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时候一脸冷漠,冷哼了一声,目光警告的看向了安子祈,“谁让你跑出来的?”
“”安子祈哪儿见过这样的爷爷,浑身打了个颤,下意识的就往后退。
言肆突然微微弯腰,用手挡住了他的后脑勺,没有让他再退过来,反而把他往前推了推。
安子祈再往后退一步就要淋到雨了,他可不想见到儿子的第一面,就让他感冒了。
言肆的指尖冰凉,安子祈感受到了阻碍,蓦然转头看向了他,乌黑的眼眸里满是不解。
言肆的背部一半都在外面,但却也习惯了,就这样弯腰看着他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生都在开始慢慢的颠覆。
“安栩,把他抱回去。”安文竹没好气的看了安子祈一眼。
幸亏这外面的人是言肆,说起来也是小祈的亲爹,哪怕是被他带走了,也不用日夜的担惊受怕,但是要是这外面是外人的话,他就这样跑出来,那这个家,怕是从此以后就要垮了。
“哦。”安栩飞快的应了声,走到旁边准备把安子祈给抱回去,在蹲下去的一瞬间,视线从言肆的背上一闪而过。
他穿的白色衬衫紧贴在肌肤上,能看见衣衫之下的肌肤,也能看见缠着的纱布。
而渗出了纱布的那一抹红色,在雨水的掺杂中变得很淡,却不断的涌出,没有停止过。
安栩的脸色一白,眼里满是担忧和惊讶,突然伸手扶住了言肆的手臂。
而这一搀扶来的十分及时,正在言肆晕眩的时候,安栩一把拉住了他。
言肆感觉自己眼前变得有些模糊,脑子里的所有景象都在变幻颠覆,就连腿脚都险些没有了力气,想要直起身子来的时候,眼前突然一黑,差点倒了下去。
“你怎么了?”安栩拧着眉头,声音冷漠,想要质问言肆,却又不自主的显露出了一丝关切。
安诺面对着言肆,根本看不见他背后是什么样子,听到安栩的询问之后,才发现言肆的脸上毫无血色,甚至还带着一丝疲倦。
他没有说话,只是无力的摇了摇头。
“快带他进去呀!”于莉看到这个样子的言肆,一颗心都提了起来,着急的蹲下身去抱起了小祈,“还在这里杵着干什么,快进屋!”
——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意思,偶尔伴随着闪电和雷声,提醒着世人要清醒一些。
安栩不情愿的取了一套自己刚买的新衣服出来给言肆穿上,满腹的小情绪都在安诺那警醒的眼神中闭了嘴。
只是言肆到了后来,依旧没有了力气,整个人都体力不支,还没等到安家的人正式开口跟他说些什么,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安栩抱着安子祈回房间睡觉去了,这个时候,就算他来守着也没有什么用,但是安诺又陷入了一种紧张和恐惧之中。
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言肆,安诺这才轻轻的将他侧过身去,颤抖着手帮他解开了纱布。
背后的伤口又裂开了,甚至因为雨水长时间的浸泡,伤口处有些发白,血水还在往外冒着,触目惊心。
于莉还在厨房熬着姜汤,就只剩安文竹在这里看着,看到言肆背上的伤口的时候,他也是呼吸一滞。
直到医生来了之后,安诺才红着眼睛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背后跟着自己老爸,却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于莉把姜汤放在了桌子上,走过去牵着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温声细语的跟她说着,“先去喝点姜汤,你刚刚淋了雨,别感冒了。”
安诺噘着嘴没有说话,一双眼睛满是雾气,差点又哭了起来。
“医生都已经来了,你就不要担心了。”于莉拉着她坐到了凳子上,把热气腾腾的姜汤端给了她。
安诺垂着眼帘看了一眼那碗姜汤,伸手接了过来,却只是放在了桌上,没有喝。
“还不赶紧喝了?等着感冒吗!?”安文竹看到她那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急了。
“哼。”安诺眼睛一眨,泪水突然间就涌了出来,却只是冷哼了一声,别过了头,没有再看他。
“你还来脾气了?”安文竹快被她这态度给气死了,“关心你还有错了是吧?”
安诺瘪着嘴,吸了吸鼻子,蓦然端起碗一饮而尽,随后转过了身去,背对着安文竹。
“你——”
安文竹对于她这一行为,气的脸都要绿了。
他又不知道言肆身上有伤!现在不是知道了吗,不是后悔了吗!她这是什么态度!?
于莉看到安文竹的样子,拧着眉头朝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到一边儿坐着去,自己绕到了安诺的旁边坐下,面对着她拍了拍她的手背。
安诺头发还有些湿润,无力的垂在两侧,脸色也有些不好,就只有双眼发红,眼里还不时的有眼泪滚落出来,一脸的委屈和担忧,看的于莉越发的心疼。
“诺诺,医生都已经来了,你还跟你爸置什么气啊?”于莉好声好气的开导着她,“这天要下雨,谁拦得住啊。”
“你们怎么都不跟我说他来了!”安诺抬起头看着自己的母亲,吸了吸鼻子,“明明你也知道!”
“”于莉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安文竹的声音插了进来,“我跟你说?我没赶他走都是好的了,还跟你说!”
安诺瘪着嘴,长长的睫毛扇了扇,感觉一肚子的委屈说不出来。
安文竹也要委屈死了,怪不得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现在还没嫁呢,就开始什么都怪他了。
要不是以前言肆总干些混蛋事情,那他也不会是这种冷血无情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