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你肯用一些心思在公事上,我保证你比我还行,要不要我让你表现一下呢?”
“不不不,你别看我好像很闲,其实我这可是用心良苦啊!”“你用心良苦?!”莱思讶异的扬扬眉。
“是啊!”他点了点头,一脸认真的说道:“为了不让更多的女人拜倒在你的裤管底下,让世上的怨女更多,我只好游手好闲,好让你多担待一些工作,如此一来,你猎艳的时间自然也就少了。”
“很高兴你能为自己的‘游手好闲’找到这么好的借口。”莱恩没好气的横了约翰一眼“不过你别玩得太过火,小心哪天惹火上身了。”
“嘿嘿!”约翰傻笑了几声“别谈论这么严肃的事嘛!还是说说你丰硕的爱情生活吧!”
“情爱对我而言只是海市蜃楼,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有什么好讨论的呢?”
“别因为你父亲的事而影响了你对爱情的观念,其实并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的继母一样的”
“够了,这是个严肃的日子,没必要让那个女人的事玷污了这个神圣的地方,走吧!我们该到家族的墓园了。”莱恩头也不回的把约翰抛在身后。
“唉!”约翰感慨的重叹一声,默默的跟在莱恩身后。
很显然爱情与他的继母依然是莱恩的禁忌话题,约翰虽然平时显得漫不经心,但却很懂得适可而止,因为他或许敢站在笼外逗弄狂狮,却不会笨得进笼子与他共舞,免得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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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湾
辛右垣快步的走进季菘年的书房后,迎面而来的是浓烈的酒味与烟味,混浊的空气让他差点窒息。
他连忙打开窗子,让清爽的空气冲淡沉郁的空气后,这才走向季菘年,眉头微锁的看着他憔悴的脸色,忧心的问道:“季叔,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酒?”
“右垣,你怎么突然跑过来?”沉浸在思绪中的季菘年这才回过神。
“我接到管家的电话,说你不知何故情绪低落,一个人在书房喝酒,我不放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他真是多事。”季菘年不悦的咕哝着。
“他也是关心你呀!你很少一个人喝闷酒,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季菘年没有回答辛右垣的问题,他略显蜡黄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笑容“谁说我在喝闷酒?!我的宝贝女儿就要回家了。”
“恭喜季叔。”辛右垣淡淡一笑,接着劝道:“我知道季叔很高兴,但别喝太多酒了,这样很伤身体。”
季菘年的身体状况明显的走下坡,偏偏他又不愿到医院检查,反而继续用烟酒残害自己的身体,教辛右垣忧心不已。
“我没事,你别担心,来,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吧!庆祝我女儿回到我身边。”季菘年微笑的为辛右垣倒了一杯酒。
辛右垣发现季菘年的笑容中带着掩不住的哀伤,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季叔,你的女儿就要回到你身旁,你应该很高兴才对,为什么我总觉得你好像有心事呢?”
季菘年抬头看着辛右垣,重叹一声,哀伤的说道:“人们总是不懂得珍惜眼前的幸福,等到幸福自手中流失了,再也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懂得失去的痛,却再也无力回天,只能任凭哀伤、悔恨陪着自己度过残年。”说着,季菘年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季叔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你知道为什么若慈自小便离开我身旁,跟她的母亲远住美国吗?”
“我不知道,季叔一向很少谈论你的家人。”
“不谈是因为当中充满了太多的苦涩,更因为那是我生命中最惨淡的记忆,所以我只容许它在孤独的夜晚溃决。”季菘年难掩苦涩的说着。
“噢!”辛右垣情绪复杂的轻应一声。在他的记忆之中,季菘年一向都是成功的表征,他从没见过他如此失意落寞,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季菘年失神的望着远方,好一会儿后才喃喃的说道:“我跟我的妻子原是一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可惜年轻的我却不懂得珍惜福分,竟在妻子怀孕期间与家中的女佣人发生了奸情,更不幸的是被我的妻子当场撞见,她因悲愤过度而早产,也几乎因而死去,我在内疚之余,极力的想取得妻子的原谅,可是她却视我为毒瘤,连碰也不让我碰一下。我努力的想挽救这个婚姻,但我的妻子依然视我如敝屣,最后我干脆赌气花心风流,这让我的婚姻步向了不归路。
“我的妻子留下离婚协议书,带着我的女儿到美国找她的姊姊,我随即赶到美国,但她却不愿再见到我,甚至不惜以死为威胁,逼我永远离开她的身旁,我知道自己已经彻底将她逼出我的生命之中,因而落寞的回到台湾,承受永远失去她的痛苦。”
“可是季叔不是每年都到美国去陪她们一个月的时间吗?”辛右垣不解的问着。
“我到美国是去陪我的女儿,因为我的妻子认为我已经不是一个好丈夫,至少该当个好父亲,所以每年总会安排一段时间让我去陪女儿,她则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天啊!”除了惊叹外,辛右垣不知道他还能说什么。
“很让人不可置信,对吧!”他苦笑的说道:“我不愿签下离婚协议书,而她不愿意回到我身旁,多年来,我们两个人之间存在的就只有若慈与形同虚有的婚姻关系。”
“那么季婶为什么突然愿意让若慈回台湾居住呢?”辛右垣好奇的问着,
“因为她已经去世了,”
“季婶去世了?!”对辛右垣而言这又是一个震撼。
“对,而她临终前的遗言竟是要求众人不要通知我,直到若慈准备回台湾的时候,她的姊姊才发电报告诉我,很可悲不是吗?她甚至连让我见她最后一面或是去帮她送终的机会都不给我。”季菘年哽咽的说着。
“也许也许季婶不愿让你看到她憔悴的模样吧!”
