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困妖如斯,可能是十七爷极大地增厚了气壁,一时钻之不透,不代表能长久制敌,急忙回头:“师喂,这样还不行么?再不将妖物装起来,万一”
“不行!”魏无音苦苦抓住化成箱形的永劫之磐,切齿咬牙:“这可不是什么镇妖法器,若不能完整闭锁起来。
是禁锢不住妖物的!就算永劫之磐的外壳刀枪不入,水火难侵,难道机件结构等细微处也是?万一非是如此,贸然掷出,你想让咱们手里的最后救星,教妖物一家伙绞个稀烂么?”应风色急了。
“再怎么压缩,也有极限不是?总小不过”“我的右臂。”喑哑的喉音纵使衰疲,仍带着铁砂磨地般的慑人隐震。独无年散发披面,双颊凹陷,原本炯炯有神的眼眸被染满鲜血垢腻的额发遮去大半,不见逼人精光。
应风色才发现他连头发都灰白大半,钻出唇颔的细髭亦然,整个人像是凭空老了十几二十岁,气如风中残焰。“长长老”独无年摇头,转向抵御蛇茎的落拓侯爷。
“我捅的娄子,要麻烦侯爷帮忙收十了。”“等一下!”魏无音恐他解开最后一圈咒环,急忙出声阻止。
“独无年,你肩上的黥咒术法若解,失控的黑雾除将你吞噬殆尽,不会受到任何损害,切莫冲动!”独孤寂插嘴道:“什么都好,你们哥俩赶紧商量出个章程来,本侯爷快镇不住啦!当我精神气力是用不完的么?”
独无年的视线越过他的肩头,直盯着魏无音。“少时你须向我解释,何以这条随我长成的‘犀紫罍金臂’,你竟比我了解得多。若解去咒环,血肉就会被吞噬殆尽,点滴不存么?”“没错!你别冲动”
“那就好。”独无年眸光倏锐,左臂扬起,他不知何时十起了独孤寂抛下的长剑,刃抵右腋,这一掠将右臂齐肩削断,鲜血激射而出!
独无年身子微晃,却未倒下,反手将断臂钉于地下,左手食中二指蘸血解咒,心诵疾书,断臂上的最后一圈咒环化光消散,整条手臂转瞬间即为黑雾所噬,连骨头都不剩。
“趁现在!”紫膛汉子嘶吼,这才颓然坐倒。独孤寂料不到他居然如此绝决,赞道:“好汉子!”催动凝功,厚逾尺半的无形气盒拔地飞起。
在空中急遽缩小,最终内径缩成不到一尺立方,才像揉黏土般继续绞扭压挤,不仅脚下站立的大地,就连空气都剧烈震动起来。
仿佛苍天将倾。僵持不过片刻,终于将黑雾压成蛋形,约如一只熟瓜。“十七爷留神,磐笼来啦!”魏无音觑准时机,扬声叫道:“放!”
二小与他一齐松手,永劫之磐所化的樊笼骨架如遭强力磁吸,飞向雾卵。独孤寂顺势解开锁限,雾团被笼架兜了个正着。
笼架内缘的刺目血光为黑雾所染,蓦地紫华大盛,一阵密如骤雨的机簧声过,展开的结构收拢,轰的一声砸落地面,回复原本的方锤模样。
缝隙间紫光流转,圆孔里黑得不透半点光,未有丝毫雾气逸出,死寂一片。(成成功了!)独孤寂只瞥一眼,确定没什么纰漏,便即掠向独无年,运指如飞,连点他几处大穴,减缓失血。
惟断臂之伤,非同小可,若不将创口骨肉挖深些许,缝合多余的皮瓣来止血,终究是死路一条。十七爷试图以凝功阻绝。
然而效果有限,急忙回头:“山下方圆十里之内,可有国手?”魏无音此际才到,收起永劫之磐,见远处圮墙后一名宽袍大袖的男子颤巍巍起身,心念微动:“可是燕无楼?速来!”
那人正是夏阳渊一脉的白绶首席,外号“石渠神魔”乃玉无葭、晏无方以下的第三号人物,听弟子哭诉,杀害玉、晏二长老的凶人杀上了通天壁,匆匆点了人马来讨公道,不幸撞上这场惨绝人寰的大屠杀。
燕无楼武功资历不及玉无葭二老,这才屈居于白鳞绶,若论医术,却不在二人之下,听唤而来,对魏无音微一拱手:“魏师兄。”趋前诊视伤势。
片刻后才道:“我夏阳渊有足够的麻沸散,若能尽快刮肉缝合,独长老性命无虞,只是不可再拖了。”
招来幸存者制作担架,欲将独无年运入知止观,借室手术,并遣人赶回夏阳渊携来药物、器材,以及最重要的急救人手。
独无年面色灰败,垂落眼帘,喃喃低道:“冠军侯,这一架,是我输了,独某的生死荣辱不足挂齿,但毛族质子,本山是万万不能收。侯爷若难意平,取我性命便是。”
独孤寂笑顾魏无音:“嘴皮忒硬,看来是死不了啦。”魏无音肃起面容,正色道:“我阳山开基四百年来,不曾在知止观外造成如许死伤,你可知在平望都内,有多少达官显贵皈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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