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pmc电子的总裁办公室正结束一场与美国厂商的视讯会议。
“真是太好了!谈了那么久,终于敲定。”柏冠纶欢欣鼓舞地拊掌笑道。
“嗯。”裴莫奇回以一笑,相较于他的喜形于色,显得不甚开怀。
柏冠纶褪去笑容,纳闷地盯着他。“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高兴,但这结果也是我们意料之中的。”嗓音平板无波,脸上面无表情,骗三岁小孩也不相信他有一丝一毫的高兴,
坦白说,他做事向来按部就班,有几分把握都很清楚,所以欢快的程度自然就降低不少;况且早上的不愉快还沈甸甸地压在胸口,他开心不起来。
“是没错,但是一定有什么事在困扰着你对不对?”注视他抑郁的神情,柏冠纶研判道。
裴莫奇抿着唇,沈默不语。
乔玺儿哭泣的脸至今仍在脑中盘旋不散,教他挂念不已,甚至连拿下了大笔订单应该和伙伴击掌欢呼、大肆庆祝,都提不起劲。
“你今天从进公司就摆臭脸摆到现在了,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因为看重这次会议,所以觉得紧张而变得严肃,哪知道都成功谈定了,你还是这种脸?!到底是怎么了?”柏冠纶斜睨着他。
或许裴莫奇习惯以冷酷的模样对待外人,但他们俩并肩作战多年,他自认两人有革命情感,要称为换帖兄弟也不为过,相处时自然不需要那些武装,所以很少见到好友这么反常。
“唉!因为玺儿。”烦忧锁在眉间,裴莫奇道出原因。
柏冠纶微讶地眉峰一挑。“从来没见过你因为女人而影响到公事上的情绪。”
这无疑是破天荒第一遭了!
他从前交的女友都是可有可无,被万嘉庆拐跑了也不见他有什么大反应,这会儿却因乔玺儿而全然不同了。
“玺儿是老婆,跟一般女人不能相提并论。”裴莫奇正色说明,足见乔玺儿在他心中的地位非凡。
呵,听这口吻,他们之间进展得很不错哦!柏冠纶微笑扬唇。
“看来,你倒要感谢万董事长替你安排了这桩联姻。”他促狭调侃,明白裴莫奇与万家的恩怨情仇。
裴莫奇不置可否地嗤笑了声。
“别忘了,要不是玺儿特别要求,新郎怎么会轮得到我?”他终究是外人,这种攸关重大利益的任务,当然都是以自己人为首选了,只不过乔玺儿出人意表的要求让他们跌破了眼镜,同时也打错了算盘。
正如他们所想的,他裴莫奇是养子、是外人,长年忍受那些冷嘲热讽、恶意批评、严苛对待,怎么可能还会傻得无怨无尤、牺牲奉献?
所以他们想以这桩联姻来巩固万代在商场上的势力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他将在近期离开万代。
柏冠纶笑了笑,没否决他的说法。
“愿意跟我说说你心情不好的原因吗?”朋友的功能之一就是分担心事。
裴莫奇睇了他一眼。
也好,以往自己不在乎,根本不用顾虑女方的心情,现在在乎了,却反而不会处理这种情况,就看看他有什么建议吧。
“我们早上吵架,她抱怨我天天加班,硬是要我今天回去吃晚餐。”他重重地吐了口气,心情很烦躁。“你也知道,今天这么重要,我根本没办法。”
她难得要求,他却做不到,其实心里是感到相当愧疚的。
“就这样?!”柏冠纶瞠目问,不敢相信这么简单的问题会让他困扰一整天,看来他是真的在恋爱--因为变笨了。
“不然还要怎样?”他反问。
吵架还不够严重吗?他们从结婚以来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听柏冠纶的口气像是觉得他们小题大作似的!
“那你现在还在这里做什么?”
“收拾东西啊!”裴莫奇蹙眉睨他,这么明显的动作居然看不出来?
“不是啦!”柏冠纶受不了的翻白眼。“我的意思是你不快回家,还在这里做什么?”
他撇嘴道:“现在都十点多了,早就过了晚餐时间。”回家也没有用了!
“噢,拜托,过了晚餐还有宵夜啊!她的重点不是晚餐不晚餐,而是希望你陪陪她!”他真想剖开他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了石头?
