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立允双手放在大腿上,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等着夜归的宁天童。
他才两天没有守在她身边,那胡涂蛋就私自出去,也不想想自己现在多危险,乔俊凛和巴尔慎到现在还没逮到严老大,那女人就没想过有人会为她担心吗?
大门突然被打开,歪歪斜斜走进来一个女人,任立允迅速起身,三两步便来到她身边。
“你去哪里?”他一手撑住她渐往下滑的身子,清楚地闻到她身上的酒气。还好不是浑身的血腥味,但他仍微微皱着眉头。
“我去跳舞”宁天童笑得很甜美,因为立允来接她了!她双手缠住他的颈项,整个人依靠着他的身体。可见下午那个老头说的话全是假的,害她担心了一个晚上,那老家伙真是坏心眼!
“而且还喝了酒。”见她平安归来,的确让他安心不少,但她一身酒气,却足以令他不悦。
“你真聪明,猜得好准”她笑眯了双眼,看起来好性感、好勾魂。
“你知不知道三更半夜不回家,很令人担心。”不管她醉得多迷糊,任立允还是决定凶她两句。
“有林强陪我,安全得很!”宁天童拍着胸脯保证。
原来是林强陪她出去瞎闹!
林强也是男人,而她竟然和一个男人单独出去玩了一个晚上。任立允的心里着实不是滋味。
“你知不知道你喝醉的样子很丑!”他昧着良心说话,其实她醉酒的模样早让他的身体亢奋起来。
“你乱讲!林强才刚夸过我漂亮。更何况,我在日本那么冷的地方住了八年,早就练就一身好酒量,刚才那一点酒根本就醉不倒我”
站都站不稳了,讲话还颠三倒四的,她还好意思说自己没醉。任立允无奈的想。
“你知不知道你喝成这样,只身在外很危险?”他无法忘记刚才因为等她回来时,心里充满了焦虑。
“我不是跟你说过有林强陪我吗?”说她醉?他才耳背咧!
“你怎么知道林强喝了酒,脑筋会比你清楚多少?”
“说得对,刚刚还是我开车回来的,林强的酒量的确比我差。”宁天童拼命的点头,赞同他的话。
“你恐怕还不知道,林强在三分醉意的时候,枪法更差。”
任立允好想打人,因为这女人的确没一点可取之处。可是要打哪里呢?他想了想,最后轻拍了下她的臀部,却换来她莫名其妙的一瞥。
“那还好我们及早回来,要不然遇到危险,想逃都来不及了。”她继续憨笑,双手护着臀部,他休想再吃她豆腐。
这女人醉到神智不清、是非不分,就算他继续和她讲道理,也是白搭,徒然浪费时间,他决定就此作罢。
任立允摆着一张臭脸,拖她上楼休息。
一路上宁天童不断地痴痴傻笑,又责备他连续两天对她不闻不问,时而又搂住他的颈子不放,任立允没辙,只好抱着她回房。
“我要先卸妆,不然皮肤会变差。”宁天童滚下床,脚步踉跄的想走进浴室,他却扯住她的手不放。
“那你要先脱高跟鞋啊,不然会滑倒。”
“别拉我,我要卸妆,我要上厕所。”她使劲全力嘶吼,手脚不断的扭动,只想脱离他的拥抱。这一次她决定要反抗到底,虽然她爱他,但他休想再拐她上床!
“你这个肮脏鬼,我不理你了。”任立允突然双手一放,狠心地将她摔倒在地上。
“任立允,你给我站住!”他竟然骂她是肮脏鬼,还眼睁睁的看她摔倒在地上也不会过来扶一下。
“已经很晚了,你可不可以小声一点?”任立允压低音量提醒她,怎知她益发蛮横起来。
“我就是要很大声!啦啦啦”
任立允蹲在她身边,一把捂住她的嘴“你不是要去上厕所吗?快去啊。”只要能让她安静,她想怎么样都好,他可不想让家里的一堆保镖冲进来看见他们俩拉拉扯扯的。
他推着她进厕所,还伺候她坐下。
“你刚刚为什么骂我肮脏鬼?”宁天童坐在马桶上,搂着他的腰哭闹,只为了要他说出一句道歉的话。
谁知任立允不理会她的问题,迳自拿起她放在浴室的卸妆液,在化妆棉上倒了一大堆,然后在她脸上擦来擦去。
“宁天童,你给我听清楚了,以后不准到外面喝酒!”他厉声警告道。
“那我以后都在家里喝。”宁天童笑着耍赖,他帮她卸妆耶,好体贴喔!
“不行!”任立允拆掉她头上大大小小的发夹。她花痴啊,竟然打扮成这副妖娆的模样到外头去献媚!
