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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扮猪吃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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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众人满头雾水,搞不清楚她怎么会突然向少爷们跪拜,喻柔英几时变得这么好礼了?

    燕祺渊笑咪咪地指着她,又叫又笑又拍手的“哈哈哈,这么大个人也会摔跤,那可不是个傻瓜吗?哈哈,大傻瓜、小傻瓜,以后生出一屋子傻瓜,日子可过得热闹啦。”

    燕祺渊的嘲讽让洁英心头一动,这种借话打话的讽刺法是傻子说得出来的吗?

    正疑惑着,喻柔英的尖叫声很快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喻柔英这一摔,喻骅英可乐了,这个讨人厌的喻柔英,要不是哥哥和妹妹拘着,他老早就想狠狠的揍她一顿,看她这模样,他捧着肚子越笑越大声。

    笑声会感染,喻骅英一笑,燕祺渊也跟着大笑,天蓝和月白几个丫鬟也跟着笑,然后喻明英跟洁英也忍俊不住的笑出声来,一屋子的欢笑声,好像在开party。

    “啊我的腿断了!”

    喻柔英放声大叫,其它人则继续笑个不停,因为没人会相信摔一跤就会把腿给摔断,大伙儿全都认定她在虚张声势、装可怜,只有米儿赶紧过去扶自家主子起来。

    直到米儿连连几次都扶不起喻柔英,直到她耐不住疼痛,最后趴在地板上不顾形象的放声大哭之后,喻骅英才发觉不对劲。

    他上前检查,轻轻一碰,发觉她的右膝盖骨碎了?!

    “二哥?”洁英喊一声,口气里带着询问。

    喻骅英点点头。

    不会吧,腿真的断了?!她有骨质疏松症?怎么会一摔就摔得这么严重?

    没错,要怎么摔才能碎成这样?同样的问号在喻明英和喻骅英心底响起,喻骅英四下查看,发现不远处有一块鸡骨头。有人动手脚?

    他拿起鸡骨头时喻明英也看见了,两兄弟对视一眼,却同时选择保持缄默,因为不管是谁下的暗手,让喻柔英吃瘪的,都是好人。

    “来人,二姑娘摔倒了,快把二姑娘扶回去。”天蓝也察觉不对,连忙到外头喊人进屋。

    这一摔,摔坏了喻柔英精心准备的宫宴舞,她咬牙暗恨着,气得几天几夜都无法合眼。

    又是处处繁华景象,又是衣香鬓影、处处花香、精雕细琢的美女,加上身分地位高人一等的帅哥,所谓的宫宴就是大型的联谊会。

    而联谊就联谊,居然还有才艺表演?

    唉,男人作学问,卖与帝王家;女人学才艺呢?为了追求好婚姻。

    可是摆弄出一百分的自己之后,嫁的男人是“真的好”还是“别人眼中的好”谁知道?

    在古代,男女不能交往、无法试婚,上头一句话,谁和谁就得配成一对,这种事有道理吗?当然没道理,但这么没道理的事情发生,被配对的人家还得感激涕零的跪向东方谢恩。

    这种事若发生在二十一世纪,大家一定会觉得疯了。

    好吧,这纯粹是抱怨,她在抱怨自己没有婚姻自主权。

    不过会这么想的大概只有她这个穿越者了。

    想想喻柔英为了今天这场选秀宴会,不知道投资了多少心血,抚琴、练舞,练习所有能够吸引男人眼珠子的东西,没想到最后竟是

    她怎么都想不出来,为什么跌那么一下,就能把膝盖骨给跌碎了?她这是该补充钙片还是葡萄糖胺啊?

