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因为运送武器南下而逃过一劫的北斗副城主只觉自己快要虚脱了。恭敬无比的连应几声。
话虽这么说。但要将血腥笼罩地废墟广场清理干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还得感谢那位制造废墟的罪魁祸。没有留下一具完整尸体在广场周围,否则他还真来不及布置刑场!
想到这里,副城主又是一个哆嗦,向身后的那人悄声问道:“这里能关住她吗?”
不知为何,那人却沉默了,半晌才勉强笑道:“大人难道不知道吗?这底下是一处专关异术者与强力武士的特殊监牢啊!”副城主“喔”了一声,收回了往里探寻的目光,讪笑道:“那个,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
“大人请便。”那人颇为善解人意的拉开大门,将副城主送了出去。
快步走到阳光下,副城主舒了口气,掉头就跑。他可不敢进到牢里去,那里头关着的就是那个将北斗城摧毁殆尽的恶魔!而此刻正走入牢里的,可是那个动不动就要杀人地冷酷水使啊!
面容清秀的少年目送副城主远去,慢慢关上大门,想着底下那个已经昏迷两天的柔弱少女,心中猛然一痛,不由得神思恍惚起来。
整整一座城市的毁灭啊,她竟然能做到这一步!他从未想过,有一日会在这种情形下与她再见。幽幽叹息着,他也沿着石阶往下走去。越来越暗沉。即使隔了一段距离,后方的清秀少年仍然感觉到水使身周那股迫人地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幽禁在地下监牢最里间地白少女,柔软丝散落肩头,背对着牢门抱膝而坐,整个人瘦弱而凄冷。伴随着外间来人的走入,黑暗中多出了昏黄地光,但她还是没有动。
遥遥望到那一片披散在身后的惨白长,水使猛然停住了脚。
看着那熟悉的背向姿势、似曾相识的白身影,他的眼神陡然阴翳起来,似乎想起了极不堪回的过往。
曾几何时,在那最里间的狭小监牢里,关过另一个天生白的瘦弱身影。就在这一瞬,回忆如潮水泛滥开来,水使几乎要将那白少女的身影,同数年前那个寂寞痛苦的小男孩重合起来。恍惚中,他蓦地记起,那个幽禁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被每时每刻都会作的疼痛折磨、咬牙切齿诅咒着族人的白男孩,不就是他吗?
是的,那么难以忍受的疼痛,每天都会作一阵的疼痛,无论他如何抗争、如何挣扎、如何哀求、如何祈祷,都无法停止的疼痛!因极度恐惧而将他关在此地的族人们,在他身上施放了何等强烈的毒药与禁术!只是因为这白、这白瞳,他就该承受那种可怕的幽禁,那种仿佛扎根灵魂深处的疼痛,那种残酷无情且无休止的折磨吗?
无数个日日夜夜,他躺在幽黑死寂的狭小空间,摸着手脚上冰冷的镣铐,瞪着呆滞的眼,一遍一遍想着:若有一日能离开这里,我要
我要报仇!
带给他痛苦的人,他也要回报给他们同样的痛苦!他唯一的愿望就是报仇!
在漫长的等待中,在无尽的孤寂中,在反复的挣扎中在疼痛作到满地打滚时,在饿得半死要啃脚下泥土时,在被寂寞折磨到快要疯时
他时时刻刻不会忘记的,就是报仇!他所忍受的一切,总有一日终究偿还!
“大人”身后突然传来的谦恭声音将水使唤回了现实,只是那出声的清秀少年被对方凶戾到极点的目光扫过,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滚出去!”水使毫不客气的说“不然我杀了你!”
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开玩笑,清秀少年低低叹息一声,缓步退回石阶之上。地牢里只剩下水使一人,慢慢走到铁栏围起的监牢前。
足有胳膊粗的铁条封起了仅能容纳三四人的狭小空间,黝黑的石头带着一种诡异的晶亮色,一刻不停的吸取着牢中人的每丝能量。水使静静站在赛菲尔身后三步处,再一次打量这单薄得可怕的背影,以及垂落至腰际的纯白长。
寂静的监牢中,白如雪,凄清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