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板娘和我说,那段时间,你时不时就会来这里,每回一个人来,一个人走,走的时候都会赚一个娃娃带走,原以为是送给我的,后来才知道,我们已经分开了。”
“老板娘夫妻俩都很感激你,所以才让我在她们的小吃店住下,也就是那时候起,我才有机会重新念书,重新考大学。”周芙仰头冲他笑笑,“端盘子和洗碗之类的,都是我力所能及的事情,我不能白吃白住人家的,他们对我已经很好了,而这些好,无形之中也是因为你,哪怕分开了八年,可我好像从没走出过你的庇护,所以陈忌,你别过不去,好吗?”
陈忌没了笑容,语气里带着懊悔,声线很沉:“我当初就应该再回来看看的,但是我真以为你喜欢上别人了,就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犯贱了。”
少年气盛,多少还是有点儿自尊心作祟。
周芙小心翼翼去牵他的手,被他反手握进掌心。
不想他再细想这些不开心的事,周芙努力挤出笑容来,语气故作轻松:“那你后来怎么又愿意找我进浮沉?”
“没忍住,那时候我又觉得,不就是犯个贱?也不是不行。”陈忌语气仍旧傲,“你不愿意跟我,我大不了就等呗,等把你那老对象熬死了,我总能有机会的。”
“比命长,我应该有胜算。”陈忌扯了下她脸颊。
周芙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六月中旬,在陈忌的悉心指导之下,周芙顺利地完成了毕业设计。
答辩也很顺利,比起陈忌替她改图时问的那些刁难人的问题,在学校答辩的内容简直称得上小儿科。
当然,顺利之余,周芙也为此付出了不少身体上的惨痛代价。
陈忌经常在家里书房替她改图,一边改一边批评,批评完了又得自己哄,哄着哄着,便又挑灯夜战加起了班。
虽说身心疲倦,但毕竟是毕设嘛,也没有人是轻松过来的。
好在最终的结果是好的。
六月末,北临大建筑系举办了毕业典礼,陈忌难得穿了一身西服,陪着周芙一块参加。
期间又被强行请上台发表了一些拽上天的演讲。
这回台下全是周芙同届同专业的毕业生,都和周芙有着五年的同学情,因而对上陈忌,也少了几分怯,有人大着胆子提问,能不能破格给同学们一个浮沉面试的机会。
陈忌心情似乎还挺不错,难得自降门槛说:“两小时笔试,八小时快题,觉得自己能行的,毕业典礼结束之后联系屏幕上的电话。”
台下一片惊,有人笑着问:“学长,这联系方式是您私人的不?”
周芙含着笑抬眸扫了眼,不是,应该是陆明舶的。
她正想着,又听陈忌继续道:“觉得不太行的,也不要紧,也可以联系这号码,七月中,周芙和我在北临有场婚礼,希望大家到时候能赏脸来。”
有人调侃说:“感情这面试机会还是参加婚礼赠送的。”
“这伴手礼也太牛逼了。”
周芙忍不住笑。
从今塘过完年回到北临之后,陈忌就一直在默默准备婚礼事宜。
当初领证领得匆忙,他什么仪式都没给她,当时只因为双方都不确定对方对自己的感情,觉得不郑重便也没有急着走完仪式的必要,但当时他对她承诺过,该给她的一定都会给她。
陈忌对周芙说过的话,除了在床上哄骗她这是最后一次以外,其余的从未食过言。
说到必定能做到。
整个婚礼陈忌一手操办,不需要周芙操任何心。
只有婚纱不经他手。
小姑娘想保留最后的神秘感,说什么也不要他来安排,陈忌也顺她的意,对于婚纱,他半点不过问,只将惊喜留到婚礼当天。
婚礼前一晚,两人是分开睡的,周芙仍旧住在家里,陈忌则是随意挑了名下附近的一处房产,生生熬了一夜。
和她住在一起久了,冷不丁分开,他只觉得浑身上下每一处细胞都在叫嚣着不习惯,不适应。
而周芙倒是睡得香甜,没心没肺的。
陈忌好不容易熬到天亮,给她打去电话时,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还是朦朦胧胧带着浓重鼻音的,一听就是刚醒时才有的调调。
男人一时有些不痛快:“没我在还能睡得这么香?”
他可是通宵了一整夜!睁眼到天亮!
周芙还没听出他语气中的异样,嗯嗯两声答他:“你不在,我早早就睡啦。”
难得不用加班的夜晚,原来是这么的美好。
陈忌:“……今晚好好收拾你。”
周芙:“……?”
“没良心的小东西。”陈忌凉凉嘀咕一句,“就不怕我连夜跑了,不去接亲了?”
周芙这会儿刚醒,脑子还有些懵:“啊?不结了吗?那我再睡会儿吧,正好不用化妆了……”
陈忌差点没被她气死:“睡个屁,起来化妆,等老子去娶你。”
周芙含糊地打了个哈欠:“你不是连夜跑了吗?”
陈忌冷冰冰“嗯”了声:“连夜跑你家楼下了。”
周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