裴莫奇抬眸望向他,顿时如梦初醒。
看他明白了,柏冠纶好心开解。“女人是需要哄的,她会那样,说不定就是要引起你的注意、跟你撒娇,毕竟你是真的冷落了人家。”
壁纶说的没错,重点不是晚餐,他只要赶回去,安慰她、赔不是,让她知道不久后就能有更多时间相处,她应该就会释怀接受的。
“那这里你替我收拾吧!”裴莫奇急匆匆地拿起汽车钥匙。
“行了,我知道。”他笑笑地接下收拾工作,很能体恤好友的境况。“我看这两天要飞美国签约,也干脆由我替你去吧!”
人家小夫妻要好好培养感情,没有时间;而他孤家寡人的,没有牵挂,能担待就担待了。
“谢了。”裴莫奇感激地拍了拍他的肩。
“甭谢,等你正式回来坐镇,记得给我放一个月大假就行了。”柏冠纶乘机要求。
“你确定你放得下工作,我就ok。”他答得爽快。
要说他是工作狂,柏冠纶可一点也不输他啊!否则他们怎么会如此合作无间呢?
两人极有默契的相视一笑。
“好了,我先赶回去了。”裴莫奇不再浪费时间,迈开大步离去,急着尽快见到心中挂念的人儿。
柏冠纶望着他归心似箭的背影,不禁扬起笑容。
乔玺儿的出现,让以往冷酷淡漠的裴莫奇有了温度,展现出他重情重义的真实面貌。
身为好友,他很高兴看到他这样的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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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玺儿的心情一整天都像在下雨,她食不下咽,一双红肿的眼睛空洞地盯着电视萤幕,浑然不知里头演的是什么?
她环抱着曲起的双腿,动也不动的像被下了定身咒,连客厅里的灯都没开。
裴莫奇赶回家,从外头就看见整栋屋子乌漆抹黑,没有往常的温暖灯光相迎,一股强烈的失落袭上心头。
他这才体悟到在乔玺儿还未走进他生命的日子里,那种空虚孤单的感觉有多难受。
一走进屋里,看见萤光幕闪动的冰冷银光,他不禁心生纳闷。
“玺儿?”试探的叫唤在偌大的屋内扬起。
突如其来的呼唤将乔玺儿从空茫的思绪中拉回,她本能地往声音来源处望去,裴莫奇正好按亮了客厅的灯,她一时难以适应地皱眉瞇眼。
“在家怎么不开灯呢?”他话才说完,就见到她肿得不象样的双眼,惊愕得快步走向她。“你的眼睛怎么肿成这样?”
乔玺儿下意识痹篇他探来的手,闷闷的不说话。
她的排斥令他眉头一紧,执意握住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脸,检视她泛着血丝的眼睛。
“你哭到现在?!”这是多此一问了,指尖同时已探触到她脸颊上末干的泪痕,但他实在很错愕,没料到她会一直哭泣。
避不开,她干脆直勾勾地凝着他,用那惨不忍睹的双眼展开控诉。
他心疼地咬牙低咒。“该死!”
闻言,她愕然地瞠眼。
他又骂她?!
“我不是骂你,我是骂我自己!”裴莫奇显然是洞悉她的想法,不禁懊恼的解释,又急急离开客厅。
乔玺儿不解地看着他忙进忙出,一会儿上楼,一会儿又去厨房,然后踅回她身边。
“冰敷可以消肿。”原来他刚刚是去拧冰毛巾来给她。
“我自己来。”她欲接过手,他却坚持要亲自照料。
“你躺下,我帮你。”就让他做点什么,让心里好过一些些吧!
抿了抿唇,反正她眼睛也真的是很不舒服,就不再抗拒地乖乖躺下,任他将毛巾敷在双眼上。
可是这迟来的温情却勾出她累积了许久的委屈,鼻间不禁一酸,为了抑制泪意,她忍不住轻轻颤动。
知道她又要哭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大掌握住她的手。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的。”他低沈的嗓音中有着浓浓的懊悔。惹她哭泣,他心里难受的程度不下于她。
他这一道歉,乔玺儿的眼泪更是不可收拾地奔流,嘤嘤啜泣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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