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寒冷的风中,霍熠川一直静默地看着温渺的脸,嘴边的香烟已经烧到了尽头,剩下零星一点火光,在冷风里微弱地挣扎着。
香烟氲起的雾气将他整张脸笼罩,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几分钟后,残留在霍熠川嘴边的那点香烟终于彻底燃烧殆尽,零星的火光结束了它最后的使命消散在天地间。
霍熠川随手将烟蒂掷进门边的垃圾桶里,抬手轻敲车门。
叩叩叩
终于听到玻璃敲击声的温渺心头松了口气,装作刚醒来的样子揉揉眼睛,随后下车。
站在车边,看见霍熠川已经打开别墅的房门后,看着微微敞开的门,温渺突然有些犹豫,她是该在门外等着霍熠川给她把户口本拿出来呢,还是跟着他进去。
然而就在她还犹豫不决的时候,霍熠川已经扭过头来问她,“要我请你进来吗?”
她连忙摇头,顾不得多想,脚步匆匆地跑过去,跟霍熠川一起进了屋。
进屋后,霍熠川的手机恰好响了,从手机里微微传出的声音,温渺认出,是端木泽,想到他们之前讨论的事情,温渺心想,应该是正事。
果然,一接到这个电话,霍熠川的脸色就变得严肃起来。
温渺见他走到窗边去接电话,突然有些无所适从,她该怎么办?就这么站着吗?
感觉好尴尬。
但现在霍熠川明显有要紧事跟人谈,她也不敢上前贸然打断他。
这时,霍熠川突然回过头来。
“你的户口本在我房间,我放在床头柜抽屉里了,我房间,你还记得吧?”
不知道是不是温渺的错觉,她感觉霍熠川在说到我房间这三个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
脸腾地一下爆红,温渺莫名觉得,他是在提醒她那天晚上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我我先上楼拿户口本。”
像个被人调戏了的小姑娘似的,温渺落荒而逃,跑到楼上走廊时心还扑通扑通地跳着,也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恼怒。
霍熠川的房间,温渺自然还记得。
毕竟这不过是几天前的事情,而她,在这里付出了她人生最重要的第一次。
他的房间没锁,房门轻掩着,温渺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房间还是当初她所见的那副陈设,一点没变,干净整洁而又略显单调,床上那张编着金线的亚麻色床单,一下子就把温渺带到了那天晚上的回忆里。
那天,她和他,就在那张床单上
心头莫名地升出一股燥热,温渺面红耳赤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床。
面红耳赤快步走到床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她果然一眼就看见,里面躺着的户口本。
她一把摸出最上面那本户口本塞进包里就往外走,也没多看,一心只想早点离开这个让她会回忆起那天晚上的地方。
谁知埋头往外走的她,一走出门口就撞在一堵人墙上。
吃痛地叫了一声,温渺抬头,才发现霍熠川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经站在了自己面前。
“拿到户口本了?”
“嗯。”
温渺点了点头,看着他,欲言又止地想要问他是不是真的不准备和她领证了,但话到嘴边,却又默默地咽了回去。
“那个我先回去了。”
没有告别,没有再见,说完这一句,温渺便沉默地朝楼下走去。
而霍熠川站在原地,始终没有叫住她,只是目光深沉地看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自己眼前,一直到楼下传来轻微的关门声,他才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
温渺从霍家别墅出来,一直都没有听到霍熠川留住自己的声音,也不由地有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