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速度,直逼雷厉风。
“喔,是吗?那又是谁的搭档先露出马脚,别人还没点名就主动报上身分,弄得打草惊蛇的下场?”紫衣女子讽刺的说道。
他咬着牙,充耳不闻的继续追击雷厉风。
一部黑色的轿车从角落快速的开出,司机焦急的从驾驶座里窜出,神色紧张的打开车门,头上的司机帽因为慌乱而歪歪斜斜的。“雷先生,快点上车,巷道外的台湾警方在行动了。”
几道银光诡异的欺近,几把柳叶般细薄轻巧的飞刀划破夜色,瞬间又是一声惨叫,司机的衣袖被两把银刀牢牢的钉死在墙壁上,还有四把刀子同时钉住了衣角与长裤,一个大男人像是蝴蝶标本似的,转瞬间动弹不得,只能任人宰割。
紫衣女子又摸出几把飞刀,绝色的面容上那抹笑意不见了,多了一分清冷的肃杀。她站在街头,街灯闪烁在她深紫色的眼眸里。
“雷厉风,你逃不掉的。”她看着眼前的猎物,指间的银刀并没有射出。实在不想伤了猎物,她要漂亮的逮住这条大鱼。
雷厉风笑得意气风发,像是不把眼前的危机看在眼里。“小姐,你的确技高一筹,方才的表演连我都险些被你骗去。可惜了你们这次的行动没有事先沟通好,很多训练不良的人只会在这种时候碍手碍脚。”黝黑的大手从车子里拿出一把自动步枪。
“该死的,卧倒。”冷君临叫道。
她回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复杂难解,却仍不为所动的站在雷厉风面前,不把眼前的危机当一回事。
雷厉风将枪口指着紫衣女子,僵持了几秒钟后,枪口略微偏了几寸,瞄准的对象换了人。他对这个女人有些许的好奇,一如她有机会伤他,却仍旧手下留倩一样,对这个神秘女子的兴趣凌驾了他的直觉。枪口偏向一旁,直指她与冷君临后方的人。
到底是在市区里,虽然是深夜,但是来往的人还是不少,他只想着要尽快脱身,再说警方的人也埋伏在附近,要是里应外合,只有对他不利。他瞄准那个一直站得远远的女警,毫不犹豫的开枪射击。
几乎是在洞悉雷厉风意图的同时,冷君临已经扑向那个吓呆了的女警,撞上那个呆滞的女警时,大腿上竟然感觉到某种撕裂的疼痛。两人在地上翻滚,灼热的子弹击碎了地面,溅起一连串尖锐的小石子。躲过连番的射击,他能感觉到大腿处正汨汨的流出温热的血液。
雷厉风趁着情势混乱与紫衣女子回头的短暂时间,连忙钻进车子里,迅速发动车子逃逸无踪。
“可恶!”紫衣女子转过头来,喃喃的骂着。气愤自己在看见冷君临涉险的一瞬间,竟然全然忘了自己的任务,舍下几乎到手的猎物而关心他的安危。这是从来没有的事情,在工作时她从不曾分心,但是冷君临不同于其他人,他的出现当然会为她带来一些震撼。
尤其是方才又看见那个女警像是人爪章鱼似的瘫在他胸前,那涂着鲜红蔻丹的十指像是恨不得当场帮他剥衣服,她脸上的面具差点挂不住,酸涩的感觉在她心里发酵。
她缓慢的走到在地上相拥的两人身边。女警仍旧一脸惊骇的紧抱着冷君临,整个身躯盘在他身上,脸上的妆因为泪水而花成一团,看来狼狈不堪。
“这么快就卧倒了?真是好兴致啊,情绪一来连地点都不挑吗?”她有些嘲弄的说道,俯视着两人。
冷君临脸上的表情只能称之为愤怒,他锐利的眼光扫过紫衣女子的脸庞,感觉胸臆之间怒火正在熊熊燃烧。他已经看见那个让他剧痛的罪魁祸首,一把银亮的刀子笔直的插在大腿的肌肉上,鲜血滴落在地上。
她竟然拿飞刀射他!
那抹嘲弄的笑没有改变,凌乱的长发有种慵懒的神秘,她随意拢起长发,拉下颈间那条白色丝巾。“我不是故意伤你。那记飞刀是为了让你怀里的那只发抖的小绵羊退离雷厉风的射击范围,她要是中了我的飞刀,身子软倒后自然也降低了危险性。”
“中刀的是我。”他冷着一张脸说道,声音平静,却带着危险。任何人听到这样的声音都该晓得,为了自身性命安全,最好迅速离开他的视线范围。
“谁要你扑身去护着她?自己找罪受,还让我的猎物逃走。”她叹了一口气,深紫的眸子似笑非笑。“阁下的行为岂是一个笨字了得!”
