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怎么了?”孟小芳有点莫名其妙,不知我怒从何来,母女俩都楞在那里。 我顾不得到病房看爸爸一眼,直接找到主治医生李大夫的办公室。 “医生,我爸爸的病又有什么变化吗?”我急切地问道。 “葯物好像已经控制不了,我原来许诺你的五十天期限看来要打个对折了!病人自己也不愿配合用葯,多次请求‘安乐死’”医生显得很无奈地说“你还是接回去好好照顾,他想吃什么尽量满足他,早点准备后事吧” 我不等医生说完话,一转身跑出办公室,冲进爸爸的病房。 孟小芳坐在爸爸的床前,双手拉着爸爸的手,紧贴在她的脸上,带着哀怨的语气说道:“青,你要振作点啊!或许会出现什么奇迹突然好起来也不一定的你一定要坚持吃葯啊!看你这样,我们大家都很难受的” 爸爸已经看到我走进病房,但脸上却毫无表情。 柳素莲从脸盆里拧出一条热毛巾给爸爸擦脸,擦手,然后换了一条毛巾浸上热水后正擦洗着爸爸的双脚。 伯父的大女儿叶志兰和我同岁,但月份比我大了几个月,我得叫她姐姐了,高中一毕业就到上海打工去了,或许刚回来,此时正坐在爸爸的枕边,一下一下无所事事地用手指梳理着爸爸稀稀拉拉的几根头发。 我在门边冷冷地看了孟小芳一会,慢慢走了过去,把爸爸的手从她脸上挪开,语气冷漠却平静地说:“孟小芳,请你马上出去。” “小芳妹妹,你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我走?”孟小芳站起来,有点不高兴地说。 “什么也不要说!你马上给我出去!”我指着她加重语气说道。 “不!我不走!” “滚!滚你的上海去!”我怒不可遏,一把将她往门外推去,与刚走到门口的伯父和刘叔叔撞了个满怀。 伯父与刘叔叔看了孟小芳一眼,立即闪到一边,让出一条通道。孟小芳双手捂着脸“呜呜”哭着跑了。 伯父他们或许早就知道是怎么回事,看着孟小芳跑了,并不问我什么。 我余怒未消,来到爸爸面前,语气生硬地说:“爸爸,我们回家去!我不想再在这里听医生的胡言乱语!” 所有的事情好像都与爸爸无关似的,他神情漠然地看着我冲孟小芳发火,看着孟小芳离开病房,而听我这一说,他才露出微微的一笑,向我点了点头。 “伯父,您和刘叔叔先把爸爸送回家,我去办理出院手续,我们马上离开这里素莲和志兰姐把东西整理下带回家,别落下什么了。”我冷静地安排了各自的工作。 出院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也是大家的共同心愿了,只是我押了五万多元钱在医院,伯父他们都不敢擅自作主而已,此时听我这一说都没有表示什么异议。 前期的住院费伯父伯母和刘叔叔已经付过,这两天用了三千元,退回了四万五千元。 我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我一定要冷静!在医院沉闷的氛围中,爸爸身边每个人的心里或多或少地都笼罩着死亡的阴影,这种沉闷绝不能带到家里去! 气氛是可以人为制造的,气氛直接影响着人的心态,一个良好的氛围能让人乐观开朗、积极向上,怎样让自己保持平静,如何营造一个健康向上的氛围,就是我此时要面临考虑的问题。 从医院出来,我在人行道上一边慢慢走着一边做着深呼吸 身前身后桔黄色的路灯把我的身影交叉投射到路面上,忽长忽短,忽前忽后,就像两个黑色幽灵相互交织着,撕扯着,一会儿合二为一,一会儿又一分为二,我站着不动,影子便也一动不动了,分开的就一直分开着,重叠的也一直重叠着人生中的喜怒哀乐、恩怨情仇、聚散离合乃至生生死死不都是心头一念间的幽灵在作粜吗?往常觉得荒唐可笑的诸如“生即是死,死即是生”、“离便是合,合便是离”之类的佛门诲语,此时竟觉得比任何高深的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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