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认真,淡淡的粉红染上她的颊。
“那得看你”她轻咬下唇,睑动着长长的睫羽,无言地凝视他。
“如果”他将额头抵着她的,悄声问:“我说这辈子都不让你离开呢?”
她微微昂首,鼻尖对着他的鼻尖,腻声道:“那也得看你用什么留人家”她的语音娇甜轻软,带着些微的羞怯和难掩的喜悦。
“用我的承诺──”温柔的呢喃突地消失在嫩红的樱唇里。
以一种虔诚而庄重的姿态,他极轻极柔地吮吻她娇红的唇,然后是她的额、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小心翼翼的动作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奇珍,而事实也是如此,她是纯粹属于他的珍宝。
点点轻吻,如清风般拂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她悄悄地合上双眼,用心感受他的温存。
须臾,两人的唇再度交会,原本轻柔的吻转?浓烈,恰似初燃的火焰渐渐蔓烧至不可收拾的地步,彷佛失控般地想燃尽一切,释放压抑许久的热情。
世俗所有的一切在此刻远离,他眼中所见的,只有心之所系的人儿,心中所想的,只有潜藏多时的渴望。她的心属于自己,而他的心属于她,两人心心相属、矢志不移。
火般的情欲催促着他的行动,他温柔而热情地侵略她的樱唇,大胆地以舌轻放她的贝齿,探入其中汲取她的甜美,引诱她的丁香舌与之嬉戏,反复纠缠,不餍足地寻求响应。
同时,他的十指穿梭在她的发际,迷恋着这一头秀发的温暖细腻,而他的鼻则嗅着她独有的甜美,沉醉于沁人的淡香里,耳中只听见她无意中逸出的轻呢娇喃与细微的喘息。
风玄全身感官都被触动了。
然而,再热切的渴望都比不上对她的珍爱与怜惜,在失控的边缘,他终究拉回了几分清明,不愿亵渎她的纯真。
但是,他也舍不得放开她,不愿离开她的唇、不愿失去她的温暖、不愿放弃她的气息。
他依旧流连于她的娇美之中,只是动作变得轻绶,渐渐寻回理智,从热情的火焰回复成徐拂的清风,温柔地拂过她的唇、她的发让淡然的温存取代狂炽的浓情,甜蜜温馨的氛围弥漫许久,风玄终于离开上官沅的唇,在一记轻吻后抬起头,眷恋的目光停留在她微微红肿的唇上,然后温柔地凝望她酡红的娇?、迷蒙的水眸和散乱的发鬓,露出了满足的微笑。
她偎在他怀中轻喘着,过了一会儿才自微醺中清醒,却仍是柔弱无骨地靠着他,秋波流转,妩媚不胜。
上官沅这般娇美的模样教风玄一阵痴然,心中柔情更盛,轻柔地环拥着她,解下了她束发的丝带,黑亮的发瀑瞬间自他指尖滑落,仅有几缁柔丝被他握在掌心把玩,感受那如丝般的触感。
“沅儿”他轻唤着。
“嗯。”她呢喃似地响应。
“这次到洛阳,我不只是为了要带你去见你三舅,还想带你见见其它人。”他松开掌中的发,温柔地以指梳理着青丝。
“见谁?”
“我的外公和外婆。”
她抬头看他,有些迟疑地问:“你的外公和外婆?”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紧张起来。
“我想让他们见见你。”察觉怀中人儿陡然一僵,他微微一笑,在她额上烙下一吻,柔声安抚“别担心,他们会喜欢你的。”
她紧紧拥着他,不安地问“如果他们不喜欢我呢?”
哥哥的外公、外婆一定是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世家大族,自己家世虽然清白,终究是名江湖女子,不比名门千金,他们会喜欢她吗?脑中陡然浮现两张充满排拒的脸孔,教她更加拥紧了他。
“那至少还有我喜欢你。”说着,他轻啄了下她粉嫩的颊。
听到他这么说,她原本杂乱的心绪变得安定,将头埋在他怀中,低声道:“我也是就算他们不喜欢我,我也要继续喜欢你。”喜欢就是喜欢,她不愿再多想了,只想坚持喜欢下去!
他轻抚着她的颊,温柔一笑。
向来,他很少有所企求,若有,也仅止于公事,因为忠于君,所以全心贯注其上,只希望能分担君忧,?国尽一份力。
而今,他有了单纯属于自己的心愿,不?国,不?君,只为心!
他衷心希望外公外婆喜欢上官沅,从而能影响父亲赞同他与上官沅的婚事。即使父亲是个很开通的人,他仍无法确定他会开明地同意;虽然说出为了壮大风帮之类的理由,父亲必定立刻赞成,但他不愿如此,因为那是一种欺骗,欺骗了他最尊敬的父亲,欺骗了他心之所系的可人儿,也欺骗了他自己!他不愿将他与上官沅之间纯粹的感情染上利益的色彩、沾上利害的纠葛。
紧拥着怀中佳人,风玄暗暗下定了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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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洛阳,已经是日暮时分,金红交杂的云霞笼罩着洛阳城,?这座名城添了几许神秘色彩。
上官沅掀开车窗的帘子,惊叹道:“好美喔!没想到洛阳城这么漂亮。”
风玄凑近她,笑道:“进了城,还有更美的地方。”
“真的吗?”
