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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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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捧起他的帅脸,狠狠地吻上去。

    这一吻,星星之火燎了原,把洁英烧得寸草不生。

    而这种戏码天天上演,每回燕祺渊在家,五婢旁的事儿通通不管,就是守着屋子,谁也不让进。

    为讨洁英开心,燕祺渊时不时的带喻明英、喻骅英进王府,说是玩下棋,门关起来商讨的却全是国家大事。

    三个男人讨论得畅快,却让洁英下厨做菜,弄出一身的汗水淋漓,可是不晓得为什么,看着燕祺渊和哥哥们的意气飞扬,她的心忍不住地也跟着飞扬起来。

    在幸福中,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转眼来到秋凉的季节,在秋猎之前,燕齐怀回京了,这回他顺利斩除燕齐盛的另一臂。

    上次燕齐盛被禁足,整个人被禁得胡里胡涂的,虽然心疼被连根拔起的子弟兵,但皇上的一番嘉奖,以及百官的歌功颂德,让他轻轻的放过燕齐怀,只当他行事激烈,一心想在父皇面前立功。

    但这回的盐务他再傻也看清楚了,燕齐怀根本就是针对自己。

    两条替燕齐盛弄钱的大臂膀,一年之内在燕齐怀出京两回,就全给斩了。

    没有钱进袋已经够惨了,更糟的是燕齐盛下面的那些人见同僚出事,他非但没有站出来保住他们,还落井下石,这种行为让人感到心寒。

    虽说官官相护,虽说贪污不是一个人的事儿,问题是,弄来的银子光是燕齐盛就拿走七成,下面的人不过是沾点汤汁喝喝、啃啃骨头边的碎肉,哪像他大口大口的吃肉,吃得嘴角流油,一旦东窗事发,却跑得比谁都快。

    但大家不知道的是,这件事确实是冤了燕齐盛。

    办事的是燕齐怀,他事事都直接向皇上禀告,根本不经过任何人的手,燕齐盛就是想插手相救也救不得。

    至于让他直接到皇上跟前说项,罪证确凿的事,他没有这个胆。

    于是近日里,大皇子党的官员们有蠢蠢欲动的迹象,这让燕齐盛心存危机,也确定了燕齐怀不能留。

    这次秋猎,所有皇子全数出动,礼王也带着三个儿子出门。

    高高兴兴出门,临行前,燕祺渊还学着礼王说话,拉着自己的媳妇在门前说:“喻妹妹,这回我打几只狐狸,给你带上好的皮子回来,好不?”

    他说得志得意满,下面的护卫却笑道:“咱们得辛苦些,大少奶奶没上好的皮子,旁人下了山,咱们还得留在山上寻狐狸。”

    护卫的话惹笑了众人,洁英拉着燕祺渊的手,说道:“我不要皮子,我要你平平安安回来,要是你敢蹭破一点儿皮,回来就罚你跪算盘。”

    说的都是傻话,童言童语的。

    但所有人都看得清楚分明,大少爷对大少奶奶是真的死心塌地,而大少奶奶心里也悬着大少爷,半分不嫌弃。

    这话儿传到皇上跟前,秋猎尚未结束,皇上已经赏了洁英一箱皮子,这说明皇上对燕祺渊的疼爱,即使他是个傻子也疼得紧。

    转眼,十余日过去,洁英天天在屋里扳着手指头,计算燕祺渊回来的日子。

    她拿着绣花针,绣了老半天,只看得出来那是一团乱七八糟的绿,和一团乱七八糟的红。

    虹红问:“主子这是在绣啥啊?”

    洁英看着自己的创作,苦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绣什么,随口应道:“这是抽象画。”

    月白笑着补了句“好奇怪的名,但我想到另一个名也很适合它,叫做心乱。”

    虹红恍然大悟,立刻举一反三“不对,我觉得应该叫思念,主子想大少爷了。”

    天蓝扯了扯虹红和月白,用眼神示意她们出去,两人点头应下,走出内室。

    天蓝上前问:“主子要不要小憩一下?”

