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吧。”
一缕细小轻柔的女声不断地在耳畔呼唤,催促着巧云赶紧睁开双眸。
“唔”不行!她好累、好疲倦,她现在全身上下无一处不是酸痛得厉害,她需要睡眠,她需要再长一点的时间休息,再一下就好,拜托!不要吵她,不要闹她,不要
“不要不要”巧云躺在床上,嘴里反反复复呓语着。
“唉!好可怜的小姐,她一定梦见了什么可怕的事。看看这些泛紫的伤痕,堡主真狠的心。”侧倚床沿旁的小婢像发现什么似地嗫嚅地再度张口道:“哪!瞧瞧她的模样,还真与如凤夫人有点神似呢!”
“嘘!别这么大声嚷嚷,你疯啦!胆敢在堡主背后说起闲话来了。”另一名手持汤药的美婢轻声训斥了同伴一声。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美婢再次出声阻止她为这个不知名的女子说话。“这女人是敌是友咱们都还弄不清呢?你干嘛替她瞎操心?”
“但看她的样子也是个清白的姑娘,堡主还这么待她,我实在看不过去嘛!”先前那一名模样清秀可人的小婢嘟囔地打抱不平“是不是因为这位姑娘长得像如凤夫人?把她掳了来只为主人还未对夫人忘情?”她猜测低语。
“得了吧!”美婢睨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巧云皱了皱鼻尖,讽刺的道:“弄不巧只是堡主对她感到一时新鲜,待过些时日她还不是与如凤夫人一样,教堡主晾在一旁凉快了?”
“红袖?”小婢讶异的道:“你怎么这样说如凤夫人?好歹她曾是你的主子。”
“但我可从没当自己是那淫乱女人的丫头。”红袖斥声道:“就凭我出众的姿色与堡主对我的宠爱信任,我红袖还不够资格与她平起平坐吗?”
“红袖!”小婢惊呼一声,她从来都不知道一向情如姊妹的好友居然会对主人爱恋。“可咱们终究是个下人。”
“是,但我发誓,我红袖绝不会一辈子是。”红袖扬了扬手中端捧的汤药,嘲讽一笑“瞧,堡主的心至今还尚未被任何女子所掠夺呢!”
小婢娟儿无语睇着红袖手中微冒热气的一碗药汁,那是一味略带微甜的
她曾看过堡主慕容扬众多美妾喝过,她们每每在与主人鱼水之欢后,他都会命人熬碗像这样的药汁命令她们喝下,起初,她不明白那碗药汁是做什么的,只知道堡主的每一位妾室都会遵守这样一条铁律,因为一旦不从,她们会付出相当惨痛的代价,至于,为何会有这样不人道的规矩存在,传说是与多年前堡主最疼爱的宠姬,如凤夫人有关。
柳如凤原是京城内最大规模酒馆凤翔楼里属一属二的美人,不仅风情万千,又颇通晓诗文,能歌擅舞,曾经让京城内的富家子弟为之倾倒追逐。
当时柳美人对众多优秀人选不予以理会,冷艳如霜的她偏偏对生性冷傲的慕容扬一见倾心,她百般逢迎、卑躬屈膝,就企盼慕容扬能施点雨露,将她收纳为妾。
而慕容扬见她相貌娇艳,聪明慧黠,遂其所愿以黄金万两为聘,将十七岁的柳如凤纳为妾室,并对她宠爱有加。
但柳如凤却是个不安于室的女人,随着时光流逝,她越来越不能满足她在慕容扬心中的地位,她不甘心只是做个小小填房,一心一念的贪图着那仍是形同虚设的正室宝座,想一步登天,成为慕容扬的正妻,冷枫堡内唯一的女主人。
然而慕容扬心高气傲,又是富可敌国的商业巨子,岂会任自己受制于一名女子?不耐烦她骄蛮的态度,慕容扬绝情地撇下她独守空闺迳自北上,从此不再带她随行处理他在北方的一切商务,如此刻意的冷落与形同软禁的生活,让柳如凤犹如深陷冰窖之中。
原本,只要柳如凤安分守己,不再妄图正室的位子,她仍旧会是慕容扬最宠爱的女人,不料,捺不住深闺孤寂的她竟与慕容扬的一名下属暗通款曲,两人更是常常借慕容扬奔忙于商务之时暗地燕好、纠缠不清。
纵容情欲的结果,当然是出了乱子而怀下孽种。
慕容扬在得知心爱宠妾竟背着他红杏出墙后愤怒不已,私通一事教他颜面无光,她还妄想他网开一面,让她如愿产下腹中孩儿。
怒不可遏的慕容扬原想将她一掌杀之,但或许是对她依然有情,也或许他并不想伤及无辜,他重伤了她,并在婴孩坠地之后,命令婴孩之父连夜将婴孩带离冷枫堡,永远不得再踏进一步。
而他幽禁了柳如凤,将她拘禁在堡内最荒凉的一角,不让她与人接近,用以重惩她不贞的下场。
那时,坊间便开始流传商业巨子慕容扬为情一怒,亲手杀死宠妾,事实上将柳如风幽禁是要掩饰家丑。
或许柳如风对慕容扬多年的情意已生变,她不再企盼慕容扬有朝一日会尽释前嫌与他重修旧好,更甚的是,她利用慕容扬对她仅存的一丝眷恋,收买下人帮助她逃离冷枫堡,并且连夜奔逃至十里外的村落与情人、孩子会合打算私逃,那一次,慕容扬一股怨怒迸裂而出,痛彻心扉的他对柳如风施予最严厉的处分。
最后,柳如凤成了禁脔,变成慕容扬拿来招待贵客或犒赏下属的玩物,而柳如凤用金收买,同时也是背叛主子,去知会慕容扬的丫头,其实就是——红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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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以前,偌大的房里就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与一声声惊骇斥喝。
“这里是哪里?你们又是谁?喂等等!干嘛脱我衣服呀?”巧云奋力挣脱两双不断往她身上侵袭的白嫩小手,她吓得直躲,整个背脊牢牢贴着床壁站着,一双大眼戒慎恐惧地紧紧瞅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你们到底想怎样?”