    真可惜呢,她闹上大半天,好不容易得到一疋皎月锦,心心念念着今天要好好表现,运气好的话,就可以进宫服侍大皇子,唉,谁教她膝盖骨那么脆弱?所以啊,天天运动、定期补充钙,是很重要的。

    喻柔英哭闹不休,向老爹告状,说她的膝盖是被姊姊打坏的。

    但冤枉啊包大人,要造成那样的伤,得花多大的力气,她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啊。

    幸好大夫说:“这么重的伤,大小姐恐怕得拿把锤子才打得出来,但问题是大小姐抱得动锤子吗?”大夫看看她的小身板,摇摇头。

    还是大哥给的说法最有谱,他说喻柔英练舞练得太认真,却没好好保养腿骨,才会发生这种一跌就腿断的事。

    探过她的伤后,三人一起离开,喻骅英神神秘秘的对她说:“我知道她那是怎么一回事?”

    洁英满脸好奇,追着他要答案,可喻骅英明明就有答案,喻明英却不让他说。

    最后只敷衍她一句“是天谴。”

    天谴啊?老天有这么闲吗?

    风阵阵吹来,吹得洁英昏昏欲睡,舞台上还有姑娘们在表演,也不知道要表演到什么时候?她是半点兴趣都没有,这时候她多希望偶像乐团或名主持人可以一起穿越过来,一场演唱会或脱口秀,怎么样都强过这些要死不活的表演。

    但她没胆子跑掉,因为皇上、皇后和各宫娘娘都还坐着呢,人家大人物都能耐住性子的从头坐到尾,她是什么咖的小角色,胆敢中途离席?

    这时,一名年轻妇人突然起身,扬声道:“都知道京城喻家姑娘是个大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作诗写文样样能,学问半点不输给男人,不如请喻姑娘上台为我们做一首诗吧。”

    洁英回过神来,这才晓得表演已经结束了。她欲哭无泪,这是要求加长赛吗?可对方嘴里的“喻姑娘”不在场啊。

    洁英回望那名年轻妇人,她的身材略高,偏瘦,脸上的粉涂得颇厚,洁英根本不认得她。

    她起身对那年轻妇人发出友善的笑容,道:“这位夫人指的是我家二妹,对不住,她身子不适,今日没出席。”

    “听说喻家二姑娘虽挂在喻夫人名下,但生母不过是个姨娘,庶女都有这样的才情,身为嫡女的喻大姑娘,想必学问定不在妹妹之下吧。”

    听到这里,洁英明白这妇人是想针对自己,可她不认识对方啊,她是几时招惹过对方了?

    她瞄了一眼身边的姑娘,大家经常在各宴会里碰头,虽然没变成闺密,但好歹有几分交情。

    那位姑娘看到洁英看向自己,便向她微微靠近的小声说道:“那是礼王府的二媳妇梁氏,看来她是在给未来的妯娌下马威呢。”

    下马威?未必,洁英倒是比较相信她是来讨债的。

    看来那天礼王妃回去,必定做了一些“处理”让她的夫君燕柏昆倒霉,这会儿她是在替丈夫找茬子来了。

    众人目光集中在洁英身上,都在等她上台,可她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好日子过太久了,古代才艺没学成,现代的才艺也已经忘得差不多了,想当初为了上综艺节目打响知名度,她还练过几个月的钢琴呢。

    她可以表演坏女人的微笑法吗?

    肯定不行的,因为这门技艺在座的女性,有百分之九十九都练得比她还纯熟,因为不够坏怎么和狐狸精抢老公。

    “怎么,不屑为我们表演吗?”梁氏公然挑衅。

    不屑为皇上表演?她这是在逼人呢,可是洁英还真的想不出自己能表演什么。

    梁氏和洁英僵持着,突然间分隔男女席座的屏风被推开,紧接着一堆碎石子砸中梁氏的额头。

    燕祺渊怒气冲冲的走到梁氏面前,指着她说:“不可以欺负喻妹妹!”

    他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众女纷纷侧身避嫌。

    洁英没有这个自觉,她看好戏似地看着梁氏,这才发现他刚刚不是拿石头砸人,而是碎银子。真是败家的小孩!

    丢下话,燕祺渊走到洁英身边,拉起她的手说:“喻妹妹,咱们走。”

    走?他可以走,她才没那个胆子走咧?皇上和皇后的视线都还钉在她身上呢。

    她安抚燕祺渊,道:“甭生气,被欺负了,总得晓得原因吧,否则莫名其妙的挨一刀,岂不是太倒霉了?”