不顾腿上的伤,他倨傲的直起身子,笔直的看进那双眸子里,几乎想伸手摇散这个女人的骨架。他已经许久不曾这么生气过了,彷佛回到某个熟悉的场景,为了某个善耍诡计的任性女孩而愤怒。
“你毁了我的任务。”他指控的说道。巷口传来警车的鸣笛声,看来是他的同伴们赶到了?吹谜媸鞘焙颍娜硕寂芰耍嫡馐辈诺酱铩?br>
“不,先生,请你想清楚一些,是你毁了我的任务。要不是你们这组人出差错,我今晚就可以逮到雷厉风。”紫衣女子毫不畏惧的迎视他,站得极近,她身上暖暖的体温与某种不知名的香气包裹了他。
无法否认,他只是无言的瞪着她,在心里猜测她的身分。
她俐落的把手里的白色丝巾抖开,缠绕上他受伤的腿部,迅速的圈绕伤口上方,打一个简单的结,算是用来止血。过重的手劲像是一种挑衅,她故意弄疼他,还挑战似的直盯着他的眼睛,唇畔有着一丝笑。
“不去救她,也就不用受这些皮肉伤。”她微笑的说。
冷君临只是闷哼一声,连眼神都未改变。
两个人僵持着。
宋罗克从角落走出,缓慢的走到街灯照得到的地方。
“为什么会有警方的人?我不是说过不准其他人插手,叮咛过多少次,今晚还是有人出现来碍手碍脚。”紫衣女子质问着宋罗克,眼光却仍旧与冷君临交缠,不曾移开。
宋罗克的脸色有些苍白,与刚才那种优闲的模样相去甚远。“这组是警方的人,大概是秘密的调查组,所以我们没有预料到。”
“你的疏忽毁掉了这几个月的成果。”她缓慢的说道。
宋罗克颤抖的吸了口气,大概也想得到自己要接受上级的责难。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几个小喂罗,拉起仍在哀号的郭明义。中了飞刀的男人依然翻滚着,脸色苍白的直抱着受伤的大腿哭泣。平时不把别人的性命看在眼里的人口贩子,自己只是流了丁点血,竟然就哭爹喊娘,简直讽刺而可笑至极。
“要不要先离开?警方的人马到了。”宋罗克问道。
紫衣女子点点头,退开几步,衣裳在夜风里飞扬。“通知其他组的人处理后续事情,找出雷厉风的落脚处与行踪加以监控。另外,带走郭明义,大概能从他那里套出什么东西。”
“你不能带走他。”冷君临简直不敢相信,她竟想当着警察的面带走重要人犯。
“为什么不能?他在我手上比在你们手上有用多了。”她没有回头,轻松的回答。
宋轰克开来一部车子,把郭明义丢进后座。受伤的男人还想挣扎,紫衣女人不耐烦的给他一记手刀,郭明义双眼一翻,乖乖的倒在椅垫上昏睡过去。
“你到底是谁?”腿上的疼痛愈来愈剧烈,他强忍着追上前去,几把银色的飞刀笔直的插进他脚尖的地上,警告他别再上前。
她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官方的‘任务人员’。”回过头,紫色的眼睛在夜里闪烁着,她清晰的说道:“天使。”
警局里兵荒马乱,挤满了一堆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人。
今晚围捕雷厉风的行动失败,大家的心情都不太好,一些记者赖在警局里想要套一些独家新闻,追着脸色难看的警官们四处跑,活像是黏人的苍蝇,怎么赶也赶不走。
“我不敢相信,埋伏一年多,跟监与多方打探,好不容易才与‘暗夜’搭上线,你竟在今晚短短几个小时之内就毁掉所有的成果!”搜捕专案的特派沈组长吼叫着,顶上寥寥几根白发随着吼声而震动。
“那不是冷警官的责任,毕竟从他进入‘围城’之后,我们就失去了联络。”黄德隆出来打圆场,客观的说道:“我们没有料到‘围城’有自己的反监听装置,更没有料到会临时出现另一批人马。”
“但是被雷厉风溜掉是不争的事实,我不管发生了什么差错,没有逮到雷厉风就是你的疏失!”沈组长愤怒的瞪视着自己的属下,却发现那个年轻人根本不把他看在眼里。
冷君临好整以暇的打开电脑,正专心在调阅一些资料,锐利如鹰的眼专注于萤幕上闪动的资料,一双剑眉紧蹙着。
沈组长暴怒的一周袖子,头也不回的大步跨出专案处理室。
黄德隆夸张的叮了一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我还真怕他继续刮下去,我的耳朵都快长茧了。”
冷君临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就当是在听狗吠吧。”
“你怎么还能这么冷静?他刮的是你耶!连续半个小时的?秃湔ǎ荚谥冈鹉愕牟皇恰!被频侣诽酒孀约旱幕锇榻星!罢娌欢贤返娜嗽诟墒裁矗闪苏饷匆桓霾怀隽Α18换崆詈鸸斫械娜死锤涸鹫飧鲎o缸椤l煜媚羌一镒约和痰舳嗌俟停谱攀粝氯コ錾胨溃缓蟀压屠吭谧约荷砩稀!?br>
“人各有志。”冷君临漫不经心的回答,把装着银色飞刀的塑胶袋丢在桌上。“别讨论那些事情,先帮我调查一下这些东西的来源。”
“我拜托你,收起你那猎人本性,多注意一下你升官的机会。不然功劳一路被上司领走,你却只顾着身先士卒的出生入死,我从没见过像你这种笨蛋。”黄德隆嫌恶的说道,把塑胶袋拿到眼前。他大概永远搞不懂自己同事的心态,冷君临的心只在追捕犯人身上,不然像他这种立功无数的警官,早该飞黄腾达,整天窝在冷气房里颐指气使了,哪还用得着在这里拚命。
银色的刀子细薄如柳叶,上面还带着斑斑血迹。刀柄处雕刻成维妙维肖的羽毛,刀刃薄而轻巧,整把刀子都是纯银铸成,再经过磨砂过程,美丽却也致命,一如那个持刀的女人。
黄德隆愣了一下,神色变得严肃。“老天,难怪郭明义会在你面前被人带走,大概也只有那群人有这种能耐了。”他拿出那把银刀放置掌间。
“刀子还没经过指纹监定。”冷君临的口气有些责怪。
“经过指纹监定也没用,你还是查不到那个使用者的指纹资料。甚至,你在这把刀子上根本找不到那个人的指纹。”黄德隆皱着眉头,被晒得黝黑的圆脸紧绷,双下巴的肥肉在震动。“我想,你是遇见天使了,会使用这种银色飞刀的,除了她,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