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张，可是她这个做妈的总要问。

    “没什么事！”雷豹并不是很想说出来。

    “你手臂上那些抓痕是谁抓出来的？”雷正刚并不想干涉儿子的私事，然而他也很好奇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大胆？

    “你真要知道？”雷豹挑眉。

    “谁啊？”

    “沙小莲。”雷豹撇撇嘴。这会他真想打个电话，知道她的胃痛还有没有再继续，折腾了一晚，她一定累坏了，而她下了车之后却连一句谢谢或是再见也没有，她就那么傲慢、不知感恩的走了人。

    “是小莲？！”白琪一脸的困惑。“她为什么要抓伤你呢？你是对她怎么了？”

    “我敢对她怎样吗？”雷豹一脸的无辜。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雷豹只好把经过说一遍，不然他父母还以为他真做了什么。很快的交代完，他只想快怏的冲个澡，然后上床休息，为了沙小莲的事真是耗去了他大半的体力。

    “我记得小莲小时候最怕打针了。”不担心自己儿子的手臂被抓伤，白琪反而和老公聊着沙小莲小时候的情形。“每次要打预防针或是感冒发烧要打针时，总要劳师动众，一大堆人哄她、劝她、抓着她。”

    “对啊，她最怕打针了。”雷正刚点头附和。

    “小莲的消化性溃疡严重吗？”白琪又问儿子。

    “还好。”

    “但我明明记得她的个性很乐天，从来都不会去烦什么，小时候即使考试自萍不进前十名，她也不会怎样，从来都不会羡慕每次都考第一名的你。”白琪回忆道：“她很乐观的，是不是饮食不正常啊？”

    “不知道。”

    “还是有什么压力？”雷正刚的个性和儿子不同，他是那种好好先生，虽然事业做得那么大，但他一直保持着温文儒雅的风度。

    “可能是因为要接掌她老爸的公司，所以她的压力较大一些吧！”雷豹疲倦的说。

    “儿子，你可要帮她！”白琪交代道。“我从来没有把小莲当外人看。”

    “妈”

    面莹是很不错，但我总觉得和她有些格格不入。”白琪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也首次表达了自己对邝莹的观感。“我可以喜欢她，可是若要她做我的媳妇”她一脸为难。

    “儿子，我也有同感。”

    “爸！”雷豹意外的看着他。

    “邝莹这女孩很完美，但是也就因为太完美了，反而给人一种距离感，叫人不知该怎么去对她，而小莲就不同了。”雷正刚帮腔。

    “沙小莲根本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好。”雷豹忍不住挖苦一句。

    “没错，小莲有她的缺点，甚至还是不少的缺点，但你不觉得这样比较像是一个真实的人吗？”白琪语重心长的说。

    雷豹不语。

    “一个人的本质很重要，我知道我们已经五年没有见过小莲，但我相信她依然是她。”白琪面露微笑。

    “人都是会变的！”雷豹唱反调。

    “小莲又能变到哪去呢？”

    雷豹又沉默了下来。的确，沙小莲又能变到哪去呢？牛牵到了北京还是牛，老狗也学不会新把戏，要她现在再去学高雅、雍容、端庄、温驯，似乎也有些强人所难。

    “儿子，你对小莲真的没有那种男女之间的感情吗？”白琪有些试探性的问。

    “即使全世界只剩下沙小莲一个女人”雷豹准备要发誓，也要他妈断了念头，邝莹也许不是他的直语天女，可是沙小莲也绝非他的梦中情人。

    “别说这种话！”雷正刚马上阻止儿子。

    “是啊，不要说一些会让自己后悔的话。”

    “那你们以后就不要把我和沙小莲扯在一块！”雷豹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儿子，你为什么送书去？”白琪一脸的慈祥。

    “我答应了沙叔叔要帮她。”

    “那又为什么送她去急诊？”

    “她人不舒服嘛！”

    “但其实你可以找人送那些书去，也可以礼貌的替她叫辆计程车，只要一句你很忙，那么什么都可以混得过去，因为这毕竟是你的自由意志，可是你做了什么呢？”白琪要儿子好好想想。

    “我们两家是世交，我不能那么无情。”

    “你能的，只要你对她真是那么反感。”白琪看看儿子的模样。美啊！我还真难得看到你这么‘自然’、‘人性化’的一面，你平日太一板一眼了，简直像个完美的机器人。”

    “妈”雷豹开始不耐烦。

    “多帮帮小莲。”

    “我看她根本不需要我！”雷豹就是要和两老过不去。“她表现得那么强悍、那么独立、那么自负，可见她一定知道该怎么做。”

    “儿子，你是在和小莲计较什么吗？”白琪不解的问。“你要她求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不像其他女人对你那么的百依百顺，那么的奉承、吹捧，所以你就鸡蛋裹挑骨头。”

    “妈，我是你儿子，但你居然这么想？！”

    “就因为你是我儿子，所以我才直说。”

    “我要去洗澡、睡觉了。”雷豹悻悻然的抛下一句话，不想再和他们争执，选择远离战场。

    儿子一走开，雷正刚和白琪随即交换了一个心里有数的眼神，对目前情况的演变，他们很满意。

    “我想儿子对小莲是有感觉的。”雷正刚先说。

    “不然他不会让小莲如此‘折磨’他身上那件名牌衬衫，不知道有多少的眼泪和鼻水在那上头，还有儿子的手臂”白琪笑得有些忘形。

    “我看‘稳’的了。”

