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琉璃被这突来的变化吓呆了。“先生!先生!你等等呀!”她急忙追上去,这人怎么这么猴急?连价钱都还没谈好呢。殷志浩笔直地走向薛晓阳,庞大的身躯耸立在她面前,蛰猛而狂野深沉的黑眸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
薛晓阳的心脏狠狠地“咚!“被撞了一下,她深吸一大口长气据傲而坦然无畏地回瞪他,冰冷且艳丽的小脸像结了一层霜般。一旁的苏雨葵可看傻了眼,这两人在干嘛?表演“互瞪功“?练习斗鸡眼?没事干啥在那大眼瞪小眼?
“琉璃”雨葵不安地拉着唐琉璃“这是什么情形呐”good!殷志浩深沉复杂的黑眸掠过一丝激赏与趣意,第一次有女孩敢在眼神上和他对峙。
他转向唐琉璃,简短地问:“howmuch?”
被那犀利如鹰的黑眸一扫,向来能言善道的唐琉璃突然结巴“三三千美元不!三万美元。”
唐琉璃惊觉地捏把冷汗,这男人邪门得很,身上有股危险的气势,她十分后悔惹到了这号人物,还是赶紧改口,用天价吓退他。
三万美元,相当于八十万台币,干嘛?陪宿的女人是全身金还是有特异功能呀?唐琉璃相信这男的会掉头就走。没想到,殷志浩迅速由口袋掏出支票薄,龙飞凤舞签了张支票塞给唐琉璃,一语不发提起愣在一旁的薛晓阳,又像阵旋风般走出pub。
所有的人全呆了──包括唐琉璃、苏雨葵、谷少伦和徐邦彦全目瞪口呆,不敢相信他们刚才所看到的事。嘴巴张成o型的雨葵第一个回过神来,颤抖地捉住唐琉璃“琉璃,快叫快叫啊!”彷佛被记闷棍打醒般,琉璃这时才回过神来,拨高嗓门尖叫:“各位!各位!这个男的想以──”
“别叫了!”雨葵又气急败坏地打断地,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晓阳晓阳不见了,她被那男人带走了。”
晓阳不见了,琉璃吓得脚也软了,天呀!她们这个游戏玩这么多次每次都是全身而退,从没出过这种状况,今天今天居然弄假成真,把晓阳“玩“丢了。
“鸣”多愁善感的雨葵已忍不住哭了起来“我们居然把晓阳卖掉了,晓阳好可怜也许那男人是变态狂他会用皮鞭鞭打晓阳,还会用蜡烛
“够了,不要说了!”唐璃璃毛骨栋然地大叫,晓阳的境况她不敢往下想,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把晓阳救回来。
“来人呀!”
店内的保镖听到大小姐的呼唤纷纷聚集过来“大小姐,有何吩咐?”
“马上出去找晓阳小姐,就算把整个西雅图翻过来,也要把人给我找回来。”
一片混乱中,谷少伦和徐邦彦又回到座位上。“嘿嘿,有意思,真是有意思。”谷少伦笑得十分高深莫测。
“八十几万台币,但真的是绝世美女也!拌地亚飞花也没她漂亮。”徐邦彦不胜欣羡状“这么好的事怎么就轮不到我?”
“你有点出息好不好?”谷少伦又k他一拳。说实话,殷志浩带走的那个绝世小美人如果有男人说不心动,那真是──骗呆子。
“喂,你猜阿活会带那美人儿去哪?”徐邦彦兴致勃勃地间。
“这个嘛”谷少伦笑得十诡异“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放开我,你这无赖,放我下车”被吓傻的晓阳一直到被丢上车后,才后知后觉地拚命大叫,手脚并用地对殷志浩拳打脚踢。“安静点!”殷志浩一手扶住方向盘,另一手轻易地制伏晓阳狂动的双手“如果你不想提早投胎的话,乖乖坐好。”
“放我下车──”晓阳使劲用吃你力气在他耳朵旁尖叫“王八蛋,叫你放我下去,你听到没有?我要告你诱拐未成年少女。”
“诱拐?”殷志浩挑起右眉,盯着晓阳笑得既漂亮又邪气“嘿!小女娃,别忘了咱们可是银货两讫──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哩,我付了三万美元在你朋友手上。”
晓阳俏脸迅速涨红“放我下车,三万美元我马上加倍还你,我反悔了行不行?我不要和你进行这件交易?”
