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离开巴黎，我就对这一切守口如瓶但为什么？为什么你- quot

    quot; quot;看着布洛克痛苦扭曲的表情，菲利普突然有种心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崩落的感觉 quot;那个提议，现在仍然有效吗？ quot

    布洛克回头看着菲利普，也如此自问着:还有效吗？在他对他做了这样的事之后

    看见布洛克的犹豫，菲利普下了床，拾起掉落地面的衣服穿上，说道: quot;我必须承认，那个提议相当动人，有一瞬间你真的打动我了，但问题是，我完全不想放弃我现在所拥有的生活！ quot

    熟练地在镜子前替自己打好领结之后，菲利普走到床边，替布洛克解下手上的束缚。

    quot;现在我也握有你的秘审了，我相信你不会轻举妄动。 quot

    面对菲利普的威胁，布洛克愤怒地喊道: quot;你刚才发生在我们之间的事，在巴黎根本不算什么，许多贵族都有男宠，而且是公开的秘密，我有什么好怕的呢？这次，你失算了，也许我是 quot;呆板的布洛克 quot;，但永远不会是懦弱的布洛克！ quot

    听见布洛克以严肃的态度武装自己所发表的声明，菲利普 quot;咯咯 quot;笑着，笑声由低转高，成为放肆的大笑。

    quot;是的，是的， quot;菲利普强忍笑容， quot;一个上尉军官，绝对没有人敢怀疑你的勇敢，但是你似乎忘记了，我可不是一个男宠，我——无论我真名叫做什么，但是目前，与你岳母在上帝的见证下成为夫妻的我——是你的岳父。 quot

    菲利普的话像一阵响雷般震吓了布洛克，他忘了，忘了菲利普与他之间的关系。

    或许巴黎是个堕落的城市，在这里，道德的殿堂或许崩坏了部分，然而伦常的础石仍然存在且难以撼动。

    quot;我说过，我不怕在法庭上说谎，为了保有我现在所有的一切，就算是要我当着上帝的面说谎也行。 quot;菲利普将垂在肩上的头发往后撂，我已经构思好一段动人的故事了：由于菲列克斯上尉爱慕我的美貌，因此以不正当的手段凌辱了我，在对我做了这样的恶行之后，他害怕我去告发他，所以对我提出诬告

    我亲爱的上尉，你也许自信满满，认为这样的谎言不会被采信，但是，你初夏绿蒂房事不谐的事情在社交界中早已不是秘密，对交游广阔叉口齿伶俐的我来说，要让人们将之往你是个同性恋的方向去想，可一点也不困难，而你更不需要怀疑我会不会这么做。

    为了保有我目前的一切;我什么都做得出来，就算最后我失败了，我只不过是回归到当初的一无所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我没有什么损失。而你就不同了，背负着菲列克斯家族荣耀的你将陪着我一起身败名裂。 quot

    说着，菲利普看向布洛克，摊了摊手， quot;我的话都说完了，你可以好好考虑，是不是要去揭发我。 quot

    有着天使般面孔的菲利普微笑着，看在布洛克眼中却邪恶一如魔鬼，叫他不禁颤抖起来。

    他可以想像得出这件事万一曝露出去，人们将会如何谴责，鄙视、讥笑他，他将会使菲列克斯家族之名蒙羞紧闭起双眼，他将脸藏在甫得自由的掌中。

    布洛克痛苦扭曲的表情落人菲利普的眼里，倏地抹去了他脸上的胜利笑容。静默地注视了布洛克几秒后，他拉过被子替他盖上。

    看着自天空降下的雪花，原该为成功地解决了一次危机而高兴的菲利普却觉得胸口充满了一种名为 quot;空虚 quot;的情绪。

    当他从布洛克口中听到 quot;欧诺黑 quot;二个字时，他就下定决心，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守住这个秘密，所以他在给布洛克的酒里下了药，那时，他一点也不后悔。

    可是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的心对他发出了谴责。

    和布洛克发生关系，原本并不在他的计划之申，他只是想藉此来恫赫布洛克，让他不敢去举发他的。而要达成这个目的，只要扒光了布洛克的衣服，看看他身上的特征也就够了，不需要真的去做那档子事。

    但是，那个捉弄布洛克的小游戏——挑逗布洛克完全是一时兴起;想看看一个被传说成是性无能的男人受到挑逗的时候到底会是什么模样谁知道却让情况失控，菲利普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那种情形下产生性冲动，进而强迫布洛克和他做ài。

    他本来就不是会控制自己欲望的人，否则，他也不会来冒充贵族了。只是，想起刚才布洛克痛苦的表情，他开始有点后悔。

    在他二十二年的生命里，他没有对任何人感到抱歉过，毕竟这个世界不曾有任何人真心无条件地爱他，相反的，他面对的只是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所以，无论伤害了任何人他都不会让罪恶感来鞭打他，因为伤害与被伤害在他看来是人世的定律，弱肉强食，所谓的是非善恶根本不存在，所剩下的只有强与弱的对决。

