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其长明红烛,家中窗口一直亮着晕黄的灯光,直到四个月后她乘着翻涌的海浪扑进大海,和爱人一样再未回归。
君既为侬死,独生为谁施?欢若见怜时,棺木为侬开。
“唉!”这是沉霭今日第六次叹气了。
手托腮假装不经意瞟了眼后视镜,里面不光倒映着她的影子,还有前几天怎么也找不到人的苏大美人。
她从未像今天这么勤快,天不亮就早起,然后拎着大包小包的补品准备以最快速度冲到公交车站乘坐最早那班车。因为从市区到奶奶家行车将近三个小时,而她想早早见到原身的奶奶,越快越好,所以才打算早起赶第一辆。
刚锁好门,一转身便看到人间蒸发好几天的苏闵。
酒红云鬓张扬肆意,妖娆妩媚。这让她不由得回忆起自己刚搬离卫家也是这个时辰,苏闵来接她,朝霞洒在对方身上美得一如既往像个妖精。
“去哪儿?”
“回家啊!”
“哪个家?”
还能有哪个家?老家呗!咋,以为她后悔要回卫家?别别别,大姐您想多了,就算拿刀架她脖子上也不会吭哧一句“我后悔了”。
“我探望奶奶,许久没回去了不是?”
“好。”
“……”
苏闵平常在她面前也不是个话少的人,而现在能多言简意赅就多言简意赅,好似多说一个字要掏一个亿似的。
之后又霸道的不允许沉霭坐公交,情愿自己开车送,沉霭没多想立马答应了。
然而当沉霭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门时,她上前“砰”地拦下并关上,示意其坐后面。
这就不对劲了,努力搜寻记忆板块回放,自己也没得罪她啊,嘛呢这是!
更重要的是之后一路上都是沉霭在努力找话题,讲笑话,而对方半点反应也没。导致沉霭尴尬地能用脚趾头扣除个体育场!
对此她表示苏闵改名也姓沉得了,自己叫沉霭,而对方叫沉默,绝配。
就这样相处一直到达目的地——福乐。
眼前房屋层台累榭,让根本不知道具体地址的沉霭瞬间蒙了。
苏闵见她走了一段路突然愣在原地,便问道:“怎么停下了?”
因为我不知道家在哪儿。
“你看我就几个月没回家,这儿变化真大,我差点没认出来!哈哈!”她脸上略显窘态,不知这个理由能否糊弄过去。
而苏闵则安静不说话,也不知道是真信了还是在思考她话里有几分真。
就在沉霭心急如焚之际,忽然耳里钻进一个微微沙哑且憨厚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呀!这不是徐大娘家的妞嘛!”
二人回头一看,那人白底蓝碎花衫子,两鬓碎发随意拢在耳后,颇有些淳朴海民妇女的形象。
见自己没认错人,顿时眉间尽是喜色,大步快走到沉霭跟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妮儿你咋回来咧?”然后拉着她左看看右瞧瞧,上下打量,“哎呦,你瞅瞅比你刚走那会儿瘦多勒!”
妈呀!谁来告诉她这阿姨是哪位?!方才认不出家在哪儿用变化大可以糊弄,但人总不能说几个月不见就认不出了?又不是离乡好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