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蛊!
粉红色的魂蛊疯狂地啃噬着我的肉,粉色渐渐变得鲜艳起来,越来越像充血!
再这样下去,我会被魂蛊吃干抹净的!
我想施法将魂蛊烧灭,但刚一抬手,右手手背便一灼,令我想起了前段时间业火失控自焚的痛苦,便赶紧放下右手,换成左手施法,召唤三昧真火烧去身上的魂蛊。
但现在的我真的是处于命悬一线的危险境地,施法十有八九会被反噬,当三昧真火烧去魂蛊之时,我竟收不回自己施的术,那火竟在灼灼焚烧我的身体!
“啊!”我摔下了楼梯。
曹仁哈哈大笑了起来。
但他得意超不过三秒钟,我的狗就冲上了楼梯,咬住了范月兰的脚。
“啊!”轮到范月兰惨叫了!
“死狗,你就不能早点儿上吗?”我苦逼地抱怨,要是狗能早一秒上,我也就不用自己施法驱虫了!
但我看一眼台底下被舔得干干净净的狗碗,我终于明白了狗为什么迟一秒上场,内心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昧真火毕竟不同于红莲业火,控制不了,但却容易灭多了,我在地上打滚几圈,就将火给扑灭了。但就这空档,范月兰已经一边惨叫着“救命”,一边逃了出去;狗也是一边凶残地吠着,追了出去!
我把火灭了,胸前已经糊了,心里感慨着以后女朋友再也不用担心分不出我的前胸和后背了!
我赶紧追出去,然而就在我快要走出地下室的时候,女人的求救声消失了,狗吠声也变了一个调,变成了委屈的呜呜调,然后也消失了。
出了什么事?
我心里一咯噔,有种不祥的预感,赶紧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
门外,范月兰倒在左正的怀里,身上披着左正的外套,背上的鲜血渗透了洁白的衬衣外套。
卧槽,左正……?!
这一刻,我是真的想把躲到沙发底下呜呜叫的怂包狗拉出来日一日!
最不该出现在这个场合里的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平地就冒出来,这几个意思?!我只想知道我当初是抱着什么愚蠢的心理,把我店里的钥匙交给了一个男人!
哦,我想起来了。
当年喝大了,心里念着这二缺是我这一生中唯一会动不动就请我吃饭喝酒的哥们,又想着做我这行的说不定哪一天横死在家中,尸体臭了都没人知道,于是不顾这二缺的意愿,硬把自家的备份钥匙塞到他手里。这么多年过去了,因为这家伙还是动不动就请我吃饭喝酒,于是我也就没有拿回钥匙。
现在,我后悔了。
尤其是,范月兰扑在他怀里嘤嘤地哭;而我的手里还拿着一把亮铮铮的凶器……
有种,什么都不用解释的感觉。
“救我……他想杀了我……他想强暴我!”
呃!
我听得一脸懵逼,“强暴”这屎盆子扣在我脑上,合适吗?
但想一下,范月兰逃出地下室的时候,上半身是赤裸的,背上还有血,一和“强暴”这两个字联系在一起,我怎么联想到的是某种变态行径?
而我低头看看自己,手里抓着一把凶器不说,胸前一点伤都没有,就连被火烧毁的衣服也恢复如初了,仿佛刚刚的一切只不过是换梦一场。
完好无损还抓着凶器的我,和满身是血的范月兰相比,简直是十恶不赦!
“快报警!这个人是变态,他会杀了我们的!你快报警!”范月兰抓着左正,声嘶力竭地喊着,那样子就像是被逼到了绝境一般!
左正看着我,我也在看着他。
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和一个男人深情对视这么长时间。
甚至没想到,活了二十三年,早已练就一身铜皮铁骨、没心没肺的我,我以为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我在意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可以击垮和摧毁我心灵的东西,可是没想到,在今天,我在左正的眼神里看到了这种能摧毁我的力量。
那是一个失望的眼神。
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一个眼神就让我彻底崩陷,让我仿佛变回了9岁以前的那个孤儿院里受尽欺凌的小孤儿,再也不能和平常一样皮起来了。
“不用报警了。”许久,他松开了范月兰,朝我走来。
在他铐住我之后,说出的话让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我就是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