“可是我不打算反悔呀,而且我对六万美元也没兴趣,我只对你有兴趣。”殷志浩捉着晓阳的手,故意笑得更加暧昧而邪恶。
“王──八──蛋,你无耻!”如果晓阳手上有枪,她一定当场毙了他,看来今天是倒大楣,栽在这恶人手上了,她只得自力救济。晓阳开始去拨车锁,还爬到后座去,期望有一扇门没锁,她就可以“破门而出“。
“别忙了,”殷志浩好整以暇地出后视镜看着她的手忙脚乱“这车子是中央门控锁,你拨到天亮门也不会开的,除非你有本事插翅而飞。”
“你闭嘴!”晓阳用足以杀人的凶恶目光瞪他,一眼脚瞥见了车顶的天窗,嘿嘿──我就插翅而飞给你看。
“喂喂,你干嘛──”在殷志浩的惊呼中,晓扬已打开天窗,手脚俐落地一跃而上,半个身子探出车顶大喊:“救命啊!救命啊!我被绑架了,这个男的是变态、杀人狂呀,他要把我做成人肉叉烧包”
“你下来,太危险了!”殷志浩要气疯了,他一手用力把晓阳扯下来:另一只手俐落地把方向盘一偏,暂停到路边去。幸好路上车子不多,殷志浩车速又快,晓阳的乱吼乱叫别人根本听不清楚。
殷志浩大吼“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很危险?万一摔出去怎么办?你想找死也不要拉我下水呀!”
“你还骂?还不都是你的错?”要比凶,薛晓阳绝不会比输人。
“谁叫你不放我下车?你色欲薰心,你是变态大色狼”她一边骂,一边手上也没闲着,偷偷脱下三寸高跟鞋,悄悄举起来──打算给殷志浩来个迎面痛击。
“住手!”太可惜了,就在高跟鞋只差零点零零零零一公分就要吻到殷志浩额头前,他迅速扣住晓扬的手,夺下高跟鞋。“安分点,这种雕虫小技少在我面前现。“
你以为躲得过?看招,晓阳又猝不及防地抬高另一只腿,直踢向殷志浩的“要害“
殷志浩连闪也没闪,右手一挥,轻松地扣住晓阳的脚,还把她整个人倒提过来。
“哇──”晓阳尖叫,殷志浩竟把她按在膝头上,大手狠狠地揍她屁股。
“你这顽劣的小表,谁把你宠得这么无法无天的?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不可──”殷志浩接住拚命挣扎的晓阳,大手仍毫不留情地揍她的小屁屁。
“你敢打我!你这天杀的王八蛋──我要把你碎尸万段、扒你的皮、喝你的血哇”
原本破口大骂的晓阳突然嚎陶大哭,太过分了!从小到大她是被人捧在手心长大的、爹地对她宠爱有加,根本舍不得动她一根手指。
“哇哇”悲愤加屈辱,晓阳哭得更加伤心。
殷志浩惊讶地停下手,这只浑身带刺的小野猫,前一秒钟还泼妇骂街般大吼大叫;后一秒钟居然哭得浙沥哔啦?
善变,你的名字真的叫女人。
“你别哭啊好好,是我不对,全是我的错我猪八戒、王八蛋不该打你拜托你别哭啊”殷志浩慌得手足无措,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孩子哭。
“哇鸣鸣”晓阳哭得更加惊逃诏地,山河变色,哔啦啦的泪水如滔滔江水般、源源不绝。
殷志浩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别哭不然,我让你打好了。”
震耳欲聋的嚎哭声突然停了下来,带雨梨花的晓阳噙着泪水,半信半疑地盯着他“你说真的?”
殷志浩一咬牙,缓缓地点点头,这这是什么跟什么?他没事花了快八十万买了个“小雏妓“回来,不但没好好“伺候“他,还一会儿在车上玩特技;一会儿对他破口大骂;一会儿还拿高跟鞋要k他这下,居然还要打他?!
晓阳一见殷志浩点头,眼底的泪竟全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酷似小撒旦的诡异刁蛮。“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喔,别怪我心狠手辣──来,把手伸出来。”
“什么?!”殷志浩傻眼了,开什么玩笑?他殷志浩自小可是天才儿童也!从来没被老师打手心过,更何况一个“小雏妓“?!
“把手伸出来,你听不懂啊?”晓阳又凶巴巴地吼一遍,不等殷志浩反应过来,突然伸手把他的手提过来,卯足全身力气朝他的手心“啪、啪“狠打下去。
痛死了!殷志浩忍不住皱起剑眉。这死妮子,像在打杀父仇人一样。
“哇!哇!好痛喔痛死了!”唉唉大叫的竟是打人的薛晓阳,她瞪着殷志浩“都是你,你的手心那么硬,害我打得痛死了!”打人的还喊救命?这也要怪他?殷志浩再次无奈地叹了一大口气,重新发动引擎道:“好吧!你打也打过了,哭也哭过了,告诉我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他买下她时就没当她是个“雏妓“,他一眼就看出这美丽非凡、刁蛮骄傲的女郎是富家千金假扮的。他花钱买下她是要给她一个教训──万一哪天真的遇到恶人、玩出事情了怎么办?
