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我。”她好伤心好伤心地说,觉得自己被人遗弃、忘记,同时继续把泪往他身上抹。
“我”
“我以为我张开眼睛时,第一个看见的人会是你。”她好激动好激动地挥舞着愤怒的小手,仿佛不这样做,就无法贴切表达自己的伤心与惜怒。
“我”
“整整半个月耶为什么整整半个月你都没有来看我?”
她被医生和小妈联合起来禁足了半个月之久,这半个月漫长得像是她的半辈子那么久,所以她的委屈迭起来也像是隐忍了半辈子那么样的高。
终于放弃挣扎的男孩梓言总算听清楚女孩的指控,也有一点点搞懂情况了。
他慢慢地用后手肘撑起半个身体,直到额头缓缓地顶住她的。
“让我弄清楚一件事。”
“呃?”他的眼神怎么突然变了?他刚刚不是很逆来顺受吗?“什么事?”危险的讯号灯在眼前倏起亮起。
“你说我没有去看你?”他口气危险地问。
她点点头。
“整整半个月?”口气更加危险。
她再度点头。
“所以你以为我不守信用?只因为你认为我这半个月都没有去看你?”
她用力点头又点头。他终于弄懂了嘛,这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再否认啊。
突然间,他语气一转,变得固执坚持强硬。
“方心语,快跟我道歉,说你错了。”
“嗄?”什么?
忽然间,他猛地翻起身体,把她压在下面。
“说你不是故意要忘记的,说你没有忘记,在你第一次从医院醒来的时候,我就坐在你身边,握着你的手,告诉你说:太好了,娃娃,你终于醒了。然后我就昏了过去。”
被压在箱底的记忆一点一滴地随着他的话一层层被翻了上来。有那么一瞬间,她整个人几乎冻结住,终于想起重要的事,而后她缓缓地朝他露出一抹尴尬微笑。
“呃,我”她终于想起来了。
那一晚所发生的事确实如他的陈述,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他就昏倒了,原因是他坚持要等到她醒过来才愿意换掉湿衣服,结果连他也感冒了。
医生宣布他也必须禁足一个礼拜,住院观察。由于那时她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没多久又跟着昏睡了过去,因此才会在一觉醒来时,把前晚发生的小插曲当成是梦,而后忘得一干二净。
“快道歉啊。”他沉声命令,将她从过去的记忆柜子里唤回现在进行式当中。
“我”原还想辩解,可看到他清澈的眼神后,她知道自己绝对是理亏的那一方。一领悟到这点,她立即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说一次就够了。”他拉着她的手一起站起来,眼中只有她的身影。“出院后,我听说你被禁足,本来想去看你,可是”
“可是我罚他在家悔过,一个礼拜不准出门,也不准见客。”一个沉沉的女声突然介入他们的对话中。
两人抬起头来一看,都吓了一跳。
酷斯拉什么时候出现的?
“官梓言的监护人没有尽到监护的责任,没有对他怂恿他人一起离家出走这件事做出责罚,所以我这个导师责无旁贷必须处罚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笨蛋学生,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需要负责任的事。逃家绝对不是处理家庭问题的最好方式。”
酷斯拉双手抱胸,高高在上地斜睨着两个孩子。
娃娃从没有一刻这么地愿意承认她敬爱这位老师。
听到梓言的外公没有因为他离家出走而处罚他,让她觉得很难过。因为她知道,虽然小妈生气地罚她禁足,但出发点是因为爱;她知道自己让小妈担心是不对的事,因此心甘情愿接受自己应得的处罚,这才是正常的亲子之间的关系。
就某方面来说,梓言比她更需要因为这件事而被处罚。不是因为事情是他起的头,就只为了,如果处罚意味着关切的话,那么他就需要被关切地罚上一罚。
龙老师的处罚,罚得再温柔不过。
谢谢你,龙老师
还用你谢?小笨蛋。
与龙老师眼神交会的一瞬间,这两名一大一小的女性已经在无形中交换了心照不宣的了解。
梓言糗得摸了摸鼻子。“就是这样啦,所以我才”
“真的对不起。”娃娃伸手握住了他的。“我刚才那么凶,还打你。”
下意识里,她也知道他其实都在让着她,根本没真的还手。
“嗯,算了啦,反正不会痛。”就算痛也不能承认,被女生打倒在地可是很丢脸的。
但是她已经倾过身来,在他瘀青的眼睛上亲了一下。
“痛痛飞走了,痛痛飞走了。”她呵护着他肿起来的眼皮。
“娃娃”霎时间,男孩窘得连耳根都红了。
一旁,将这场闹剧从头观看到尾,心态从一开始的万分焦虑,到最后变成嗑瓜子闲闲看戏的小月说出了自己的评论:
“看来是白担心一场了。原来这不是一部武打片,而是一部浪漫喜剧。”
美美却不这么认为。她担忧地看着站在一旁的龙老师,俏声说:“你确定这不是酷斯拉part3?”
“不,这是一部爱情片。”小月肯定地说。
“地球恋人为了拯救世界免于星际怪兽的侵略,而与酷斯拉联手抵抗敌人?”美美不确定地说。
“酷斯拉”在这时转过头来,冲着美美和小月一笑道:
“错了,两位同学,本厅今日上映满清十大酷刑,三秒内还不进教室的,全都罚跑操场十圈”
“哇啊!”话还没说完,全班同学都尖叫着往教室方向,冲啊。
满清十大酷刑。
限制级,儿童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