“小姐,你毋须惊慌,我们只是想替你换下这一身破损的衣裙,好好地为你沐浴更衣而已。”
“为什么?”她愣愣的问。
“为什么?”娟儿不解的蹙眉。“因为你看起来污秽不堪的样子,需要洗涤净身了啊!”污秽不堪?
巧云低头环视了自己一身昨夜惨遭魔爪撕毁的破碎衣裙,以及暴露在碎裂布料外的紫红色淤伤,全身不时的隐隐作痛让她忆起昨夜的那一场恶梦。
是啊,她这副身子是污秽不堪了。
昨天夜里她被一个虐待狂吃了,还被折磨得半死!为什么?为什么是她?这样的惨事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
天可明鉴,她从来就未曾做过亏心事啊!
“呜呜”满腹委屈加上浑身的酸疼不适,身子一软,她心力俱疲的蹲坐下采,掩不住心头一阵酸涩,眼窝一热,晶亮泪珠扑簌簌地由眼角滑下。
“小姐,你就快别哭了好吗?”见她一副哀戚的模样,娟儿着实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才好。
她并不清楚这位姑娘的身分来历,甚至她与堡主之间究竟存在着何种关系,但,依照堡主的指示,让这位姑娘暂居紧捱着他位于风浩楼正居东隅的云翔阁,并配有六名仆役、两名贴身女婢及一顶珠翠玉辇的安排看来,她与堡主之间必然关系匪浅。
因为,这等风光也只有如凤夫人曾经拥有过。
眼前这位貌似如凤夫人的姑娘,往后享有的优渥待遇与堡主一人的专宠独爱,应不亚于当年受宠一时的如凤夫人才是吧!
“你们就是这样伺候沐浴更衣的吗?”一股浑厚嗓音突然在房门外响起。
“堡主!”娟儿慌乱的回身低下头去,恭敬惶恐的福了福身子。糟了!主子在房门外驻足多久了?她竟然全没察觉。
呃堡主?
巧云呆愣了一下,止住了伤心的啜泣,抬起眸来凝视前方,正巧对上一双满含阴沉的眸子。
她的心不由得震荡了一下。
眼前这名男子身形相当高大魁梧,看起来不像是中原人士,一身装束反倒有些北方人粗犷的气息,一头乌黑亮发长及肩头,被整齐地绑起垂放脑后,一袭亮白的丝绸衣料将结实的阳刚体魄完全展现,他的五官深邃且俊美,微抿的性感薄唇上还勾着一道诱人的半月弧形。
只是,在饱览完他一身完美的打扮之后,唯一令她感到不相衬的地方是他那一双始终沉冷如冰的湛黑眼眸,那样的目光教她感到不寒而栗。
最让她奇怪的是,他看起来好像是特别针对她。
“告诉我,昨晚你睡得可好?”他一个大步走向床沿,伸出一手,用指背轻轻刷过她脸上方才哭过的泪迹。
这样不经意的温柔抚触让她猛地一震,一张粉脸漾起红晕,胸口也被一波波莫名的暖流袭击着,原本泛凉的身子一下子被熨烫得暖烘烘的。
不料,他随即说出的一句话却又将她打入无底深湍。
“我想你应当睡得安稳才是。”他轻笑着“尤其是在被我疼爱之后,嗯?”未了,他故意揶揄了她一句。
“什么?”巧云错愕地仰头看着眼前男子脸上一抹得逞的快意,那是一个相当无礼的笑,现在他嘴里所说的每一句讽刺言语和表现出来的傲慢态度,在在都令她那么那么的熟悉!
“原来是你!”她全都想起来了!巧云猛地一手拍开还在她脸上抚着的大掌,直指着他的鼻尖大喝一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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