    “是啊，小莲这个媳妇是跑不掉了！”

    沙小莲现在的中餐吃得较丰富也较从容，不想和自己过不去，更不想再上医院去折磨自己，所以她改变了自己的饮食习惯，因为没有了健康的身体，一切都是假的。

    孟唯杰自然是很乐见她的转变，因为他注重吃，所以中餐若老是三明治、饭团那些东西，他早晚会受不了的提出辞呈。

    像这会吃着外送的海鲜意大利面和蛤蜊浓汤，孟唯杰就觉得幸福极了。

    而沙小莲正在看一份合约，她从来没有想过做生意可以这么的复杂、这么的繁琐，而且牵涉到获利及法律问题的层面这么多，加上台湾的不景气和高工资，她也在想着前进大陆的事。

    “你觉得我们去上海设个办事处如何？”沙小莲随回道：“先设办事处评估一下状况，再考虑迁厂去大陆，或许这样可以保持竞争力。”

    “沙小莲，大陆这块大过不是这么容易吃得到的！”孟唯杰淡淡的说。

    “有这么难吗？”

    “你不先吃东西吗？”

    “不饿。”

    “天啊！你的确适合当女强人，从早上到现在，除了看你喝喝水之外，你几乎什么都没有吃，也不会饿。”他由衷的佩服。

    “我有这么多东西要学、要去了解，哪里会想到饿的事。”明知自己该定时定量，但是她的心思就是无法摆在吃上面。

    “先吃吧！合约可以慢慢看、慢慢学，总裁有私下知会过我，要我盯着你吃东西。”孟唯杰一副自己是有任务在身的坚持。

    “吃就吃吧。”端起了自己面前的盘子，用叉子卷着面，沙小莲有些心不在焉的吃着。

    “下星期我要去日本签一项合约，你要不要跟着去观摩一下？”孟唯杰边吃边问。

    “我想去玩，不想去观摩！”她讽刺的说。

    “如果你是要去玩，那就不必跟了。”

    “我不能边玩边学习吗？”她不满的说。

    “一心是不能两用的。”

    “谁说的？”

    “这是事实。”

    “死脑筋！”

    明明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着，但是敲门声还是响起了，当沙小莲和孟唯杰同时抬起头，只见雷豹站在门边，目光犀利的打量着这两个好像在打情骂俏的男女，而他看着沙小莲的目光尤其严峻。

    “雷豹？！”沙小莲不禁有些错愕。

    “我是顺路过来。”雷豹很高高在上的一句。

    孟唯杰马上放下盘子和叉子，并用餐巾纸擦了下自己的手，然后站起身，朝雷豹伸出手“我是孟唯杰，是沙小莲的特别助理。”

    “雷豹。”雷豹自我介绍，握住了他的手。

    “久仰大名，今天才真正的认识，之前我们见过，但是我想你可能没有印象。”孟唯杰不卑不亢的说：“在一场科技资讯展上。”

    “孟唯杰”雷豹想起来了。“沙叔叔常提到你的名字，你很有潜力。”

    “多谢夸奖。”孟唯杰微笑。

    “你现在成了沙小莲的特助？”

    “总裁要我帮她。”

    “她的确是需要人帮！”雷豹点点头。

    沙小莲有些不太爽的看着这两个男人，他们难道当她是隐形人吗！他们不知道这样讨论她是很不礼貌的事吗？她故意清了清喉咙，要他们注意她。

    “不好意思，我人还在这里，请你们说话有点分寸好吗？”她故作一副超然、理智样。“雷豹，你顺路过来要干什么？”

    “只是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帮上忙的。”他是那种面冷心热型的男人，即使是对沙小莲，他也不能不管。

    “目前没有。”她坦率的说。

    “所以我是多跑一趟了？”

    “好像是！”嗅到了雷豹和沙小莲之间的火葯味，孟唯杰决定站出来当润滑剂。

    “雷豹，你吃过了吗？”他热心的问。

    “还没。”

    “那正好，沙小莲的海鲜意大利面也凉了，不如你们一起去外面吃，她有消化性溃疡，所以”

    “我知道。”没等孟唯杰说完，雷豹就插进了话。其实这也是他过来的目的，只是看沙小莲那样子，他还真是说不出口。

    “孟唯杰，你很鸡婆耶！”沙小莲拉下了脸。

    “我是好心建议。”孟唯杰耸耸肩。

    “走吧，沙小莲。”雷豹命令道。

    “你凭什么？”她可不是软脚虾。

    “你不觉得自己该表示一下你的谢意吗？”雷豹只能用这个理由。“还有我的西装外套呢？你总要还我吧？虽然我不缺这么一件，但是你留着也没有用，除非你想留着！”

    “我留你的西装外套干么？”她瞪他。

    “那就还我。”

    “现在？”

    “随便你。”

    “好！我就现在还你！”沙小莲拿起皮包，怒气冲冲的起身。“我不和你去吃什么午饭，但是你可以载我回家去拿你的西装外套，然后我们就最好什么也不要欠彼此，我没兴趣和你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