脊背,轻松的步伐越来越缓慢,蹒跚着一步一步行走人世间。
将永不会实现的承诺,化为今生最大执念。
某日尘世间的清风越来越冷,几乎所有树木都只剩下满头的枯树枝,有胃寒之人甚至裹上了一层厚厚的棉服,原来又一个冬天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