“你干嘛管我这么严啊?我又不是你什么人。”她可没喝醉,这男人的规定有多无理、霸道,她可是清楚得很。
“喂,我如果不当你是我老婆,你以为我会伺候你上厕所吗?”说完,任立允低下头狠狠的吻她,将她的嘴唇咬得又红又肿,而宁天童被他的一番话震得忘了要反应。
“你说什么?我要再听一次!”她迷糊地眨眨眼、掏掏耳朵,可爱的模样教他想放弃继续和她争论不休的念头。这女人果真是巫婆,每次吻她的结果都让他浑身燥热难耐。
“你作梦!好话不说第二次,你没听到就算了!”他尴尬的脸一红,只好撇开脸去洗洗手。
宁天童不理会他的恶意拒绝,继续死缠不休“你再说一次嘛,我承认我的确有点醉了好不好?只要你再说一次你当我是谁,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你会什么都听我的才有鬼。”这女人鸭霸的本事他不是没见过,要真傻得和巫婆谈条件,只会更凸显他的愚昧。
“我是认真的。”
“我比你清楚你有多认真。等你酒醒了,你就会全赖掉。”
“我不会”
“明早再说。现在你到底是要上床睡觉,还是洗澡?”而他竟然这么好耐性听她胡绉半天。
“洗澡。但是你要帮”
“休想!恕不奉陪!”他马上转身出去,免得自己失去理智,不顾及她的意愿问题,三两下便将她压倒在浴白里。
“喂!”宁天童在浴室里大呼小叫,直到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关门声她才放弃。
唉,她分明没喝醉,他为什么坚称她醉了呢?
啊,既然她没醉,那他刚刚说当她是“老婆”不就是真的啰?
嘿嘿,既然如此,那不妨就等他气消,明天一早再问他确定一下好了,今晚也玩得够累了,真是困了
宁天童知道她错了,这个死林强,话也不说清楚一点,害她前一晚
立允根本就还在生她的气,这两天来都没和她说上一句话,当她是个隐形人似的。
就像现在,他明明向她这个方向走来了,却连斜眼也不瞧她一个。
既然如此,她只好先发制人了。
宁天童刻意走到他面前,轻啄了下他的唇瓣,接着当作没事似的继续向前走。
敝不好意思的,这么主动!她脸又红了。
任立允回身拉住她的手肘“你是走过去不小心碰到我,还是怎样?”
她看着他的眼睛,里头闪着微愠。真是可恶,她表达得还不够清楚吗?她的身子再次往前倾,靠近他,她又啄了他的唇瓣一下,不过这次她多停了五秒钟。
“这样够清楚了吗?”这一回,她连脚趾头都红了。
“我还在生你的气。”任立允表明,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他得教会她“尊重”才行。
“我早就投降了。”她挤出这辈子最灿烂的笑容。
“我考虑考虑。”他仍故作姿态,就是不肯轻易原谅她。
“小气鬼!你比你儿子还要小气!”
“你还说,我前天晚上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
“谁教你去相亲却瞒着我。”他叫什么叫,比大声她不会啊?
“我是不希望你胡思乱想才不说的。”
“那你就不能不去吗?”
“我只是去吃顿饭而已。”他都已经对她表明过心意了,这女人还在吃什么飞醋啊。
“吃顿饭需要吃到晚上十点多吗?你们分明还去吃消夜。”宁天童的语气笃定,一点也不像是猜的。
“你你就不能表现得大方一点吗?”他的回答形同默认。
可恶,他竟然没否认!
“女人都是很小家子气的。”要她对“肖想”他的女人大方,除非她重新投胎!
“所以你才强迫林强陪你去跳舞?”这就是她出去鬼混一夜的原因?
“没错。顺便告诉你,我们玩得很开心。”她也不是好惹的。
“我出门了。”任立允看也不看她一眼,拿起公事包就往门口走。很显然的,他此时相当生气。
“喂?”宁天童叫住他,开始后悔自己的口不择言,她实在该道歉,尤其应该看在他前一晚当她是老婆,而且伺候她卸妆、上厕所的份上。
“没什么好谈的。”任立允拉开门走出去,并没有再回头。
气死人了!她都已经先低头投降了,他还想怎么样?难道要地去买个礼物向他赔不是吗?
