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才是。”
戴修远摇头道:“大人可记得我军自信江退至白塔河,被刘光弼破我五道防线,共用了多久?”
杨廷麟一愣,下意识道:“不足一月。”
戴修远又道:“建虏携大炮二十多门,若真要鱼死网破一搏,便是算上沙洲防线,或数日即被攻破。”
朱由槙闻言皱眉道:“戴守备,当初就是你力荐杨阁部七线连防之策,如今却说抵挡不住?”
杨廷麟忙道:“永宁王殿下莫急,聚我两万将士死守白塔河,众志成城,必教虏月余不得过,以全陈王殿下所托!”
“大人,白塔河守之不善。”戴修远又对朱由槙拱手道,“殿下,下官当初提这七线连防,却不是为了固守。陈王临出江西之前便曾叮嘱下官,言不宜死守,或可扰地补给。
“下官请阁部大人连筑七道防线,便是为了今日。
“刘光弼自入广信以来,便见我日夜掘沟垒墙,每有虏贼来袭,我军皆是居远发铳抵御。不到一月间,我连退百余里,失五道防线。
“如今虏必以为我军怯弱不堪战,且临敌只会筑防以据。
“我军此时正当出奇兵,绕敌侧后袭之,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又何来余力进犯杉关?”
他说着指向地图,“下官建议,当弃白塔河。由郭侍郎所部退至新城驻防。永宁王殿下于正面疑敌,只需与其虚应,接战即退。
“赵总兵率军往铅山截敌粮草辎重,若有机会,当可北上扰敌徽州。
“辰总兵所部桂军则绕至贵溪而后南下,自敌后袭之。刘光弼这一个月来惯于压着我军打,对奇袭必无防备,正可一战破之!”
辰钊乃是广西狼兵出身,性格最为剽悍,听闻让自己负责敌后主攻,立刻对杨廷麟拱手道:“末将愿往!”
朱由槙却翻了翻白眼,心说你一个小小守备也敢在此指手画脚,凭得把自己当陈王不成?当下轻哼了一声,“弃关不守,却四处分兵,这若是有所闪失,谁负这个责?
“要依本王之计,当速筑成沙洲防线。再令全军集于白塔河严防,若有闪失,则退守沙洲,若再不行,方退至新城。如此,当可保无虞。”
杨廷麟见众人皆望向自己,不禁心中思忖,戴修远只守新城,新城乃是杉关门户,已到了杉关脚下,只用郭维经五千新兵防守,殊为冒险。
他从戎以来受万元吉影响颇大,军事思路极为保守。当初戴修远让他大修防御工事,他自是极为乐意,眼下要分兵偷袭,他便犹豫起来。
“陈王殿下所托为重,”杨廷麟终是下定了决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只要能挡住刘光弼南下,我军便是全胜。”
他看了眼戴修远,“亭轩之策虽精妙,但永宁王殿下的部署却更为稳妥。着令除修筑沙洲防线的士卒外,全军即刻退守白塔河。”
“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