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电梯,顾景柔便从陆承均怀中跳了下来。
尽管她还是有些头重脚轻,浑身酸软无力,可她却并不想表现出一副病西施的样子故意勾起人家的保护欲。
“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尽管她心知肚明,却还是想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什么道理。”陆承均淡淡道。
“可是我想知道。”顾景柔咄咄逼问。
她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心里这么想也就这么说了出来。
叮……未等陆承均开口,电梯门打开。
“到了。”一直跟在陆承均身旁的阿祥说了一句。
顾景柔下意识地看了眼陆承均:
“你们……”他们怎么知道小敏在哪儿?
陆承均轻斜唇角,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把她拉出了电梯。
领着她一直走到了走廊尽头处的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
“顾小姐,您的朋友就在里面,已经脱离生命危险。”阿祥轻轻推开了门,顾景柔这才有勇气走进去。
吴小敏穿着病号服,人还在昏迷之中,脸色惨白地躺在那里一动也不动,手背上扎着针头,挂着点滴,鼻子里还插着痒气……她无法想象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才会让小敏变成了这样。
顾景柔心情沉重地走过去,微微有些颤抖:“小敏,”她轻轻唤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早上到时候,正好听到你们隔壁邻居说从你们家传出一股刺鼻的味道,仔细辨别之后才断定是天然气中添加的硫醇,之后我们便找物业打开了房门,果然,厨房里的天然气开着……”阿祥微微叹了口气:“幸亏我们早到一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怎么会这样?我们走的时候小敏洗过澡准备休息的,她怎么会去开煤气?”第一直觉,顾景柔觉得这不是意外,而是蓄意谋杀。
可是她却没有证据……证据……找小区物业调监控,对,监控里一定能查到蛛丝马迹。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想。
门锁着,要说有人蓄意谋杀也不可能,他们怎么进去呢?除非有钥匙,或者小敏自己开门……但这些理由也太牵强了。
如果说她跟苏朝染的‘丑闻’是顾景纯精心策划还说得过去,可是小敏天然气中毒……就难说了。
顾景柔脸颊绯红,浑身烫得像火一样烤人,可是她自己却丝毫没感觉到。
直到陆承均修长白晰的手抚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明显感觉到一种灼烫发感。
“啊?是吗?”她这才觉得好像是有那么点儿不舒服,浑身酸痛无力不说,头头也沉沉的痛,原本她以为是昨天晚上的事留下来的后遗症。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苏朝染的车里被人动了手脚,放了什么迷魂药之类的东西。
至于是谁放的,大家心里有数。
“走,”说着,陆承均便霸道地牵过她的手:“跟我看医生。”
顾景柔一抬眸正对上陆承均那双深邃如大海般的黑眸。
她瞬间沉溺其中……
醒来时,顾景柔已经躺在那张熟悉的大床上。
她在医院里打针时睡着了,就像初遇时那样,被陆承均悄悄带回了别墅。
而这次醒来却不是早上,而是晚上。
陆承均就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优雅地抽着一支烟。
薄薄的烟雾被窗风吹散在空气里。
“你怎么把我带这里来了,小敏还在医院里呢。”顾景柔一股脑儿坐起来。
陆承均摁熄了手中的香烟,微微摆手扇走了仅存的一丝烟雾。
“有阿祥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起身缓缓走到床边坐下来,“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并温柔地把她的手捧在掌心。
一股暖流刹那顺着顾景柔的指尖一直暖到了她的心窝子里。
“你没有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吗?”她努力使自己清醒理智,有些事还是说明白的好。
想来,这样的‘丑闻’即便是无中生有,也没有哪个男人大度到不在乎吧。
她不想一会儿被他捧上云端,一会儿又被他打入地狱,空欢喜一场。
陆承均轻笑:“我从来不看那些无聊的东西。”
虽然他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却跟个明镜似的。
尤其是顾景柔的事情,他更是积于忽微。
“可是这件事你必须知道。”顾景柔很肯定地看着他:“但我想告诉你,事实的真相正如你所说,眼见未必属实,至于什么事,你自行查看报纸也好,网络新闻也罢……只希望你不要跟其他人那样想我就好。”
“你……就这么在意我对你的看法吗?”他忽然抬起她的下巴,眼神狷魅而不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