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臊的满面通红。
邢夫人摆摆手:“行了,你也不用解释,你没在背后骂我,我已经要烧高香了,不过是抱怨几句,我还听的下去。坐下吧,这肚子刚安稳几天你就待不住了?你也别愁以后没机会历练,你年轻,将来总有那我跟你父亲练手的时候,着什么急?”
这话就算以王熙凤的嘴皮子也不敢乱接,邢夫人又道:“你呀,就说了多少遍也是白搭,就分不清个轻重缓急。不过是个身后事,办得再好也难免晦气,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该多想想肚子里的孩子。你要搞清楚,你肚子里的可是荣国府的嫡长孙,将来不管百日还是周岁宴,那规格就连宝玉也是比不过的。更何况,过不了几年你几个妹妹及笄、婚嫁……事切多着呢,你就趁着现在还清闲偷着乐几日吧,日后有你受的,到时候可不许跟我面前喊累。”
一番话说的王熙凤脸上青白交加,她也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夜深人静的时候悉心想想就知道这个婆母有时候虽然说话直了点,但却是为她好的多,尤其对巧姐儿真是好的没法说。她见平儿沏了茶出来,忙亲自端给邢夫人:“是,媳妇年轻,有时候难免心浮气躁的,还要太太多提点才好。”
邢夫人接过茶抿了一口,方慢慢说道:“你呀,这会子再有雄心壮志也给我收敛起来,安心备产。你父亲可是刚在西郊买了个两千多亩地的庄子,还有京城两间好地段的铺子,都是给他宝贝孙子预备的。你父亲可是说了,你要是能顺利生下嫡子,这些铺子庄子就交给你打理。要是这一胎有什么不测,他可就预备给琏儿纳二房了。毕竟家里的爵位可不能没人继承。”
开始听到铺子庄子的时候,王熙凤还满脸喜悦,等后头听到二房之类的话,她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起来。
看着她的脸色,邢夫人叹道:“唉,你呀到底还是年轻没有经验,你那姑妈瞧着面善,该教你的半点没教你。什么情分权利都是虚的,只有儿子是真的。端看前些年我的处境你就应该有所觉悟,你好好想想自己要是生不出嫡子,这个家里最终会是谁获利?”
敲打完了王熙凤,邢夫人把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行了,我该说的都说了,能听进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她之所以会来说这番话,还是有些担心原著里铁槛寺的老尼找到熙凤头上,或者是王夫人那个老货借刀杀人,所以不得不来番狠的。至于给贾琏娶二房的话,贾赦知道她最讨厌小三,绝对不会跟她商量这种事情,不过是拿来吓唬王熙凤的。不过,王熙凤要是还跟原著中那般不知道收敛,就算是没有尤二姐秋桐两个,也会有旁的女人出现。
秦氏只是个重孙媳妇,因此她去了,贾母连吊唁都不必亲至,只让宝玉走了一遭就算是完事了。至于秦钟,在邢夫人的干涉下这一世并没有机会见到宝玉,两人也没有什么亲密关系。在邢夫人看来,秦钟虽然不是什么好鸟,但是到底没做什么大奸大恶的事,他要是没有认识宝玉,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贾母也只是开始那两天难过了一些,过后就抛开了。加上又是年底,迎来送往的事情十分繁杂,也没顾上伤心。黛玉开始担心贾母,后来见她精神依旧也就渐渐放下心来。
相比东府的一派缟素,西府这边都是些秦氏长辈,因此过年该怎样还是怎样,丝毫没有因她而耽搁。雪雁照例领了双份的月例和赏赐,回去看着妆奁盒子里又厚了一成的私房,暗搓搓的想:老娘这嫁妆配林铭那小子也算是绰绰有余了。说完又无奈的看看自己的身量,可惜就是年纪还太小。也不知道过两年那小子会不会变心?他要是不慎变心了,自己到底是该平静的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孤单华丽的背影呢还是该甩给他一个大耳瓜子顺道留几道抓痕,让他记住自己一辈子?
貌似还是后者比较过瘾。
呃,打住打住,自己这是想什么呢?怎么就不能想点好的,非得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太不吉利了。雪雁摇摇头把这些念头都抛到脑后,拿起绣绷来做起了绣活。谁也不嫌嫁妆多啊,趁着年前她们都不让自己做活,雪雁便绣了几个小件预备拿出去卖了,年底这些帕子荷包什么的正是紧俏的时候,价格十分合适。
正忙着攒嫁妆的雪雁姑娘不知道,这会有人相中了她的男人,正在磨刀霍霍预备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