    “好。”

    洁英丢下绣品,走到架子上拿起一本书,往软榻上躺去。

    天蓝帮主子拽好被子,放轻脚步走出屋子,主子休息,不爱旁边有人盯着。

    天蓝一离开内室,月白和虹红即刻迎上前,问:“主子是怎么回事?成天蔫蔫的,怎么逗都不笑。”

    “昨儿个下午作恶梦后,主子就怪怪的了。”天蓝压低嗓子说。

    “难怪昨晚到今儿早上,主子都没胃口,是作了什么梦?”月白接话。

    “不知道,海棠姊姊问了老半天,也没问出什么。”

    “许是心里记挂着大少爷,却不好说出口。”

    “快回来了吧。”天蓝望着灰蒙蒙的天空,怕是要下雨了。

    几个人同声叹息,主子是个活泼性子,只要有她在,说说笑笑日子就不无聊,可主子这副样子让人连呼吸都觉得沉重。

    丫鬟们叹气的同时,此时内室里,放下书册的洁英也叹了一口长气,主仆之间默契十足。

    看不下去了,她把书摆在一旁,坐到梳妆台前,慢慢梳理着不乱的头发。

    天蓝没说错,她是作恶梦了,恶梦真实到让她吓出一身冷汗,明知道皇上紧着燕祺渊,绝不会让他出意外,可她仍是心慌呐

    她吃不下是因为胃堵上了;她睡不香是因为一靠上枕头、眼睛闭上,她就会看见燕祺渊血淋淋的模样。

    她明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明知道作梦根本没有任何科学根据,但是心还是慌了。

    她的手指被针扎了几个洞,十指连心,痛得她皱眉头,她的女红不好,但还没有坏到把指头当成绣花布,她只是心情不好梦里的他受伤了,血流不止。

    梦里的他被一支长长的箭羽射穿肩胛骨。

    梦里的他嘴唇变成黑色的。

    梦里的他想要握紧她的手,告诉她“我没事。”

    但是梦里的他失去所有力气。

    在梦里她哭了,醒来的时候她发现枕头湿透。

    不会有事的,绝对不会。

    她闭了闭眼睛,再张开“再七天,燕祺渊就会回来。”

    突地,此时海棠惊慌的声音传来——

    “主子!”

    像一根细针,一下子穿透洁英的脊椎神经似地,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差点儿没站稳的摔了。

    回过神,她往外走去,而海棠比她更快,几个抢步就跑到她跟前。

    “怎么了?”洁英问。

    “李总管刚刚过来说,大少爷回来了,让咱们准备一下。”

    准备?回府为什么要做准备?心瞬地沉入谷底,她直觉接话“他受伤了,伤势严重,对不对?”

    如果不严重,皇上出行,有数名御医随行,他不会提早回来的,他现在回来了,就代表需要更多的御医和名医,代表他的伤势不是蹭破皮那种小伤。

    五婢讶异地看向主子,她怎么知道的?有预感?还是大舅爷派在主子身边的暗卫透了消息?

    洁英摇头,不行,她没有时间伤心,要做的事情很多,她不能被吓住。

    她回过神,指着天蓝说:“你们烧热水,把屋子理干净,用白酒把内室全部擦一遍,屋子里不能有半点灰尘;海棠,你把下面的人训一遍,没有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靠近屋子半步”

    她心急,话是从潜意识里说出来的,她并不清楚自己说了什么。

    幸好主仆默契绝佳,她起了头,海棠几个便分头行事。

    那她呢?她要做什么?不知道,只晓得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不断不断地对她说:快点到他身边,他想看你、想听你的声音,想要你在他身边。

