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相聚许府(我们三人之间各论各的交情、互不影响!)
要说许相、沈家正、蔡思瑾这三人怎么会聚在一起闲聊的, 还要从沈家正带着妻子从海西省转到应天府说起。
当初沈家正这个人精做好一切准备并且远离海西省之后,在路途之中果然听闻了一些海西省的事迹, 但全都是道听途说,他皱皱眉,没有太深信, 总觉得谢正卿谢首辅定然不能在海西这么一个重要的省份重要的岗位上派一个庸才去, 毁了他自己的新政改革大计。
哪不知等到沈家正行至应天府之后, 与徒弟一番详谈, 期间说起海西省的种种事迹,就见到了将谢存正免职待查, 另派一名叫费子坤的人赴海西省做布政使的消息。
沈家正长叹一声,摇了摇头。事情竟然败坏到这样的地步,逼着谢正卿不得不壮士断腕、临阵换将,可见海西省的新政改革已经被他的亲子谢存正败坏到如何的地步了, 谢正卿这个人看似大气, 却也难逃血脉亲情的羁绊啊。
不过话说回来,世间之人又不是圣人,又有几个人能逃得脱血脉情亲的羁绊呢?
许相一直盼着沈家正再与自己见一面呐, 自然早早关注着他的行踪,早在沈家正马车驶入应天府的那一刻就得知了这个消息。待到沈家正第二天从蔡思瑾府邸醒来的时候, 竟然发现许相的请帖早已经急吼吼地送到府衙后院了!
沈家正失笑,感慨地摇了摇头, 对陪伴着自己的老妻吴映月说道:“月儿, 我是万万想不到权倾朝野的许相竟然会如此看重我, 盼着和我一聚的。而且先前感觉他老谋深算、高不可攀,哪不知到他老来却是致知所说的这么一个活泛的性子。你看,咱们昨天晚上才刚到,今儿早上请帖就到家门口了。若是前些年,他比得端着,让人三催四请才肯勉强一见呐!”
许相并不知沈家正对他的一番评价,若是知晓,肯定也只能白眼一翻吐槽到:“我这还不是被你们师徒两个榆木疙瘩逼出来的!谁知道端一端架子你们会不会给我递个梯子让我下台阶呐,万一你们不配合,那我不就白白被困在二楼下不来,只能干瞪眼啦!”
吴映月笑着帮自家丈夫整理衣服,说道:“都说老小孩,老小孩,或许人年纪大了性子就变得和小孩儿一样天真烂漫了。虽则帖子上也请了我,但我还是不去了吧。一则你们三个男子聊些经世致用的东西,我也不好插话,干坐在一旁也是无趣。
二则许夫人虽然仙逝经年,但是我也知道当初许相和许夫人感情极深,许夫人过世之后许相哀思过重,过了好多年才缓过来,我得许夫人相助良多,又与许夫人关系太近,许相再见到我必然会联想到已经过身的许夫人的,我还是避一避得好,免得图惹许相伤心。”
沈家正闻言点了点头,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许夫人也是一奇女子也,只是当年她在世的时候因着许相的身份顾虑良多,好多事情不能亲自出面操持。不过夫人你将越秀女学办得如此之好,许夫人泉下有知,也必然是欢喜的。”
吴映月只微微一叹并不说话,人身死神灭,谁知道她能不能欢喜呢?只是想到许夫人之前对她的提点,于精神上、物质上对她的帮助,她自然是很感激的。也忍不住怀念起那个温柔又有想法的优雅妇人。
只是许夫人也算是有福气了,待字闺中时得父母宠爱,出嫁之后也一生得丈夫爱重,便是生了几个孩子不成器,也都算孝顺。虽然她于五年前仙逝,但是寿数也到了七十八,算不得无福了。只是她这么撒手一去,自然会让敬重她的自己心中疼痛不已,更不用说一直爱重她的许相了。
沈家正带着徒弟蔡思瑾到许府拜见许相的时候,许相还伸头往后望了望,良久都找不见人影,不禁失望地砸吧着嘴巴说道:“怎的映月丫头没有跟着你来呢!莫不是嫌我这个老头儿聒噪、不愿意见我。”
沈家正赶紧说道:“哪能呢!拙荆是想着我们三个男人怕是要详谈,她一个妇道人家杵在一旁不甚痛快,方才没有跟过来的。她对您老人家尊敬得紧,怎敢嫌弃?”
许相白了他一眼,佯装恼怒道:“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小子也学会说些场面话了啊!明明就是你家夫人心眼多,自作聪明怕我见到她又会想起老妻,凭白伤心一台,才故意不来看我的是不是?
你和吴丫头说,让她麻溜地赶紧来和我说说话,我还想听听她那个越秀女学办得怎么样呐,思雪在世的时候没少和我叨叨那个劳什子女学的事,我还知道她背着我给吴丫头投了不少的钱呐!现下她不在了,我可得替她好好盯着呐!”
沈家正赶紧点点头,既然许相能如此面色平静地提起已经仙逝的许夫人,说明他现下已经想明白了。既如此,就不必让自家夫人再避让了。免得自家夫人在许相心目中的地位一降再降,刚刚开始还是“映月丫头”呢,现下已经变成“吴丫头”了,再不来可不知道要成什么了。
蔡思瑾惊讶,却也不是个笨人,心思一转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许多,暗自叹到:原来师娘和许相、许夫人也有些渊源么?这么看来谢正卿谢首辅让我来这应天府啃硬骨头,却也不是无的放矢的啊。虽然师傅师兄都没有和我提及过他们与许相的这番渊源,谢首辅却必定是知道的,他可真是算无遗策啊!
其实蔡思瑾这却是实实在在的多想了,完全将谢正卿“妖魔化”了。说实话,沈家正和吴映月二人与许相之间或许在年轻时候见过,有那么一丝半缕的渊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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