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下了一夜的雪。打开门的时候白茫茫的一片,厚雪堵着门差点没推开。
一脚踩下去,没了膝盖。
“今年的天气真是奇怪得很,前几日才闹了水灾刚平息,这又来了场这么大的雪。”小锦儿费力地用脑袋举着铜盆进门来替我洗漱,“不过,倒是苦了蓝公子了。”
蓝柒刚得了这么个扫雪的差事,这才第二日就下了这么大的雪。估计他醒了之后得捶胸顿足好半晌,完了再满腔悲愤赋诗一首——
他们文人都喜好这么干。开心了,作诗,不开心了,还作诗。
我家的虞美人就没有这伤春感秋的毛病,宁静致远都快赶上得道高僧了。
不过这一场雪灾,不知又得冻死多少人,饿死的又有多少。南方那边的灾情刚刚安稳妥当,怕是又要有流民动乱了。
而且……
我突然想起前几日齐睿交给我的那个明州城。
这一场天灾,大抵又要闹一场了。不知道齐睿会不会提前让我赶往明州城?
虽然这一场雪下得突然,可朝堂上提出关于这场大雪的大臣也不少,有悲观的大臣说赈灾是亡羊补牢,有的则根本不在乎这场雪说是草木皆兵未雨绸缪。
更有甚者有了之前秦烨的先河,竟然提出来不管此事任其自生自灭。
齐睿冷笑一声,直接将那人拖了出去摘了乌纱帽。
也是傻得可以。这事儿明眼的聪明人都看出来是齐睿跟段恪的博弈,偶有不精明的也不敢多言多问,毕竟齐睿赈灾是事实。
更何况还不是普通的赈灾,花的可是大手笔,一车一车的粮食棉花棉布往南方诸城送。
虽然用的大部分都是我的私房钱……
“皇上,当年嫡公主出生的时候,便天有异象,大旱三月民不聊生。又骤然突下暴雨,一个多月未停。公主生来身上便有火苗的胎记,钦天监说是公主带来的灾难,需要嫡公主祭天。”一位年迈的大臣站出来,沉声道。
这位名唤陈嘉生的老臣跟随先皇二十余年,也算是肱股之臣了。他的话一出口,齐睿本就阴沉的脸色更沉了。
这十几年,没人敢提那位祭天的嫡公主,所有人都心照不宣行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连皇室都记载,江湖上流传的秘辛都少之又少。
我只隐隐知道齐睿很在乎他这妹妹,每年都过她的冥寿生辰。
嫡公主是祭天的,不能够再立牌祭拜。于是偷偷看望嫡公主的齐睿觉得自己过没劲,还偏要拉着我陪着他一起过。
“所以,陈爱卿此话为何意?”齐睿把玩着拇指上的玉扳指,淡淡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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