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子?”
“但是、但是贺公子同意的”阿盼娥吞吞吐吐地说“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永琏深吸一口气,准备听这丫头的惊人之言。
“而且喜贴已经发出去了。”阿盼娥怯生生地说完,不知道永琏是否更生气。
你、你、你永琏实在不知道该拿什么心情面对这个笨妞,难道他逼于无奈必须身穿嫁衣嫁给贺孤生?这就是他四年来罔顾这个小丫头的代价?这代价未免也太
“我们请了朔平府那些和品安坊较熟的朋友。”阿盼娥天真无邪地看着永琏“很多人以前你都见过的。”
以前见过的时候,他还是“君知小姐”!难道他这一辈子都要扮女人不能做回正常的男儿身?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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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
品安坊“君知小姐”大婚。
各位列席的宾客轻微地议论纷纷,君知也老大不小了,二十多了吧,今日能够出嫁算是大幸,再过几年再是才女也没有人要了。
听说娶君知的是江湖中一位大大有名的人物,天下第一人,不知是什么模样,大家倒是抱着许多好奇的心态来的。听说此人杀人成性“羽翎刀”肖习习是他多年的好友,在他做出了作奸犯科之事后他也是一剑杀却,并把他的头千里带回故乡,埋葬在肖习习老母的坟边。当真是凶恶煞极,不讲人情世故的煞神。
虽然对君知相见不多,但君知是何等人物自然人人知晓,对她反而不予注意。
听说品安坊的丫头阿盼娥也要一同出嫁,这可能是小姐的陪嫁丫鬟了。只是想不通,像阿盼娥这样又粗又俗的丫头,居然也能有这样一天?当真是傻人有傻福,人不可貌相啊。
突然一阵骚动,新郎官出来了。大家急急地望去,只见出来的人红衣珠帽,相貌冷白俊俏,正是贺孤生。当下堂里议论纷纷,都是暗自赞好,好一个俊俏男儿!君知有福气了!
“原来所谓‘杀人如麻’的剑客就是这幅样子?看起来还挺亲切的嘛。”朔平府城西土地主摸着肥肥的下巴“小五,你觉得他和我那丫头相称吗?不如嫁了他做三夫人也不错,品安坊有着不少银子啊。”
“这小的不敢做主,当然是问老爷您的意思。”
“依老爷我看,君知必是清心寡欲观音菩萨般的女人,这丫头看起来也不会有多大出息,我那女儿嫁了过去,这品安坊的家业嘿嘿”土地主双手磨擦地邪笑。
外面的呼声隐隐传来,大概是新娘子的花轿到了“咯咯”两声大约是左右花轿都落了地,随着一阵唢呐喜乐响起,两位新娘子被左右媒婆扶着,姗姗走进喜堂。
但看这两位夫人莲步姗姗娉娉婷婷的样子,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人儿啊!
贺孤生嘴边带着一丝丝恶毒的微笑,心里估算着这两个新娘哪一个是永琏,不大肆地嘲笑他一番,怎对得起他自己四年来帮他照看阿盼娥的辛苦?哼哼!眼见一位新娘步履微迟有些犹豫,他心下大乐——此人必是永琏!一把牵起那新娘子的红花绸,对着天地拜了下去,心中狂笑,传音于那“新娘子”“你放心,我不会拖你人洞房的,但你这一世总要称我一声相公了,端慧太子!”
新娘子没有反应,但看红盖头微微地颤动,似乎听者也心情激动。
哈哈哈!贺孤生终于为自己和阿盼娥出了一口恶气,爱上阿盼娥那傻丫头是他倒霉,阿盼娥爱上这心理变态的永琏也是她倒霉!一切都怪她爱得那么真,让人想争夺都无从争夺起,只因为她只为永琏所动,他人的一切全都不在她的心里感应。
一拜二拜三拜,送人洞房——
入洞房之后,贺孤生面对着两位新娘,脸带微笑,用金匙挑开了两位新娘的盖头。
红绸委地。
两位盛装女子抬头嫣然一笑,只见这两人秀眉明日娇美无双,哪里是永琏和阿盼娥,却是这么多年来一直苦苦追求他不成的江湖女侠“鸳剑”江流霞和“鸯剑”江流烟姐妹!
