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咒着,妈的从来没发现空调还有这声。
“玩够了就回来吧。”任海洋转过身,与曲晨对视,“你预支的假期结束了。”
曲晨略微低头左手中指曲起,摩擦着鼻尖。暗中庆幸着,现在任海洋那双让人打寒战的双眼被一副黑框的平镜所掩饰着。
好,那就回去。这五个字几乎脱口而出。被曲晨的大脑叫停,现在摆出一副乖宝宝的姿态不摆明了告诉他自己做贼心虚吗。
“不是到后天吗?”
换来的确实任海洋嘲讽的一笑,“你在和我谈条件吗?”
“这是事实。”
“事实就是,你现在立刻给我去搭今晚的飞机滚回来,为你即将展开忙碌的工作做准备。”任海洋低头整理着黑色衬衫的袖口,不急不予的耐心的解释着。
说话如此不雅,偏偏还要用如此绅士的语气。
天下独你任海洋一人。
当
当
曲晨还没反映过来,房门就被渐渐的推开。一缕银灰色的发色最先进入视线。该出声阻止,或是甩上门?曲晨却发现自己此刻已经失去了行动的本能。
“我该回去了。”误雪头略微低垂,银灰色的长发顺势滑下,睫毛微微颤动,感到身后一种几近灼伤的注视,回头……
屏幕上的男人,黑色的丝质衬衫,银色的长发被整齐的束到耳后。他浑身散发着狂野孤傲的气息。尤其是那双眼眸,平光镜依旧无法掩盖如鹰一般锐利——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随时准备在下一秒发动攻击,用他尖锐的爪撕碎他的猎物。
任海洋脸上的情绪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颤抖的左手泄露了他此刻的心底的震惊。
误雪飘忽的视线落在男人左手中指上面的蓝色纹样时,她感到脑海深处那个紧锁的盒子,慢慢的开始龟裂。所有的过往迫不及待的蜂拥而出。让她的世界在一瞬间天昏地暗。
“蓝?”那是一声难掩悲哀与绝望的呼唤,一瞬间误雪好像听到了世界支离破碎的声音。
落地窗的玻璃上,一滴水汽悄无声息的滑落。
曲晨接住了误雪昏昏欲坠的身体,他想说些什么但却在下一秒陷入误雪眼眸深处的一片空洞。
误雪左手放在右手上,指尖抚着右手中指上的蓝色纹样。在失去意识之前,喃喃的低语,“雪,其实很脏。”
我不知道一个人一生中会忏悔多少次。
我唯一了解的是……
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忏悔是只有忏悔的人彻底消失才会被神所宽恕的。
“医生!该死的,找你的时候就跟我玩失踪,小心我玩死你!”曲晨失控的冲门外吼着。
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着任海洋——
此刻的他,只是安静的站着,右手手指抚着左手中指上的蓝色纹样。眼底装满了破碎的痕迹,近似于绝望的看着失去意识的误雪。曲晨开口试图要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有些发干,是因为这几天猛抽烟的关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