    所以洁英直觉的离开院子,她从快走变成小跑步,最后变成快跑,像在追火车似地,她用尽全身力气往外跑。

    天蓝发现,立刻跟在主子身后奔出院子。

    燕祺渊回来了,被人抬着回来的,场景和洁英作梦看见的一模一样,他受伤了,伤在肩胛骨,他没有昏过去,疼痛让他全身冒汗。

    他的嘴唇变黑,他的眼皮无力地向下垂着,看见洁英,他挣扎着想要握住她的手,但是他连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都一样,通通都一样,差别只在于她没看见射穿他的箭羽。

    他们说这是昨儿个发生的事,御医连夜为他诊治,但箭上喂了毒药,带去的御医里,多数擅长伤科,对毒物束手无策,所以皇上下令送他回京。

    为了他,秋猎提早结束,皇上杖责不少人,非要抓出幕后凶手。

    但抓出来又怎样,如果燕祺渊好不了,就算要一干人陪葬,也没有意义。

    洁英紧咬下唇逼自己不哭,她紧紧地握住他的手,随着抬他的担架前进,她走得飞快,一路走、一路对他说话。

    “别怕,喻妹妹在这儿呢,喻妹妹会想办法帮你的,你常说喻妹妹很聪明的对不对?我一定会想到办法

    “太疼了,你不睡硬撑着很痛的,乖乖睡一觉吧,睡一觉醒来什么事都过去了,喻妹妹就在旁边守着你,哪儿都不去。”

    他摇头不肯睡,怕睡了就再也张不开眼睛,再也看不见他的喻妹妹。

    “别怕,你别怕,不管怎样我都会待在你身边,不管你去哪儿,我都会紧紧牵着你的手,好不好?你睡一下吧,睡着了就不疼了。”

    她跑得很喘,说出来的话断断续续的,但她坚持不断、不停地对他说。

    真情流露的模样让抬人的侍卫们看得动容,大少奶奶是真心实意对待大少爷的啊,她从没看轻他是个傻瓜。

    这一幕让礼王妃泪流满面,若不是礼王搀扶着,她连站都站不稳。

    怎么会这样?哪年的秋猎发生过这种事?为什么这种事会落在祺渊身上?

    王氏频频拭泪,人一走光,她就躲进燕仲仑怀里哭。

    燕仲仑感叹“我就知道,大嫂是个好的,这辈子大哥有大嫂相伴,我不担心了。”

    王侧妃冷笑,吕侧妃冷眼相看,而梁氏则是再度怔住。

    她不知道喻洁英是怎么办到的,怎么可以这样深爱一个傻子,难道就像她娘常说的:认分?

    她不快乐,是因为她不认分?是因为她总是想争得更多?

    众人的心思洁英没看见,她眼里只看得见燕祺渊,看见他的疼、他的苦、他的无助。

    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却被伤痛弄得失却自尊。

    洁英呆呆地站在床边,御医们进进出出的,来了一拨又一拨,每个人脸色都很难看。

    她讨厌他们摇头,但他们像在比赛摇头似地,一个个摇蚌不停。

    为什么会这样?洁英愤怒不已,他们企图表现自己有多无能吗?

    “王爷,恕属下无能,大少爷这病我治不了。”宋御医开口。

    接着他们又比赛了,这次比的是磕头,看谁磕得响、磕得快、磕得新奇又厉害,为什么?御医不是应该pk医术吗?怎么会比起摇头磕头?

    礼王颓然的坐倒在椅子上,问:“你的意思是祺渊没救了?!”

    宋御医是太医院里专门主治毒症的,对各项毒物的研究和了解,没有人赢得过他,现在连他也说治不了,那么洁英两颗眼珠子死命的瞪着她。

    “如果王爷肯试试属下说的方法,也许”

    “哪个方法?把毒逼到他的腿部,然后切断他的腿?”礼王爷语气冷漠。

    宋御医为难的点头。

    洁英听到这个治疗法,猛地把头转向宋御医,寒声问:“如果把他的腿给切掉,你有几成把握他不会死?你知道怎么切才不会动到大血管,才不会让他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你确定天地间就只有这个治疗方法?”