好吧,让她考虑考虑。
宁天童第一次闹失踪,是被丧心病狂的黑青帮绑架,而前几天再次闹失踪,是因为贪玩晚归,而且追根究低,是任立允太过紧张兮兮。可是这一次她又来个不见踪影,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任立允在办公室来回踱步,时而敲击桌面,弄得嘎然作响,时而摩挲双掌,数度打翻桌上的咖啡,完全失去平日的冷静。而坐在一旁沙发上的乔俊凛则悠然的翻阅手上的文件,似乎一点也没被他的焦躁打搅。
“又失踪了!我只不过念了她两句。”任立允气归气,依然担心她的去向。
“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女人,她们有多不能打、不能骂,你还不知道吗?”乔俊凛根本就是在说风凉话,两眼仍直视眼前的文案。
“她三更半夜和一个男人在外面游荡,还喝了不少酒,换作是你,你生不生气?”任立允扯下领带扔在桌子上,并踹了桌脚一下,整张办公桌瞬间斜向一侧。
听见一声巨响,乔俊凛抬头睨了他一眼,没想到平常的冷面笑将也会发火。
任立允面对敌人或有心造反的弟兄,一向都是既冷静又笑逐颜开的解决问题,怎么这回竟然气到连桌子都踹歪了。
“是该生气,最好把她软禁五天,再饿她三天三夜,好好给她一顿教训!”乔俊凛一脸嬉笑,净出馊主意。
“你在说什么鬼话!别乱出点子好不好?”任立允瞥了他一眼,藐视他低劣的建议。
“很好,会这么说,表示你还没有气到失去冷静的地步。”
任立允撇了撇嘴,拿起飞镖射向墙上的靶心,二十支飞镖离了手,他才不情愿地发现自己果真是小题大做了些。
“你这个飞醋也吃得过火了点,未来的大嫂怎么看也不像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更何况她已经低声下气和你道过歉了。”
任立允瞄了乔俊凛一眼,看到好友脸上隐忍的促狭,这才发现刚才所射出的飞镖竟然一支比一支还要偏离靶心,他干脆放弃在高手面前献丑,坐回办公椅上。
“问题没这么严重。”乔俊凛又开口。
“你说她会上哪去?”任立允双手支着益发沉重的头颅,不得不承认宁天童在他心中的份量越来越重。这小女巫只要他一不在身边,就闹失踪,一点也疏忽不得,她像风一样的个性,总教人看不见、摸不透,而他要如何才能关得住风?
“回家,女人一闹起别扭来,都会先回娘家。你不妨打个电话到宁家去探一下口风,晚上嘴巴甜一点去把她劝回来。”
任立允马上拨了一通电话到宁家,一听是未来的丈母娘接的电话,让他的心一抽,这下可有的刁难了。
“什么事?”兰欣一听是他,马上提高音量的问。
“我是立允,不晓得天童到家了没?”他实在不好意思开口问,再怎么说,当初是他打着“保护”的招牌将天童接过来住的,现在人在他手上跑了,他实在没脸问的地家人。
“是回来过,但拿了护照又出门了。”兰欣的语气冷冷的,她心疼女儿的痴情。
“护照?”任立允的心一紧,硬着头皮问:“她想去哪里?”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兰欣的声音依然冰冷似雪、语带责备,她就是不想告诉这个薄情郎。
“因为我要拦住她。”他心里急了,因为他这回是玩真的。
“天童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作主。”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少管闲事。
“宁妈妈,拜托,我是非常真心的。我知道前几天我对天童是凶了点,但是我没有恶意。”他几近恳求,就怕来不及挽回爱人。
“你没恶意就把她凶到要回日本,那你要是有恶意还得了?”兰欣乘机教训他几句,替女儿出气。
“宁妈妈,请你告诉我,是什么时候的班机到日本?”任立允干脆用哀求的,女人不分年纪,一律吃软不吃硬。
“今天下午三点。”
他飞快瞥了手表一眼,现在才一点。“谢谢。”
“等等。”兰欣截住他欲挂上电话的念头,她得跟他好好沟通才行。“我女儿的确是骄纵任性,但她再怎么坏也是我们家的宝贝,天童才去你们家住了三个礼拜,却一点也没长肉,一回家就说要去日本流浪”
“宁妈妈,我现在赶着去机场,所以还是请你和乔经理说吧,如果你有任何交代都可以告诉他,他会转达给我。”说完,任立允马上将电话丢给乔俊凛,完全忽视他怨怼的眼神。
任立允冲进电梯,看着电梯内的数字灯号,开始埋怨电梯一秒钟下一楼的速度。
他取了车,开得飞快,不料才转到大马路上,就被堵在车阵里。他的脾气完全反映在喇叭呜响的频率上,等了十分钟,车阵依然没有丝毫动静,他干脆将车一停,请路边的机车骑士载他一程。
这个法子果然好用,虽然蛇行路有点可怕,沿途被开了四张未戴安全帽的罚单,但他还是很满意自己赶在两点四十分时到达机场。
“肖年仔,追老婆喔?”
任立允虽被消遣,心里倒是颇乐。是啊,是老婆,在天童还没有成为他名正言顺的老婆之前,怎么能让她跑了,这位逃妻真是欺人太甚!
“嗯。”他点点头。
“那还不快进去!”
“谢谢你。”
任立允冲进机场大厅,请服务人员帮他广播,但十分钟后宁天童依然没有出现。
他引颈顾盼,不断寻找宁天童的身影,直到他看见一位熟悉的身影从化妆室走出来。
他踱步到她身后,轻点她的背“小姐,不告而别有点恶劣喔。”
“立允!”宁天童回头,惊呼一声,双臂立即搂上他的肩。
任立允不顾形象在大庭广众下吻了她,惹得她娇羞不已,只好一直窝在他的怀里,不敢抬头。
“你去日本做什么?那里有什么让你舍不下的?”她害他好紧张,这该死的小女巫竟然骂两句就出走。
宁天童低笑,坦言道:“我只是想去箱根看看今年的初雪。”
就为了这个愚蠢的理由?
“现在才十一月,哪有什么初雪!”他声音好大,显然仍没消气。
“那我就在箱根待到下雪。”她任性地回话。
“你是不是最近内分泌不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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