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江油戍陷落这天的早晨,临近午时,江油城内,小丫头粘粘糊糊的,这次粘的是刘武,傻子都知道现在她指望什么,可惜刘武对她没兴趣,找借口离开。
“侯爷有兴致跟在下散散步么?”诸葛月华兄长诸葛显笑嘻嘻邀请。
这让刘武有些错愕,他没指望过这种美事,豪门家的子弟,除了刘谌,谁愿意搭理他?
“怎么,侯爷不肯赏光?”诸葛显略有些疑惑。
“不不不,”刘武摇头道“正和我意。”
就这样,一行人等全骑马出城。除了留在府中打发那个小丫头的霍俊,和几个刘谌府家奴。
江油城外,一行人漫无目的的飘荡,一边走一边欣赏风景,天是蓝的水是绿的,万物枯荣,几只小小野兔在田里蹦弹,众人追逐而去,吓得野兔撒腿就跑,众人哄笑。
刘武就在诸葛显身边,他们聊了许多,从一开始刘武在兴势山崛起,到剑阁伏击,再到后来,他们到成都求援。
在成都,刘武是彻底绝望了,每天只能在女人堆里靡费时光,什么都不能做。
“可惜,您的血脉中”诸葛显没往下挑明,但对刘武,终于表示出怜悯。
“就是,凭什么我兄长拼死拼活打仗立功到最后还得受尽白眼?”刘谌插嘴道“就是因为我兄长流着那么一点让他们不痛快的血脉?”
这种歧视,比身为草民还要不如,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刘武悖逆父意逃出家,宁可拿着一个假名金武从军参战。
草民只要肯努力,还能封官拜爵,而他这等带着可耻血脉的杂种
“呵呵,”诸葛显突然笑了“谁谓尔无羊,三百维群。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尔羊来思,其角濈濈。尔牛来思,其耳湿湿。”
“诸葛家的,说话直说,搞那么多弯弯绕绕干吗?欺负我们读书草率么?”刘谌费解,低骂道。
李果插嘴道:“王爷,诸葛少爷说的意思是,爵爷就像那个为人放牧的牧人,不过总有一天一定会有自己的羊群,对吧?”
诸葛显点点头。
这是好话,刘武的亲兵们都很高兴,的确,将军对他们而言,就是依赖,将军跟他们犹如兄弟,而以将军的战功来说,当个都督都够。将军能够出人头地,日后他们也能有所倚仗。
狼牙低低咆哮,看来它是渴了。
众人便往涪水方向走,那儿有段浅滩,而且,靠的近。
他们已经远离那座单薄的小小城池,现在,他们更靠近涪水。
亲兵们饮马涪水,刘武等就坐在河滩边竹林中,枕着一地坠落竹叶,恍然是松软棉垫。
说说话聊聊天,诸葛显对于孙子兵法颇有研究,这是刘谌最喜欢的,两人争辩不休,正好,也让一直从军,缺少时间读书的刘武听听。他身后,就站着那个非死皮赖脸跟着他的叫小魏子的流民小孩,那个小孩跟着刘武以来,都很小心,又不爱说话,众人往往都会将他忽略。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就这样,低垂的冬日又快要没入山腰,日已近昏。
狼牙似乎对什么东西很不满,老打着响鼻,亲兵们要将它拖离河边,就是不允,非赖在河边不可,又不是喝水。就望着河水中扫视来扫视去,低低的吼叫。
周大只好跑过来向刘武诉苦抱怨。
“狼牙也耍小孩子脾气了?”刘谌哈哈一笑“这倒要好好瞧瞧。”
刘谌、刘武等一起往河边走去,刚走到一半,就看到一个小兵指着河水大喊大叫,一脸惶惑。
众人陆陆续续都望着那个小兵指的方向,一个个面色疑惑。
“出了什么事?”刘武等马上加快脚步跑到河岸边,问一个小兵。
“将军,河里飘着箭。”那个小兵指着河水远处。
可不是么?几只箭就顺着河流,慢慢往下游方向流淌,而且那好像是蜀国的竹箭。
怎么回事?怎么水里会有这种东西?
河岸上游方向,又传来士兵们的惊呼。刘武等巡声望去,河水中,又飘来了更多的箭,数以百计的,密密麻麻。
更加让人骇然的是,那些飘来的箭枝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东西载沉载浮。
那个,似乎是,一个死人。
从上游漂下来一个死人?
这让所有人都头皮发麻。
“全军出动,”刘武大声喝令“顺左谵道进发,我们去支援江油关!”
除了前线吃紧,别无可能,就算只有这二十多人,也断无畏惧之理。
众人欢呼,跟随他们的将军上马。
“兄长,这次断不能少了我。”刘谌大喊道,也纵上爱马赤狼,坚持要跟随。刘武没再回绝,随便。
“周大,过会儿到谵道,你负责开路,秦家兄弟负责看守马匹,其他人随我跟随周大步行前进。”
“得令!”三人各自抱拳答应。
“徐二,你手头快,过会儿路上,你给弟兄们补弩箭,先把连弩机匣填满,人手不够的话,再加些弟兄,江油戍”
刘武没往下说,自从阳平关陷落后,他再没敢考虑什么雄关不陷,总的做好最坏的打算。
刘武一道道发布命令,士兵们一一得令,最后,是关于那个听到打仗脸都白了的臭老儿。
“小魏子,你带李老爷子回江油城,告诉霍俊,征集人手增援,再好好加固守备。准备向涪城求援。”
那小孩这次依然很乖,点头听从,李老儿也正好害怕战场,乐于离开。
“那么好,”刘武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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