    闻言,燕祺渊心头一挑,小丫头想替自己找回场子?很好,他的媳妇可不能太软弱,否则在礼王府里可是会被生吞活剥的。

    洁英走向前,向梁氏屈膝道:“梁姊姊,那天的事儿是妹妹的不对,还望姊姊原谅。”

    开门就给他见山,洁英倒想看看她会不会撞山壁,自找秽气。

    在这样的场子里坦承错误?皇上和皇后跟各府贵人们都看着呢,她是太蠢了,还是宽怀大度、性子纯良?

    “你做了什么气着礼王二媳妇儿了?”皇上开口插话问。

    他对洁英越发的感到兴趣,当年那个对赐婚咬牙切齿的小姑娘,现在和祺渊倒是处得不错?

    视线微落,他发现祺渊握着人家的手不肯放,明明没能耐护着人,却还坚持跟在身边,看样子还真的是非常喜欢呢,这两个孩子有缘分。

    燕祺渊冲着洁英露齿一笑,帅气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多看几眼。

    他扬声道:“喻妹妹,我跟你说,他是我皇伯伯,皇伯伯很疼我的,谁欺负你,你尽管告状,让皇伯伯打她一百大板。”

    听他这样讲话,许多人都低头憋住笑,在场谁不知道那是皇上,还要他来介绍?看样子传言不假,燕祺渊的脑子果然撞傻了,可惜呐,这样一副好皮囊,却是个傻子。

    不过洁英却从他话里找出苗头,意思是皇上待他特好,任她怎么撒泼,皇上也能帮忙兜着?

    “别瞎说,一百大板会把人打死的,何况做错事的人是我。”

    她对燕祺渊说完话,便转向皇上,福身为礼的道:“那日礼王府二少爷抛下大少爷,带着家丁去买糖,竟忘记留人保护大少爷,于是大少爷被几个泼皮给欺负了,我家二哥看不过去,便挺身把那些人给打跑。

    “洁英事后想起,男人做事不像女子般细心,一时没顾虑到也是有的,可当时、当时”她可爱地吐了吐舌头,低下头,一副不好意思接话的样子。

    “当时怎么啦?”皇上大笑,这丫头还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告御状呢,胆子真是不小。

    在场的哪个不是明白人,买糖需要带家丁?独留傻哥哥在街头?好死不死,凑凑巧巧就有人赶上来欺负?脑子连转都不必转,谁不清楚燕柏昆心底在盘算什么。

    “当时洁英气不过,责备了二少爷一顿,还不让他把大少爷带走,非要让礼王妃到喻府接人。梁姊姊对不住,那日是妹妹太冲动了,还望梁姊姊转告二少爷,就说妹妹做事莽撞,对不住了。”

    见洁英非但不嫌弃燕祺渊,还百般的维护,皇上心底感动极了。

    礼王妃连忙接话“禀皇上,那天臣妇还差点带不回渊儿呢,他闹着要住在喻府,说喻大姑娘做的吃食可比王府的厨子还要好。”

    “是真的吗?下次喻大姑娘得送点吃食进宫来,给咱们几个吃货解解馋。”皇后接话。

    她笑得一团和气,满脸和蔼,当年燕祺渊的事查出,她被皇上软禁,直到燕祺渊没死返京,她才被放出来,这会儿怎能不赶着上前巴结。

    何况燕祺渊没死却变成傻子,他再也不会和她儿子争位,再不会是儿子的威胁,在这种情况下,她当然要和礼王府交好。

    话题被引开,梁氏没受罚,这让洁英有些不满,想把话题再拉回来,却又担心做得太明显。

    燕祺渊发现她的表情,是不甘心吗?没关系,他来帮点小忙。

    燕祺渊立刻道:“皇伯伯,求求你别骂喻妹妹,那天我被打得可惨了,头肿一个包,全身痛得不得了,还被丢了泥巴,喻妹妹看得心里难受,才会说了二弟几句。”

