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纳过三房小妾,正妻宝座空悬静待诸葛月华,面目很清秀,比他老子还要像个书生,力气倒是不小。刘谌这几日没好好休息,血气有些不济,抢不过他。最后,张遵让张家的子弟兵们将刘谌硬回座位上。
张遵一脸肃穆的望着一脸不甘的刘谌狠狠道:“那个蛮夷小子怎么样是他的事,你可不行!你别忘了你是皇帝的儿子,你能继承大统,他不行,他怎么样都不会影响到帝国的未来,而你要是把这些家族全得罪了,你也甭指望称帝再兴大汉帝国五百年基业。”说到称帝,张遵压低声音生怕被张氏家族以外的人听见。
“父亲,您”张哲大吃一惊,他身边那些张氏子弟兵也都目瞪口呆,怎么未来的首领会说这个北地王会登基称帝呢?这可是私议皇室,罪该不赦。
张遵也为自己一时口快有些懊悔,不过转念一想,又释然,望着自己家族的人们低声道:“你们都是我张家的子孙,事关我们家族的利益,我也不瞒你们,此次王爷回京报信,立下如此大功,若是不出意外,各大家族都会对王爷青眼相看。而太子嬉于朝政,各大家族对此都有些看法,所以,皇帝,是有可能将太子”他话说到这边已经很露骨了,只要不出什么意外,相对于嬉于政事的太子刘璇,各大家族更愿意支持进取向上的刘谌。
皇权固然由皇帝决定,各大家族的力量也不可小窥,只要他们愿意,皇帝非答应不可。
“仗都打到这份上了还在盘算这些东西,”刘谌又气又想笑,可又笑不出来,思绪片刻,一脸苦涩:“太子哥对我可不薄啊!”听到张遵竟然讲什么大位之争,一开始是有些觉得对不起兄长刘武,不想尽速发兵救援,反而在暖暖的火堆旁讨论这种东西。
但是谁不想做皇帝?谁都想,刘谌也不例外,可是这纷乱不安的局势加上太子对他的恩情,他又怎么有心情呢?又怎么忍心呢?
最终,在那些兴奋不已已然将这位北地王看成未来依靠的张氏子弟兵们的保护包围下,刘谌没有管那些滋事的各家族子弟兵。
不久,诸葛尚终于忍不住了,跳起身来,要砍那些兵油子,最终,闭目养神的诸葛瞻只好起身,将儿子一顿臭骂,当然,这次不好再装睡了,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叫人把那些滋事的小子痛责几杖意思意思,军中自此方才安宁。
“果然是老狐狸!”刘谌低声愤愤道,身边的张哲面色尴尬,毕竟诸葛瞻是他准老婆诸葛月华的叔祖父,尽管这个老婆好像对自己有些误会,现在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婚事有可能会泡汤。
但名义上,他这个准诸葛家的女婿,总得向着点老婆娘家不是么?
他听说过准老婆的美名,那可是号称成都第一美人,连皇帝都有些动心呢,要不是冲着诸葛家族庞大的势力,皇帝有所顾忌不敢索取,早没他张哲什么事儿了。冲着这条,他更应该袒护老婆家。
“王爷,还是先用膳吧。”张哲决定还是拿食物把刘谌那张愤愤不平得罪人的嘴巴先堵上。
同一时刻,北方,涪城外,一片静瑟,月儿虽比之前几日略丰满了些,光线还是不足,城上的蜀兵也不知道,就在城北几百步开外,几十魏兵站成一堆,望着他们。
经过半个下午的休整,魏兵的疲倦消退了些,现在,正在一处山坳中继续休息,等待将令。
城外那几百步远的几十人中包括全部的魏军高级将领,除了留守营中继续养伤兼管理众军的邓忠。
就是这么近,邓艾还是觉得有些看不清楚,要再靠近些,吓得师篡连忙建言:“大帅,您可是主帅,怎么可以身临险境,万万不可!”
再靠近,人家一个突然出击,这几十个人还不是狼嘴边的肉?
现在离城可就只剩下几百步远了。
顺着模糊不清的月光,师篡感到邓艾似乎在看他,然后就听见从鼻腔中压出一个轻轻的声音。
“哼,你知道什么,”邓艾冷冷道“金武这黄口小儿既然拿诡计陷害老夫却不乘机派兵追击反倒是关门大吉,这说明他手上无兵可用。他刚才无兵可用,现在就敢开城攻击我等?休要说老夫狂妄,就算是老夫现在站到他城下,他也不敢开门!”
名将果然是名将!就这么点小小破绽,就让邓艾逮了个正着。
刚才邓艾中计,主要是连夜没休息,脑袋有些昏沉,再加上心求侥幸,这才跟武皇帝一样中了小儿圈套。
邓艾睡过一觉后神清气爽,想到此处关节,更是了然于胸,现在他就乘着夜色庇护仔细观察这座座落在小山坡上的山城。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都能瞧见城上那些呵欠连天的女人们的嘴脸,是美是丑。
一个笨蛋魏兵一不小心被一支倒伏的老竹子绊倒,结果稀里哗啦,竹林荡漾。
“谁!”城上女人娇喝,很快又丢下几只燃烧的火把,终于发现这些鬼鬼祟祟的人潜伏到城下只有几十步远的地方。
“敌袭!”女人们大呼小叫着。
邓艾只好让人撤退。他们离开后片刻,城上又丢下十几个火把,不久,被叫起来的周大等老兵举起火箭,将那个竹林点燃。
此后,涪城墙上女人们不敢大意,小心翼翼监视城下,防止敌人再度夜袭。
一夜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