“当然。洛阳城有五大名庄,文、武、停云、红叶、楚,我们今晚便是住在文庄,明天一早再拜访武庄和停云山庄、红叶山庄,以及你三舅。”眼看城门近在眼前,风玄左手握住上官沅的小手,右手将帘子恢复原样,掩去一旁行人的目光,不想让人见到她披散着青丝的模样。
她眨眨眼,没抗议他拉下帘子让她见不到外头的景色,一心想着他说的话。
“哥哥,我不是住三舅那吗?”
“你说要跟着我,自然是和我一起住外公家。”他依旧微笑着,眼中却隐的透出坚持。
听他这么说,她心中欢喜,甜甜地问:“哥哥,文庄就是你外公家?”
他点点头,拿过被忽略在座位一角的丝带,执起了她的一绺青丝“快到目的地了,我帮你绑好它。”
她悄脸微红,拉回了发丝“我自己来就好了,你不会的。”
“别动,乖乖的。”他伸手拢住她所有的发丝,让她侧坐在他膝上“你的头发是我见过最美的。”得到心上人的称赞,她芳心暗喜,却同时涌起醋意,微嗔地噘嘴问道:“你见过很多女人的发吗?”
察觉上官沅话中不满,他轻笑道:“走在路上时见过不少,但马车里见过的只有你。”
知他说笑,她咬了一口,轻捶了下他的胸膛。
他又是一阵轻笑,笑得她面红耳赤起来,不依地娇喽,他才收敛笑容,专心?她束发。
因为从没?女子梳理过发丝,风玄的动作颇?笨拙,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勉强可以见人,但上官沅反而暗喜在心,甜蜜不已。
她拿起菱花小镜,一边瞧着镜里的自己,仔细地修整发式,一边藉由镜子偷?风玄的神情。见他凝望着自己,神色温柔,不由得嘴角微扬,眉眼含笑。
一时间,她只盼这路没有尽头,可以和他一直走下去可惜天不从人愿,没多久,他们便到了文庄。
因为怜惜外孙的风尘仆仆,东方耀便要他们先行梳洗休息,再到大厅拜见,顺便?他们接风洗尘。
不用即刻拜见风玄的外祖父母,上官沅着实松了口气,趁着梳洗之便,特别打扮了一番,鬓发松松绾就,插上点翠蝴蝶簪,缀着几条红丝带,又穿上绛红纱裙衬出白督的肌肤,双腕各戴了一只玉环,脚上则穿著一双凤头鞋,显得娇俏可喜。
风玄候在房外,一见她的模样,不由得看呆了。
“好看吗?”第一次做这样隆重的打扮,她怯怯地微笑着,有些不安地张着美眸,期待他的赞美。他拉回心绪,柔情无限地回地一笑“没有人会比你好看了。”
闻言,她笑开了娇?。
在婢女们惊讶的眼光下,风玄牵起她的手,引领她走向大厅,拜见外祖父母。
出乎上官沅意料,风玄的外祖父母没有她想象中的富贵气派,而是一对非常慈祥的老人家,就像是一般人家的老爷爷、老奶奶,只不过多了几分不俗的气质。
行礼之后,风玄大方地将上官沅介绍给他们,神色温柔而坚定。
头一次见到心爱外孙有这样的神情,两个老人家留了心,目不转睛地盯着上官沅瞧。
被看得不自在,上官沅腼腆地垂下头,心中忐忑难安,只觉手心发冷。蓦地,一只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左手,稳定了她的心,她缓缓抬头,和风玄相视微笑着。
看到这里,两个老人家自是了然于心,呵呵笑了两声,东方耀便和蔼地问“上官姑娘,你一路从长安到洛阳,累了吗?”
“刚刚休息过,已经不累了。”面对他慈祥的模样,上官沅已没了先前的惧怕,露出了惯有的单纯笑容“东方爷爷,您叫我沅儿就可以了。”
东方耀和妻子对看一眼,点了点头,捻须微笑道:“沅儿,你也跟着儿叫我们外公、外婆吧。”
上官沅有些羞涩地笑笑,轻声唤道:“外公、外婆。”
此刻,风玄已确定外祖父母都接受了上官沅,立刻欣喜地作揖“谢谢外公、外婆成全。”
“你想要我们两个老的帮你跟你爹说说,是吗?”东方耀捻着白须,笑吟吟地望着两人。
“是,请外公帮忙。”
“其实你爹比我们两老开通,理当不会反对,不过你当局者迷,担心难免。这娃儿我们两老瞧着也中意,便替你说说无妨。”
“孙儿叩谢外公、外婆。”说着他便牵上官沅一同行礼。
东方耀和妻子笑咪咪的直点头,心中喜悦不已。
他们对上官沅的喜爱,其实大半来自风玄难得的愉悦笑容。
两人已记不清多久没见他这样笑过了,久到他们都快忘记眼前俊挺出?的外孙也曾有过调皮捣蛋的童年,久到他们差点忘了他年方二十。
怜惜外孙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责任、怜惜他毫无选的学得老成,他们很自然的对让他再度露出自在笑容的上官沅有好感。何况以东方耀当政数十年,阅人无数的经历,一眼便看出上官沅极?单纯,恰好可以给风玄一个安心休息的地方。
若是在一、二十年前,东方耀不免计较家世,然而如今他已年近八十,不再挂心那些虚名与外物,对一个迟暮老人来说,含饴弄孙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