    洁英从没这样咄咄逼人过,但她的每一声、每一声都凶恶到让人感到不知所措。

    她像只护子的母狮,只要对方轻举妄动,她就要把对方的头给咬下来。

    礼王和礼王妃被她吓着。

    礼王妃急道:“请宋御医见谅,这孩子是吓坏了才会口不择言”

    “不,大少奶奶说得对,断腿术我并无把握,很可能在切除过程中,毒未解,大少爷已经死于失血过多。”

    宋御医垂头,他没有其它方法,他比谁都清楚,燕祺渊救不回来,皇上肯定要降罪,自己的项上人头将会不保,提出那个法子,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行了,都下去吧。”

    礼王挥挥手,满屋子的御医全数离开。

    他拉起礼王妃的手道:“让他们小两口说说话吧。”

    如果御医所言无误,渊儿的时间已经不多,可怜媳妇进门才几个月,就要为渊儿守寡,礼王妃默默点头,随礼王走出内室。

    洁英失神地看着众人退下,他们是要让出地儿让燕祺渊交代遗言?

    遗言?怎么可以,他还这么年轻,这样意气风发,他有很多很多的事尚未做,他正一条一条筹划着呢,怎么可以?

    打死不哭的洁英终于松开紧咬下唇的牙齿,泪水哗啦哗啦的滚下。

    “不哭,喻妹妹勇敢。”刚灌下参汤的燕祺渊使出力气,对她笑着。

    他叫她不哭?好啊!她听话,瞠大眼睛转三圈,洁英硬挤出一抹笑意。“我不哭了,我好勇敢,那你也快点好起来,好不好?”

    “好。”他点点头,点点汗水淌下,他很痛,但绝口不说,因为他喊痛,喻妹妹的心会更痛,而他舍不得她痛。

    “我想抱抱你,可以吗?你会不会痛?”洁英问。

    “好,你抱,就不痛了。”

    她点头,俯身趴在他身上。

    他的心跳得好快,他的呼吸很急促,他一定比她想象的还痛,所以快要了吗?还有多久?一个时辰、两个时辰?还是像御医说的那样,过了今夜,他再也不会留在她身边?!

    “我也想抱你。”他虚弱的说。

    她猛点头,拉起他的手把自己环住,她问:“舒服吗?”

    她在笑,但心里像有一千把刀在戳、在砍、在割,那柄刀很钝,每划一下她就痛得说不出话来。

    “很舒服。”

    “等你伤好了,我天天抱你,抱到你烦、抱到你腻、抱到你叫我走开,我都不松手。”

    燕祺渊笑了,这时候她还想着逗他开心,她是真的很喜欢他,无庸置疑。

    “我常在想,人生最幸福的死法就是抱着你,睡着睡着就死了。”

    “不要死,我想抱着你,睡着睡着天就亮了,我想用额头轻轻磨蹭你刚冒出来的青髭,痒痒的、刺刺的,却很幸福。明天醒来,你用下巴磨磨我的额头,好吗?”

    他没有回答,洁英抬起头,看见他在哭,泪水顺着颊边滑入发际,他哭了,他被这个伤折服,他低头认输了。

    不可以,他好骄傲的说,骄傲的人不可以认输,他要迎向每个挑战,就算这个伤很难治,他都要和它对抗。

    她假装没看见他的泪水,趴在他身上,也假装自己没有落泪。

    她笑着说:“算了,你不磨蹭我,我来磨蹭你,反正都老夫老妻了,主动一点也没关系。”

    她在自欺欺人,他看得明白。“对不起。”燕祺渊道。

    “我不原谅你,你答应过我连块皮都不蹭破的。”

    她不愿意面对现实,不愿意相信,明天清晨他再也无法蹭得她刺刺的、痒痒的、幸幸福福的。

    “对不起。”

    他又说一次,如果说一百次对不起,她的伤心就可以少一点,那他愿意用尽最后一分力气,说齐一百次。

    “真有那么对不起我吗?”

