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怎么也叫……也叫……”苏闵先前不是介绍台上那位叫陈糕吗?
咦?坏了,忘记主持人会报名字这茬了!
苏美人脑子快速转动,寻找理由掩盖过去,然而这时,但听一声清脆且低缓的:“咚~”
绵延悠长,演奏开始了,喧闹会场停止了切切私语的聒噪,全部敛声屏气,侧耳倾听即将入佳境的天籁之音。
纤纤素手似无骨般柔弱,灵活的在每根丝弦上敏捷跳动,调子‘叮叮咚咚’舒缓细腻,使人不觉恍惚看见阁楼上有一人伫椅栏杆,极目远眺,似乎在等待远去之人的回归。
那他等到了吗?
下一刻孤寂抑郁,略带哀怨的声调被拨响,原来没能等到,一切思念与期盼全部化为一场空。
曲调里的强颜欢笑惹人心疼,台下人懂的跟着心尖颤动,被勾起的种种愁绪浸湿了伤感的眼眸,周身氤氲着低落气息。
不懂之人自然精神狂热的跳脚,因为他们听出来这分明不是《岁暮到家》的声线!
“才一曲就江郎才尽了?”
“像我厂里弹棉花的,哈哈哈哈!”
“呕哑嘲哳,不堪入耳!”
有部分人又开始低低私语起来,其中不乏掺杂些怀疑,嗤笑,吃瓜看乐子。
“闭嘴!”
一声苍老又不失雄厚的声音乍然响起,在会场显得格外突兀。
大家纷纷顺着声音眺望,发现是位年迈的老者,尽管时光没放过他的容颜,但威严依旧不减当年。
老者吼完谁也没看,重新闭上眼睛聆听舒畅的乐曲。
群众中有人当即认出了他,低声惊呼:“呀,那不是峰川市的慕老爷子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就连卫平昭都不动声色的为之侧目,幽暗眼眸深邃阴沉,不知在蕴荡些什么。
第一排并坐着铭远校长陈俭丰和森江校长金宏民仿若未闻周围骚动,
后者摇了摇头说:“全是些装腔作势,黄鳝长蛇都不分的人啊!”
前者淡然一笑:“金老弟也听出来了?”
“云云真正的绝曲啊!不识货的蠢材们!”金宏民神情布满了怀念与哀伤,“唉,想当年咱们几人跟她感情多好?都怪卫齐昊那老家伙……啧!”
“说起来老慕也是几十年来第一次再次来塘泽吧?可惜姓卫的来了个孙子!”
说了半天无人回应,侧目瞧去,发现陈俭丰闭目不言像睡着了似的,遂长叹一声,也将身体往后一靠,不再絮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