    他的傻话又惹得众人大笑。

    “行,朕不骂你的好妹妹。梁氏,为这种小事找碴,心眼也忒地小了点,回去抄五百遍女诫。”皇上下令,心里对于燕丽被人欺负之事感到不悦又心疼。

    “臣妇遵命。”梁氏被罚,心上更恨,却不得不装出笑脸道:“都是臣妇的错,只是传言甚广,人人都说喻二姑娘是个才女,便想着喻大姑娘的学问定然更好,怎么就扯到那里去了。”

    白痴,都这时候了,还揪着不放,这梁氏的脑子是什么做的?豆腐渣儿?

    洁英笑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学问这东西,何必靠几首诗词来证明呢。”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达练即文章?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多么精辟的见解啊,是啊,人间处处是文章,何必拘泥于诗文?这才叫做真正的才情啊!

    皇上眼底透出满意,这丫头不错,甚得圣心。

    燕柏昆赶紧上前,狠狠瞪了梁氏一眼,这个没脑子、没眼色的,认错就是了,还抢什么话,愚蠢!

    燕柏昆忙道:“启禀皇上,那次确实是侄儿疏忽了,父王已经罚过侄儿,以后再不会犯同样的错,何况喻大姑娘很好,见她真心维护大哥,当弟弟的我心里只有感激,哪来的怨怼?想到往后有这样一个人护着大哥,侄儿深感安慰,更觉放心。”

    皇上瞄他一眼,心中冷笑着,他是当所有人全是傻子吗?

    不与他计较,是因为他有一个好爹爹,如果他不是礼王的儿子,做出那等事来,哪还能得善终?

    洁英听出燕柏昆对皇上的暗示,死燕柏昆、烂燕柏昆,他这是想害她,是想提醒皇上快点让他们成亲?

    小心眼、臭垃圾!皇上啊,求求您再等等吧,再等个半年、三个月,等她家大哥将一切都布好局之后再提婚事行不行啊?

    洁英有千百个后悔,二哥说得对,躲都来不及了,怎么可以凑上前去?她好想给皇上跪,想给礼王妃跪,也想给燕祺渊跪一跪,如果跪完就可以不用嫁,她很乐意犠牲自己的小膝盖。

    但是看一眼燕祺渊,莫名的,心霎时变得柔软,她想,即使知道这个结果,自己还是会做同样的事吧,好像碰到他,她就无法按牌理出牌了。

    唉,她前辈子一定是欠他很多。

    燕祺渊挑眉,他也听出燕柏昆的背后目的了。

    果然是个心狭肠肚窄的,洁英告他一状,他便忙不迭的报复上,她嫁给傻子,他便乐了?

    行,那就让他看看被陷害的洁英,日后是幸福快乐,还是痛不欲生。

    皇上自然明白燕柏昆的用意,但他确实乐见此事,即使这桩婚事会委屈了喻家姑娘。

    “祺渊,想不想娶喻妹妹当媳妇?”皇上问。

    洁英连忙冲着燕祺渊猛摇头,希望有机会影响他的答案。

    没想到他看不懂似地,竟然对她露出一张大笑脸,然后用力的点头,口气笃定、不容置疑的说:“我要!”

    她要昏倒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洁英的脑子都浑浑噩噩的,只隐约听见皇上说要下旨赐婚,隐约听见皇后问燕祺渊想不想和燕齐盛当连襟。

    燕祺渊没想到皇后会在这种时候凑事儿,不过燕齐盛和喻柔英?天生一对嘛!不把他们凑在一起未免太可惜了。

    于是他再一次用力的点头,再一次欢快的说道:“好啊、好啊,我要和堂哥当连襟!”

    看见燕祺渊高兴得手舞足蹈的模样,皇后乐了,她正愁找不到法子和礼王府多攀点关系呢。

    皇后对皇上说道:“喻二姑娘才名满天下,臣妾想给大皇儿求娶为侧妃,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上微微一笑,这是示好吧?向礼王府示好?

    他点点头,道:“行,朕下旨给喻家两位姑娘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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