    “对,胸口满满装的都是对不起。”

    “那好,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原谅你。”

    “你问。”

    “是谁把箭射进你身体的?”这句话从头说到尾,她的声音从哽咽到寒冽,眼底射出两道锐利光芒。

    燕祺渊知道,她为什么要问这个,但他不想她冒险。

    “傻瓜,你的力量太小,无法与他们对抗。”

    “就是要他们小看,就是要让他们以为我无能为力,我才能趁其不备,我才能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我才能”

    他咯咯的笑了,牵动肩胛上的伤口,但是不痛,因为他的喻妹妹认真地要为他复仇。

    她连杀鸡的力量都没有,却要趁人家不备杀得他们措手不及,是不是很好笑?

    “傻瓜。”他又说。

    “我不是傻瓜,我会满清十大酷刑,我会让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会让他们知道惹到我的下场多可怕,我要把他们到骨扬灰,我要让他们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要”她不断不断的撂狠话,泣不成声。

    “傻瓜。”

    还以为她聪明,没想到这么傻,她有和离书啊,等他死了,就可以拿着和离书带嫁妆离开王府,父王和母妃都不会阻止她的,往后还有大把大把的好日子等着她,喻明英和喻骅英会把她照顾得很好。

    “不许说我傻,我很聪明!”她大爆发了,跳起来指着他怒道:“告诉我,是谁下的手,我要让他的下半辈子为今天的事付出代价!”

    “洁英不要,会有人替我报仇的,不要脏了你的手。”

    “凶手都不怕断了我的命,我还怕脏了自己的手?他都不让我活了,我还怕刀子太重?你不说,我也会查出来,我对天发誓,就算搅得整个朝堂大乱、后宫崩塌,我也要把凶手抓出来,在他身上割三千刀,让他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她还是跳脚,还是撂狠话,她全身的血液都在疯狂的燃烧,她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咆哮叫嚣着,催促着她去报仇。

    “听话,你乖乖的,自然会有人帮我报仇。”

    “我丈夫的仇我要自己报。你不想讲就算了,但我立誓,如果我没办法帮你报仇,我就死无葬身之地!”

    她固执得遭人恨,但她就是要一路固执,就是要让他恨,最好恨到不敢死,最好恨到告诉她谁是凶手。

    “洁英,我要你好好活着。”他撑起全身力气,郑重的对她说。

    “你死了我怎么活?告诉我啊、教我啊,你死了我怎么活?没有人陪我、没有人抱我、没有人疼我哄我宠我,没有人时刻在我耳边说:别怕,有祺哥哥呢,请你告诉我,我怎么活?”

    她又叫又跳,好像困在笼里的野兽。

    她固执得让人心疼,但怎么办?他负责不了她的一生,他再也无法对她说:别怕,有祺哥哥呢。

    “不要急,听我说你不是想四处游历吗?等我死了,就带着我的骨灰上路,带我去漠北,带我去骑路干,带我去看黄沙漫漫的壮丽风景,带我去岭南,爬高山、越百川,找一处山顶,看一夜的繁星你说过的,你要看遍世界的好风景,我无法带你去,你带我去,好不好?”

    她不叫了,她像看怪物似地看着他。

    许久许久她才缓声问:“没了你,世界上哪还有好风景,你是我最美丽的风景',你死了,我的心便枯萎了,不管到哪里,于我都是一座坟墓。”

    “洁英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活下来;第二,让我替你报仇。”

    她的要求为难了他,他也想活下来,但他没办法,也没办法让她去报仇。

    因为她强烈的希望他活下来的同时,他也强烈的希望她活着。

    四目相对,他们再无话可说。

    只是泪水奔流不止,她的泪在脸上划出一道道伤心栏杆,而他的泪化成摧心毒药,腐蚀着他所余不多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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