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啊!几十面大旗,写上名字,击鼓游街。如此手段,当真高明。”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游街之事这几天就要开始,先造势。”甘奇说道。
“大哥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一定妥妥帖帖。”狄咏答道。
“记得回家与狄枢密说一说,到时候开幕之时,一定把狄枢密请到场。”甘奇嘱咐着。
狄咏忽然面色有些沉,说道:“此番我父怕是在京城留不得多久了。”
“为何啊?怎么回事?”甘奇急问。
“还能怎么回事?还不是那欧阳修与文彦博,欧阳修此番又上书攻讦我父,说我父之前不该在相国寺避水灾。又有谏官说我家狗长出了角,廊柱里生出了半夜发光的玉灵芝,还有人说见过我父穿黄袍。文彦博更是直接在官家面前说我父是周世宗之太祖。此番我父怕是要被贬出京城了。”狄咏说得是咬牙切齿。
甘奇张大了嘴巴,说道:“我去,这他娘也行?”
这是人话吗?说别人家的狗长了角,说别人家有半夜能发光的玉灵芝,还说别人穿了黄袍。文彦博更是直接在宋仁宗面前说狄青就是昔日周世宗手下的赵匡胤。
这岂不就是直接在说狄青要黄袍加身谋反吗?
这些言论,甘奇听来完全就是在搞笑。这大宋朝,一个狄青,一个岳飞,事情为何就是这么可笑?
但就是这么搞笑的言论,已然就要吓得狄青惶惶不可终日了。头前狄青还多是心中积郁,这么一来,难怪狄青就要病死了。
狄咏开口怒骂:“他娘的,若是来日我能得势,这些老狗,一定把他们的嘴都撕烂。”
甘奇忽然想到什么,连忙说道:“刚才你说有西军更戍入京?”
狄咏点头:“嗯,几营而已,三五千人罢了。河朔也有更戍入京的,八千多人。江南也有几千人入京,西军最少。”
“千万不要去借鼓,宁愿到城里去买鼓,也万万不可到军中去借。”甘奇嘱咐一语。
狄咏会过意来了,连忙答道:“对对,大哥说得对,这鼓当真借不得。那些狗官的嘴巴,指不定还能说出啥来。”
说完这一语,狄咏又道:“大哥,你点子多,办法多,脑子聪慧。能不能想个办法帮一帮我父亲?”
甘奇摇头叹气,此时的甘奇,想帮狄青?岂不是天方夜谭?
狄咏见得甘奇摇头叹气,也跟着低落起来,拳头攥得紧紧。
甘奇见得狄咏这般模样,安慰一句:“赶紧加快速度,把武道会之事做好,就算要贬出京城,也让狄枢密先消解一些郁气。只要人平安,什么高官厚禄的,看淡了去。”
甘奇话语这么说,但是心中却控制不住还是在给狄青想办法。
狄咏点点头,也唯有如此了。再如何怒的狄咏,心中有一语,却又不敢说出来。就算失去了理智,狄咏也不敢胡乱说话。兴许甘奇一语说得对,只要人还在,高官厚禄当真要看淡了去。伴君如伴虎,当真不假。
两个人长吁短叹,相对无言,唯有抬眼去盯着那热火朝天的工地。
忽然大路之上走来了一行人,头前一人衣着华贵非常,年纪不大,身后跟着的小厮十几人之多。
更有小厮飞奔往前,到得甘奇身边,问道:“诶,甘家村可是往这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