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言甩开手里面的画稿,夺门而出。
这是一个被白雪装饰的世界,一切都是空白。
会被丢掉的!
误雪迷茫的追随着不远处的一点光亮,雪花纷纷的跌落在她的头发、肩膀,慢慢的侵蚀着她的感知。
“该死的,你在做什么?!”
墨言看着依旧向前走的背影,疾步的向前走去,拉回误雪的身体,“我在问你,你在做什么?回答我!”
“……”
误雪的双眼失去焦距的游荡在墨言身后游荡的雪花,它们一片片的坠落到这个世界。
“不想被丢掉。”
“什么丢掉?”墨言注意到误雪涣散的眼神,而且她的身体冰的没有一点体温,“我先带你回去,之后再说。”
“我去了我可以去得地方,可是……还、还是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了,怎么办?”
墨言猛地止住脚步,误雪沙哑的低诉一字一字的拍打着他的神经,在漆黑的夜晚里面看不见一丝光亮,他灰色的眼眸里却映照着雪的颜色。
生命中总是有些东西,不仅不会随着时间褪色反而在你不经意的时候,越陈越深。但,那往往代表着无法言语的伤痛。
天,阴阴的。
海浪拍打着岩石的声响回荡在别墅的各个角落,好像在苦苦的压抑着什么似的。
“昏迷的时候当宝贝,醒来之后就变成垃圾,是吗?”雨清将简单的检查工具放在工具箱里面,起身看着坐在床边的一直沉默不语的墨言。
“你不就是要我带她走吗?好啊,等她醒来之后我立刻带她走,一刻不留!”
“东西都在这里了。”
晚晴将毛巾还有盛满热水的木盆放在床边的木椅上面。走进床边,伸手打算将误雪睡衣上面的扣子解开,墨言眉头微微的皱着,出声阻止,“晚晴,不必了。”
“可是,这些事情还是……”
“不必。”墨言冷冷的打断晚晴的话,“你让厨房准备一碗稀饭。”
“可是她全身都是冷汗,衣服又被浸的冰凉。”雨清歪头,眉毛上挑的对墨言说着。
墨言修长的手指,几近迷恋的描绘着误雪精致的五官,声音暗哑地说着,“我自己来就好。”
“既然舍不得,就自己留下不就好了。你干嘛想那么多呢?日子是过出来的,又不是想出来的。”雨清说教似的言语着,人都是有****的干嘛非得把自己搞得跟个教徒似的清心寡欲。
卧室内的光线变得不再明亮,连空气里面也夹杂着黑暗独有的寒冷。
海浪排挤岩石的声响不断的充斥着墨言的耳膜,当他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的时候,才发现今天没有阳光。
误雪缓缓的睁开略微干涩的眼睛,空荡荡的房间里面除了冰冷的空气就是夜晚的黑暗,淡淡的青草香游荡在空气里面渗透在呼吸里面。
“你,醒了。”
误雪点点头,即使是黑暗的光线让墨言看不见她这个微微的动作。
“这里的条件不大适合你疗养身体,过两天雨清会来接你到另一个地方。”黑暗里,墨言平静的声音掺杂着冰冷的空气散播开来。
“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吧。”
“不要走!我……”
误雪慌乱中起身,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摸索。谁知道,重心一时不稳,身体向床下跌去。只是在下一秒,跌进一个温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