“不,我想她只是不愿我沾染她死前最后的时刻,因为在她心中,我就是那么污秽不堪。”
“季叔,你”“别担心,我很好,我只是只是”季菘年手上的杯子突然铿锵滑落,他也陷入了昏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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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菘年虚弱的张开双眼,盈满鼻腔的是浓郁的药水味,而辛右垣则是一脸担忧的坐在床边,他虚弱的问道:“我得了什么病?”
“没什么!医生说你太劳累了,只要多加休息,很快就可以恢复健康了。”辛右垣眼神闪烁的回答。
“右垣,你别骗我了,你一向不知道如何说谎。”季菘年落寞的笑了笑,轻声说道:“你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的状况不是很好。”
“我没骗你,你真的不会有事的。”辛右垣心虚得不敢正视季菘年。
“我无法掌握自己的婚姻,让自己后悔了一辈子,你要我现在连自己的生命与健康都无法掌握吗?”季菘年凄冷的一笑,心中早有了面对残酷现实的准备。
“季叔才刚醒过来,先别操心这些。”
“你越是不肯告诉我真相,代表事态越是严重,我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告诉我吧!我要知道自己的情况如何,这是我自己的生命。”
“医生为你做了全身的检查,发现你的肝脏有一颗肿瘤,目前尚不知道是良性或是恶性的,可是我相信一定不会是恶性的。”虽然医生认为肝癌的可能性很高,但辛右垣还是期望奇迹会产生。
“希望不一定能成事实,这不就是人生吗?”季菘年平静的说道:“生命的美好不在于活得久而是活得充实快乐,或许结束生命对我来说并不是悲剧。”
“季叔,别这么说。”季菘年的冷静反应让辛右垣的心很不安。
“你别担心,我不会寻短,也不会糟蹋自己的身体,我只是顺应天命罢了。”季菘年淡淡的一笑“我想我可能需要休养一段时间,除了必须将公司的重担交到你手上外,另有一件事可能必须麻烦你了。”
“季叔有什么事直接交代就可以了。”
“麻烦你去帮我接若慈。”
“这是当然的事,我一定会准时去接她。”
“那我就放心了。”季菘年虚弱的一笑。
辛右垣帮季菘年盖好被子,开口说道:“季叔,别想太多,你的身体现在还很虚弱,先好好休息吧!”
“嗯!”季菘年闭上眼睛,缓缓的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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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若慈幽幽的轻吐一声叹息,双眼忧郁的注视着机舱外,窗外的白云如峰峦起伏般绵延不绝,就像她此刻的心情,此起彼落。
在波涛起伏之中荡漾的是她对妈妈的思念,虽然妈妈绝大部分的时间是沉默而忧郁的,但她温柔慈爱的声音却是季若慈最大的慰藉,那声音仿?吩谒你逝腔膊蝗ィ你侨匆咽窃僖膊豢赡艿奈氯幔?蛐砦ㄓ性诿沃蟹侥芑厥住?br />
搭上飞向台湾的班机前,她曾到墓园与妈妈告别,但思念与哀伤却像是轻沾在她白色长裙上的绿色草液一样,烙下很难磨灭的痕迹。
她低头望了一眼紧抱在怀中的袋子,里面装的是母亲一小部分的骨灰,这是她妈妈的遗言,她要季若慈带着她的骨灰一起回到台湾,回到她们暌违已久的家。
他们一家人分离了近二十年,现在终于要团聚了,但她的妈妈沉默依然,或许这是妈妈唯一能接受的模式吧!
从她有记忆以来,从未看到过她的爸妈共处一室,她却不知道原因,因为不管她向谁找寻答案,得到的总是“这是大人之间的事,小孩子不要管太多”所以一直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爸爸究竟犯下了什么大错,让她的妈妈恨了他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