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头多有不悦,却仍旧不卑不亢道:“某家仍是那句话,道君若有想法尽可自己来取。”赵启本以为自己这番话语说罢之后。
那平素以来甚为自负的先威道君定会暴怒当场,拢在袖中的双手已然暗中积蓄起了一团玄功真力,静待其暴起发难,却不料那先威道君听罢之后竟是一反常态,却无任何一丝愤怒。
只是对着赵启点了点头,直淡淡地说道:“很好,赵启,我知你素来不服本君,但在大势面前,咱们之间的恩怨暂且先放一放如如何?你如有意,本君亦不计较你那日的冒犯之举。”
赵启见那先威道君极为罕见的没有动怒,甚至是破天荒的在话语之中对着自己隐有一丝拉拢之意,内心中旋即涌起一股巨大的疑惑之感,却在思量着先威道君口中所言的那个大势究竟是在暗指着什么?
尽管赵启此时内心中仍是不知那先威道君对其的态度为何一下会转变的如此之快,但他一贯是秉承着谨慎的态度,是故仍旧一脸严辞正色,不轻不重的语气发声说道:“道君却是言重了,你我之间本无矛盾,却又何来恩怨一说,至于那日的言举,某却并不觉有何欠妥之处。”
先威道君不想赵启面对着自己释放的一番善意竟还是如此的这般不识抬举,那略带着些许愠怒之色的眸子凝视赵启半晌,鼻间冷哼一声,终是拉不下脸来再行计较,一句话未说便自顾去了。
而在此时,那一直躺在座椅之中闭目假寐的北玄泰蓦然睁开双眼,对着赵启笑道:“今夜神王宫内传出那么大个消息,莫非赵兄还不知道么?”
“某家确实不知,还请北玄少阀主替我解惑。”赵启闻着声音,立时便拱手对着北玄泰发声请教道。
他这些时日尽都在大苍峰中潜心雕琢打磨麾下一众弟子,往来消息颇为闭塞,若非有妙谛子专遣派人替他传递信息,只怕便连着今日的议战大会亦要错过。
北玄泰一张臃肿的肥脸笑得愈发和善可亲,却是三两下行至赵启面前不住攀扯着关系道:“唉,赵兄弟,说哪里的话,又客气了不是,方才为兄不是与你说过么,你我之间千百年前乃是一家,无需那么客气!”
话声之间又见赵启浓眉皱起,一张黑沉的面上隐已露出几分不耐之色,便一摊手颇是无奈的叹声说道:“罢罢罢,赵兄弟心里记得便好,为兄便不与你在这卖关子了。”说罢,便将着今日在神王宫内发生的一应事情尽数告知赵启。
在北玄泰那不疾不徐的语调当中,赵启的一对浓眉渐而皱紧,却是发声疑惑道:“这么说来,今日三皇子殿下再次推延会议,却是在神王宫中与那胤弧大将军共商退敌对策?”
“不错!”北玄泰一改先前市井圆滑之色,亦是颇为郑重地说道:“此次监国大帅胤弧天枭镇守的中州门户生出祸端,想来却与那一直以来在三川之地暗中蛰伏,积蓄着势力以待疯狂反扑的上代三鼎姓皇族孤天氏叛族脱不开干系。”
他语调犀利的调侃着,巧妙的将着孤天氏一族归为叛类,就仿佛在千百年前是那孤天氏一族率先背弃了三鼎氏另外二族的盟约。
对于上代三鼎姓氏族之间的恩恩怨怨赵启心中不甚了解,但也不想参杂在其中,赵启在从北玄泰口中得知了三皇子此次推迟议会的主要原因
即胤弧天枭御下门户生变的这个消息之后,便主动结束这个话题,并婉言拒绝了那一脸跃然欲试想要随同他一起回返大苍峰山门胜览景色的北玄泰,孤自一人告辞而去。
却留下那一脸兴趣盎然的北玄泰盯着赵启背影在那喃喃自语道:“有趣有趣,戒律氏一族的神殿继任尊者么,那老妖僧与神念老儿二人凑在一起却在谋算着什么!”
数个时辰之后,赵启背身站立于大苍峰山脊云顶之上,却听半空中啼鸣之声此起彼伏,戛然一片,一大群体格颇为巨大的灰羽大鹤从着他的头顶呼啸而过,遮云蔽日的扶摇直上山顶脉门,端的好不壮观!
赵启仰头瞧着头顶这群黑压压一片,大概约莫有百十来只的丰骏大鹤,心中在一阵即感震撼的同时却把眸中目光看向那背负一杆银毫长枪,如标枪般挺立在自己面前的俊秀女郎,发声说道:“双姑娘,且请告诉三皇子殿下,某家定会尽己所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着这群神行飞鹤转化为我方军中最为犀利的武器。”
赵启知道这群身量巨大的灰羽大鹤是乃神殿凌云镇九峰中的特有产物,数量奇稀珍贵不说,还异常难驯,不想自己当日只是拟定战法随口一言,那庆三皇子祈英便自暗中留神,穷及御下之力。
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间,将这分散在九峰之中的神行飞鹤尽数都收集过来,想来在那其中却是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功夫。由此也可见得赵启在那庆三皇子祈英心中的重视程度。
世有千里马,而伯乐却不常有。料想那等被人引为知己伯乐的感觉便是如此吧!却让着那即将面临着艰难抉择的赵启内心之中委实纠结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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