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许褚的兴奋比起来,那个大汉就不是太高兴了:“下来。”
许褚一愣。带住了马的丝缰:“为什么?”
“你在马上,我在步下,这样比试不公平。”大汉好像蛮有理的。可是他忘了这是战场,战场上是没有那么多公平可言的。
许褚听了倒是不以为意,翻身下马,把马掉过头来,在马的后背上轻轻拍了一巴掌:“回去吧。”
然后他转过身来对着那大汉说:“这下公平了吧?”
“还是不公平,你手里拿的武器好,是量身打造的大刀,我只有猎户用的钢叉,所以还是不公平。”这可是胡说八道了。钢叉也就不错了,当然跟许褚的大刀是没法比,但那玩意儿比普通士兵用的武器一点儿都不差,杀伤力也是很强悍的。打仗武器的优劣完全是后勤装备问题,根本就不可能有什么公平之说。
果然许褚的脸沉下来了:“那你想怎么办?”
那大汉到是一点儿都不在乎:“你把武器扔了,咱们空。”
他倒是真聪明,空手要想打死人不是不可能,但是难度要大得多,一般也就是打伤了而已。最多就是个残废,不影响继续生存。
许褚当然明白那个大汉是怎么想得了,不过他本来就存了生擒这个大汉的主意,我又跟他说了要活的,这样的方式正对许褚的路子。所以许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下来:“行,没问题。但是你也得把手中的武器放下。”
“那是当然,为了以示诚意,我先把手里的兵器放下。”说着那大汉倒真把钢叉扔到了一边,然后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许褚。
许褚那个气啊!搞了半天好像最后还是你让我了!不过他也没办法,把手中的大刀,往地上一扔,往前走了两步,冲着那大汉一招手:“来吧。”
那大汉显然是对自己的力气有很大的信心,居然用的是摔跤的姿势,上来就要抱许褚。许褚哪能让他抱住啊,向后一撤步,身体像左一横,左手一领那大汉的衣领,顺势往前一送,脚轻轻的往前一伸,那大汉就冲了出去。那大汉大叫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土地上,然后赶紧爬了起来,看来没受什么伤,就是吃了一嘴的土。噗噗地往外吐,好大的一嘴土啊。
大汉好不容易把嘴里的土吐干净了,看了看许褚,眼睛里已经有了一丝惧怕。他这回又换成技击的样子,左手成拳,右手立掌,慢慢地向许褚靠近。那大汉猛然发招,右掌从上至下斜劈过来,许褚根本没硬接,又往后撤了一步,大汉的掌走空了。本来这样就完了,也算是走了一招,你收掌再找机会不就没事了。但这大汉还不干了,他以为许褚怕他呢。于是往前迈了一步,左手拳又出来了,直奔许褚的右脸。许褚哪能让这种拙劣的招数打到,他微微一矮身形就躲过去了,再一起身,左手反腕抓住了大汉的手腕子。许褚一转手腕子,那大汉就面朝黄土了,背朝天了,果然不愧是农民兄弟,种地的姿势做得很标准。许褚把手轻轻往高一抬,大汉的脑袋就更低了,许褚牵着他就回到了阵里,叫过两个士卒把那大汉绑起来,就过来交令了。
许褚冲着我一抱拳:“末将幸不辱命。”
大家一起鼓掌,我高兴得说:“打得不错,干净利索,大长我军的士气啊。记你一功。”
可是许褚说:“还是不太爽,那家伙太弱了,我根本还没活动开呢,还是当年和典大哥打的那架爽。”
典韦脸上的肌肉微微一颤。
相县,沛国的治所,我在这里住了好几年。记得当年我走的时候,这里一片的繁荣景象,如今黄巾军正围着它打呢。
“已经第七天了,咱们死了近万人,相县居然还没打下来,不过这些守城的家伙也快顶不住了。”黄巾军的首领咆哮着,他指挥着手下的黄巾将士们一拨拨的冲击着相县的城防:“兄弟们,今天一定要冲上城头,为那些死去的兄弟们报仇。”
实际上他们也不是没冲上去过,而且冲上去不止一次,但是就拿不下来相县,每次都被英勇的汉军给杀回来。今天也一样,手下的黄巾军已经有几个冲上去了,但就是在局部形不成优势兵力,一会儿又让守军全部杀退了。不过看得出来,守军确实快顶不住了,城里射下来的箭枝越来越少,已经不能让黄巾军大面积死伤了,也许再有一次冲锋,他就能拿下相县。
这时有个黄巾军的斥候报告说:“报告大帅,北面来了一支朝廷的部队,有好几千人,正向相县开过来。”
那将领本来就一肚子气,一听这话,气得哇哇暴叫:“这时候居然还有人敢过来送死,就几千人,老子手下可还有好几万人呢?我非宰了他们不可,剁得他们连骨头都不剩。”
我们的部队行进缓慢,一个原因是水军全改成步兵了,他们把船全部留在了沛县,让当地的乡老看着。另一个原因就是我们带来了好几千的黄巾军家属,他们的行动过于缓慢。不过这可是我们这次取胜的法宝,就算他们走得再慢,我们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