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无法想像,遑论理解的武学造诣,更别提那起身无兆、眨眼携二人飞上树头的身法,直如妖术。
梁燕贞应该要害怕的,却未惊慌失措,还能心无旁骛地玩着以内力冲穴的小把戏,彷佛同那人卯上了似,本能知道并不危险,只是索遍枯肠,仍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长发怪客。
“瞧。”怪人在耳畔轻道。她缩了缩脖颈,想避开又不想让他觉得占了上风。不只长相,他的声音气味也很陌生,只有那种莫名的感觉不是。顺指尖望去,梁燕贞看到刚和阿雪洗澡的溪岸,她的鞋袜还褪在石隙干地间。
这树在溪岸斜后,枝叶茂密,左右林冠簇拥,非是独枝,难怪方才并未注意。双枪包袱约留于围塘,怪人并未携来。
但裸裎夹着她的一大一小浑身湿透,小阿雪更把洗拧过的湿衣包在头上,梁燕贞的衣裳早被弄湿,三人净往树下滴水。林外忽传来说话声,循她和阿雪走过的小径而来。
为首之人一身白衣,背负长剑,正是照金戺大弟子俞心白。后头那人却瞧不真切,依稀也是一抹青白。
梁燕贞可不想被瞧见这副模样,无奈身子明明能动,想抱阿雪一挣跃下却不能够,眼看俞心白来到附近,光是滴水淅沥便能引他抬头,岂有不见之理?
一股烘热透背而出,刹那间遍走奇经八脉,身子暖洋洋的提不起劲,差点舒服地闭上眼。见阿雪转头,一摸头顶衣包,发现二人衣发渐干,怪人原本水草似的发丝也变得蓬松柔软,甚是乌亮。
身上的淡淡木质香随之转浓,混杂些许男子气息,也还算好闻。梁燕贞粉面臊红,正自心猿意马,听俞心白道:“那姓叶的土包子,真真可恼!
待此间事了,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方能消心头之恨。”切齿之甚,闻之悚然。惹上财大势大的嵧东俞家,此后麻烦不断。
梁燕贞边替叶藏柯担心,对傅晴章亦不无愧疚,此事如不能善了,傅叔叔夹在中间定难做人。
后面那人不知说了什么,俞心白冷哼一声,还想辩驳:“不我自没忘,宝物未到手前,不能打草惊蛇。我只是藉机去探一探,说不定能发现藏在哪儿,不是要对那姓梁的臭花娘干什么。”
听着有些心虚,或不意牵动面瘀,剑眉一蹙,拂袖翻脸:“便奸淫了她那又怎的?早晚要给我享用,先讨点花红不成么?”后头之人似又劝了几句,俞心白不耐甩手:“知道了,知道了。
不还瞒着老狗么?我看起来有这么蠢,连这也不明白?所有人一起行动,我不会拖累大家的。担心老狗本领高强,我还备了后手,不怕他死不了。”梁燕贞越听越心惊。
俞心白态度倨傲,显是跟某位师弟或从人抱怨,口吻粗鲁,毫无礼数。听其言,他们私下瞒着傅叔叔另有图谋,不但想对她不轨,甚至有杀人劫镖之意。
外人不知阿雪才是镖物,以为押运的是朝廷交付顾挽松,用来说服奇宫受质的重宝,有说是奇宫失传百年的武功秘笈,也有说是神兵宝甲、罕世奇珍的。
这些传言连梁燕贞在濮阴都曾听闻,说得绘声绘色,明显是朝廷刻意放出的风声。为防形迹泄漏时,有个什么玩意能让人抢走,剑冢使者特别给她一只锁死的密匣,差不多就是箱材的重量,她藏在被褥衣箱的夹层,梁府诸人里只有她和川伯知晓。
听俞心白的口气,照金戺此行多数的弟子均参与其中,还要对傅叔叔不利女郎头皮发麻,突然间俞心白大笑起来。
笑声尖锐而放肆,带着不自然的昂扬:“这个主意不错!将那姓叶的土包子折断四肢,再把梁燕贞那臭花娘抓来,当众奸淫给他看!
让他瞧瞧他心目中高贵的小姐,如何活脱脱被本公子干成贱婊,猫儿似的浪叫一气,欲死欲仙,欲罢不能!好、好!哈哈”说得睁大双眼,口沫横飞,状若癫狂。
梁燕贞心底一寒,想起当年那个双目赤红的军犯,身子一晃差点掉下树去,还好被怪人环住。
他瘦白的臂膀虬如树根,隔着阿雪抱她,试什么似的紧了紧,直到小阿雪的脸被挤上奶脯来回压按,才知试的是她的乳廓。
梁燕贞唰的一声胀红俏脸,想给他下巴一肘,又见鬼的出不了手,气得咬唇。俞心白溺于猥琐的想像,啪嚓一声靴尖入水。
身后之人跨出树影,将他拉回,怡然道:“梁燕贞是梁鍞的掌上明珠,自小让她阿爹捧在手里,脸皮极薄,这种女人羞辱起来。
那处紧缩之妙,保管公子一试上瘾。往后别的女子再怎么抽添,都没有这般滋味。”俞心白回过神,面上红热未褪,见那人纵使口出淫猥,依旧斯文出众,美仪污口全连不起来,不禁生出形秽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