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西屋睡着了。他暗暗地松口气,坐在一旁,看着她穿着宽大的军绿色衬衣,一双嫩白的小腿怎么也遮不住,心口处也露了大片雪白的肌肤,只用被单盖住了肚子和腿,头发还是湿漉漉
的。
她呼吸轻柔,许是刚出浴,那极美的面颊上还浮着一层绯红的颜色,微微扬起的唇角极柔极柔的,真真是清扬婉兮。男人忽而想起许队的话,莫名有了危机感,他摇头失笑,也不知这是怎么了,上次孙攀还笑话他一堆烂桃花,不过想想面前这丫头风情犹不自知的模样,只怕不会比他少
。
陈继饶的目光落在她心口处,心跳得极快,竟似把持不住,就低着头去吻她的嘴唇,才刚要碰触到她的唇,却又硬生生地止住了自己的动作。
他抬起黑瞳看着她安静的睡容,如此近在咫尺的距离,他却不想伤了她,没有吻上去,呼吸间,只闻得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他竟似也已醉了,一时间眼底深情无限。瞧见她苍白的手腕软软地垂在枕边,犹如婴儿般蜷缩着,让人心生无限怜爱,男人缓缓地握了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地包容在自己的手心里,再也舍不得放开,轻轻地叫
了她一声,“俏俏--”那次,他好像把她的手绑伤了,想到这儿,陈继饶的心狠狠地抽搐一下,他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静静地凝望着她的睡容,眼瞳里深情无限,低声道:“俏俏,醒醒,
把头发擦干了再睡。”
楚俏是真累了,仍是呼吸浅浅,完全没有醒的迹象,男人找来了毛巾,把她的头枕在腿上,细细柔柔地为她拭干头发。
即便他动作再轻再柔,楚俏也没法儿睡了。
他悠悠睁开眼,入目就是男人放大的俊脸,她一下清醒过来,抓着他的手腕坐起身来,揉了揉眼睛,“我怎么睡着了?”
陈继饶也不忍心吵醒她,可想到她还饿着肚子,只道,“先吃饭,吃完了再睡。”
楚俏还有些迷糊,应了一声却是迟迟未动。
男人出言,“再不过来我可要抱你了。”他的话比什么都管用,楚俏猛然抬头,飞快地下床,跟着他往客厅走去,呆呆地坐在饭桌前,直到男人把勺子递给她,她的脸上才有了笑意,摇头说道,“不用勺子,我的
手快好了,镇上来了一位老中医,周先生的医术非常了得,现在我可以用筷子了,也可以握笔了。”陈继饶见她素净的面颊上慢慢地洇出红云,宛如初绽芙蓉,难得露出稚气的笑来,那张英挺的面孔也浮上一层淡淡的笑,“这可是好事,俏俏,我总是愿你慢慢把丢失的一
件件捡回来的。”
楚俏唇角还残余着柔柔的笑意,但眼睛蓦然放空了,不知在想些什么。
陈继饶见她失神,转身进厨房给她拿了一双筷子,塞进她手里。
“你再发呆,米饭可要凉了。”当陈继饶的声音传过来时,楚俏心底一惊,抬头见他泰然地端着碗,沉默地嚼着米饭,瞧着速度倒是不快,不过一眨眼,他的碗里就空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