    但是布洛克却

    quot;调头，回菲列克斯宅。 quot;菲利普对车夫说道。

    有一件事，他一定要去找布洛克问清楚才行。

    看到刚刚才离开的菲利普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去而复返，前来开门的管家不禁讶异地张开了嘴。

    quot;上尉还在他房里吧？ quot;菲利普脱下大衣，丢给管家，快速地往里走去。

    quot;是的，请侯爵大人稍坐 quot

    quot;不必了，我直接上去找他就行了。 quot;菲利普说着，径自撇开管家上了往二楼的阶梯。

    菲利普省略了敲门的礼貌直接将门推开，却见布洛克坐在起居室的沙发里，手上拿了杯酒，正在发呆。

    还带着汗湿痕迹的发丝垂在额前，看来狼狈中又带了几分可怜，叫菲利普心里更加后悔。

    原本急促的脚步转为轻缓，菲利普走到布洛克身边，投射在布洛克身上的影子将他从紊乱的思绪里拉了出来。

    布洛克抬头，赫然发现站在他眼前的人是菲利普。由于过分的突然，使得所有情绪都来不及出现，因此他直呆楞了好几秒后，才让愤怒形泄于外。

    quot;请你离开。 quot;转开了目光，布洛克回避注视菲利普的脸，这是温和的布洛克最大限度的无礼。

    quot;喔，我会离开，我本来就没有打算久待，我只是想来问你一件事。 quot

    quot;放心吧，我没有勇气拿我整个家族的名誉来和你拼，所以你赢了，我不会出面举发你，现在你可以走了吧？ quot

    quot;我不是要问这个 quot;被布洛克误会，菲利普急躁了起来。

    quot;除了这个，我不认为我还有什么答案可以给你。 quot

    布洛克此时表现出的是一副完全拒人千里的态度，连看都不看菲利普一眼，这让菲利普不悦。他知道那是他的错，是他自己造成的，可是，他还

    是不喜欢布洛克这样对待他。

    布洛克将酒杯往桌子上放去，起身，旋即又坐了回去，深吸口气后，才开口问道: quot;你想问什么？ quot

    问这句话时，布洛克终于转头看着菲利普。

    布洛克的态度转变让菲利普松了口气。他在布洛克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认真地问道: quot;你为什么会劝我离开？ quot

    布洛克楞住了，他没想到菲利普去而复返竟是为了问这个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他才想到要接纳他的建议吗7还是说，菲利普又有新的诡计了？

    但是，从菲利普的眼神里，他只看到热切的渴望，看来菲利普是真的很想知道原因。受那道目光的影响，布洛克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降了不少。

    quot;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们一定会立刻把我抓去牢里，我不认为他们会放过我，但是只有你 quot;菲利普顿了一下， quot;或许公爵也不会，但是你跟他不一样，你对我没有兴趣。所以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你那时会有放过我的念头。 quot

    菲利普问得布洛克哑口无言。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他当时觉得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让菲利普主动地悄悄离开，他只是本能地这么认为而已。

    quot;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quot;思索着，布洛克皱起了眉头， quot;或许有一部份是为了顾及我岳母的名誉吧 quot

    听见这句话，菲利普的眼神鞘淡了下来，然而布洛克的下一句话却又让希望重新在他的眼晴里燃起。只听得布洛克续说道: quot;总之，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害，所以我觉得你偷偷地离开最好。 quot

    quot;那个 #039;任何人 #039;也包括我吗？ quot

    quot;当然。 quot;布洛克漫不经心地说道。他仍然苦于不知自己为何提出这个建议，因为正如菲利普所说的，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放过菲利普，然而他自己却这么做了。

    这算是一种对罪恶的姑息吗？布洛克深深地陷入了自我反省中，因而没发现到他对面菲利普的表情变化。

    看着再度发起呆来的布洛克，菲利普笑着，感觉自己有满心的激动。此刻，他只想好好地拥抱住布洛克。

    向来对自己的欲望百依百顺的菲利普这次也不例外，他立刻扑上去抱住布洛克，吓了布洛克一大跳。

    quot;你做什 quot;话还没问完，用以发言的嘴便被强迫使用它的另外一种功能——接吻。

    菲利普深深地吻进了布洛克的唇。

    布洛克推开了菲利普，羞愤胀红了他的脸。

    却见菲利普笑得灿烂，那份美丽与愉悦让布洛克怔住了，原欲出口的怒言被遗忘在他的惊讶里。

    quot;我走了，再会。 quot;菲利普笑着拿起帽子戴上，像只轻盈的蝴蝶一般转身离开了这间起居室，留下一脸迷惘的布洛克，茫然得抓不住纷杂在心里的感觉。

    该有的与不该有的感觉同时出现，像乱麻般缠搅在一起，让布洛克苦恼得像只被毛线缠住、挣脱不开的猫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