贺孤生大惊失色“怎么会是你们?你们是怎么进来的?”他的脑子快速旋转,已经渐渐知道了到底发生了什么非常不妙的事情
江流霞巧笑嫣然“相公,我这一世一定唤你作相公,相公不必担心。天地既已拜了,我姐妹就是相公的妻子,名分既定我姐妹也不求定要洞房,不如等相公真心疼爱我们再说如何?你看我这妻子是不是很温柔体贴?”
“永琏人呢?阿盼娥呢?今天是他的婚礼他怎么可以要你们两个来代替!天啊!天啊!”贺孤生顿悟他此后的人生将陷入茫茫的黑暗,再也见不到可爱的光明了“他跑了?”
“他们自然是成婚去了。”江流烟拉住贺孤生的手臂“你老管他们两个干什么?难道你要去闹洞房吗?”
她咬着嘴唇妩媚地笑“我也会很温柔体贴,只是我不知道他们到哪里成婚去了,因而也不能告诉你去哪里闹洞房。”
这这这天杀的永琏!贺孤生发现以前对他的印象统统都是错误的!什么皎柔如缎的菩萨“女子”什么凄厉如鬼的魔,统统都是错的!爱新觉罗永琏根本就是个害死人不赔命的笑面虎!天啊天啊,谁来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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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城荒五千里。
朔平府外一个小小的月老祀。
尘土遍布,墙垣倾颓。这里离城镇太远,除了当地的农家少男少女,少有人会来这个地方。
永琏月色长衣,阿盼娥还是那身紫色碎花的丫鬟装。
“我君知永琏,当下对月老立誓,娶阿盼娥为妻。以后无论悲伤、不幸、疾病、灾祸,不离不弃,无怨无悔。”永琏双手合十,面对着破碎倾颓积满灰尘和蛛丝的月老轻声说。
阿盼娥看着他双手合十对着神仙自言自语,就像多年前一样。她的心此刻很踏实,永琏是她的,将永远不会离开她。她情不自禁地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听着他从胸膛里微微震动发出来的温暖的声音:“我、君知永琏,当下对月老立誓,娶阿盼娥为妻。无论悲伤、不幸、疾病、灾祸,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我、阿盼娥,对神仙爷爷发誓,嫁给永琏作妻子。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疼他;无论他做错了什么事,我都会原谅他。”阿盼娥从背后抱着永琏,也轻声说。
永琏微微一震,她的话永远不文雅,却总是说得比他好。双手缓缓放下来握住她环抱着他腰际的手,她的手一如既往的温暖干燥。握着她的手,热力通过肌肤相传,一种无可言喻的感动泛上心来,永琏执起她的手在唇边轻轻地一吻。
阿盼娥更加用力地抱着他,笑颜灿然“永琏永琏永琏——哦——”她开心的时候却不会用言语表达,只会这么呢哝。
“痴子。”永琏微笑,笑若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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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大清国运昌盛,繁华不尽,朝野看来一片平静,四边战乱渐少。
“端慧太子”早已入史封笺,这世上的人不会再记起那紫禁城中曾有这样一个早夭的太子,朔平府的君知自嫁给贺孤生之后亦销声匿迹,似乎就失踪在那小
小的品安坊中。再过几年品安坊封门易地,搬去了德硕府,君知自此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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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莲山
冬青树下。
一间精雅闲适的木屋。
此刻九莲山上不仅仅只有那一棵冬青,已经遍地花开郁郁葱葱,鹅黄的岩梅爬满了九莲山上的巨石黄沙,代之以浓绿丛中点点娇俏鹅黄。一片小小的青田,小菜才露尖尖芽,煞是令人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