“你?送我回去?”晓阳眨眨水灵灵的大眼晴,以为自己听错了。太好了,她正苦思该如何脱身。“可是你不是花了三万美金买下稳櫓”
剪水双瞳的盈盈眼波令殷志浩心下一动,原本刚毅冷峻的脸部线条柔和了不少。这时他才发现眼前的女孩真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泪水洗涤后的鹅蛋脸上更加粉嫩清新,清丽动人。她脸上一点妆也没有,那白透红、娇嫩如水蜜桃般的双颊,清澈灵架的双瞳,红艳诱人的樱唇全是天生的。
“我买下了你?嗯?”他故意邪气地挑起她的下巴“你是在暗示我不该这么早放你回去?应该尽点义务?”
“你──”漫天的红霞飞上晓阳的俏脸,她又羞又怒地高高一扬手“你混帐、不要脸──”
殷志浩及时捉住她的手,在那同时,晓阳突然“哇“地一声──张嘴吐了他一身。
晚上她和唐琉璃、苏雨葵混喝了一大堆鸡尾酒,鸡尾酒喝了不会醉,后劲却奇强无比,再加上晓阳刚才打开天窗发飚,又和殷志浩拳打脚踢(其实都是她在打人!)一阵“激烈运动“后,脑子昏昏沉沉的晓阳也开始醉了,该吐的也全吐出来了。
“该死的,你竟吐在我身上”殷志浩大吼,身上这套价值不菲的名牌西装报废也就算了,最恐怖的是她竟吐了他一身,哦!那“味道“真是地狱呀!
“呕”头重脚轻的晓阳吐得难过死了,找不到“抹布“可以擦嘴顺手提起殷志浩的领带把嘴巴擦乾净
“你──”殷志浩简直要爆炸了,她竟拿他的丝质领带擦嘴?“快告诉我你住在哪?我送你回去。”
现在的他只想早一秒把这个小麻烦、小撒旦扔回去,阿弭陀佛。
“我住”晓扬正要开口,一俯身又想吐,幸好这回殷志浩眼明手快,火速打开车门,让她伸出身子吐个够。
人衰时真是吞口水也会呛死,大吐完的晓阳小姐居然又是一阵狂咳,殷志浩手忙脚乱地为她拍背,折腾了好一阵子之后,咳得惊逃诏地的晓阳突然安静下来。
“喂?喂?你怎么了?”抱住她的殷志浩疑惑地板过她的小脸──mygod!她竟然睡着了。
般得天翻地覆,把别人的身上、车上吐得乱七八糟,这位大小姐她居然安安稳稳地睡着了。
殷志浩真是败给她了,他轻拍她的脸“小妹妹,小妹妹,你先别睡,告诉我你住在哪呀?”
“唔你妈别吵嘛,我要睡觉。”晓阳翻个身,像猫咪般蜷缩在椅子上,睡得又杳又甜。
你妈!殷志浩瞠目结舌,我堂堂七尺之躯的男子汉竟还得充当这小女娃的你妈?无计可施下,殷志浩只得打开晓阳的皮包,希望能找出她家的住址。
打开那精致的小皮包,面除了钱包、口红、镜子、钥匙圈之外,竟是一大堆整人玩具。包括:一洒上身就会奇痒无比的痒粉;一嚼就满嘴墨汁的口香糖;拉开拉环后竟拉出一条男用内裤的可口可乐罐;嚼了以后味似“米田共“的巧克力
殷志浩边看边摇头“我猜的没错,这女的果然是撒旦投胎的。”好不容易终于在她的钱包内发现唯一的证件──身分证,上面有张清纯如小天使的照片旁边写了三个字:薛晓阳。
“薛晓阳?”这是她的名字?殷志浩疑惑地念着。
可是身分证上的户籍住址写的是台北市,难不成他还开着车由西雅图送她回台北市?唯一的方法就是再将车开回pub,把晓阳还给她那两个朋友了。可是殷志浩皱起眉头,薛大小姐把车内吐得“异香“扑鼻,要做再一路憋着气,把车调头开回pub他肯定会缺氧而死。
自己的家就在前面,殷志浩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大口气,看来,还是先开车回家,先解决这小麻烦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