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怎么形容叶晓天呢?
如果“新新好男人”有样版,那么他应该放在第一页以供所有有心成为“新新好男人”的人参考。
他瘦瘦高高的,很漂亮斯文,武侠小说里所说的“玉树临风”的模样,大概就是如此吧。
他脸上总挂着淡淡的笑容,而当他真正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会出现一个可爱的酒窝
太可爱了,这种笑容应该被法律明文禁止才对。
他很和气,对任何人都是如此;而这种和气,甚至延伸到他所经营的商品上面。
娃娃屋里每一个娃娃都经过他细心打理,从娃娃的外型一直到摆放的位置都有着细心照料的痕迹。
每天下课都会有许多女学生跟幼稚园小家伙冲进娃娃屋。晓天从来不禁止她们抱抱娃娃,而经过许多人“拥抱”的娃娃却崭新依然,那全是因为每天打烊之后他还会留下来将娃娃们一一照料过。
这种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爱心”用在人身上的时候就显得相当愚蠢?
上班第三天,贵儿发现每天接近中午跟黄昏的时候都会有一个相当邋遢的和尚站在大门口。
他脸上有着满不在乎的表情,一身脏污的袍子几乎看不出来原本的黄色。时间一到他便自动出现在大门口,闷不吭气地瞪着屋子里的人。
第一天中午,叶晓天给了对方一个便当,黄昏的时候再加一个便当黄昏的便当还附带一瓶饮料。
第二天,中午跟晚上各一个便当,黄昏便当依然附有饮料。
第三天,中午跟晚上各一个便当,黄昏便当里的饮料变成另外付费买的一碗汤。
第四天中午的时候,贵儿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样会惯坏他的,他什么事也不用做,每天等你养他就好了。”
叶晓天意外地回答:“他本来就什么事都不用做,他是和尚啊。”
“和尚也要做事!”贵儿皱着鼻子回答:“和尚要念经、要打扫,还要做法事。谁说和尚不用做事?”
“但是他是一个云游四海的和尚。”
“他哪里‘云游四海’了?他‘云游’的范围就在我们店的附近一百公尺。”贵儿嗤之以鼻。
“好吧,他是一个‘云游一百公尺’的和尚,他需要化缘才能生活下去。”
斌儿瞪着眼前这和气到教人生气的男人,这家伙是故意跟她抬杠吗?
“他惟一化的‘缘’就是你,而且显然也不需要再费事去渡化其他人了,你已经自动供应三餐。”
“我没有供应他三餐,只有两餐。”
“你很过分喔!”贵儿烦躁地低骂:“我是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老跟我抬杠?”
叶晓天忍不住笑了起来:“别生气,你这么爱生气会老得快哟!”
“你真是笨蛋耶!”贵儿忍不住说道:“谁都看得出来那个和尚存心占你便宜,可是你好像很乐意被人家占便宜似的。”
叶晓天但笑不语,依然打开门将早已准备好的饭盒交给了和尚,只见那和尚微一点头,连个招呼也不打便转身离开。
“你看你看!包是没礼貌!”贵儿没好气地嚷道:“你这样对他,他却理所当然!”
“你有没有听过吕洞宾跟黄鹤楼的故事?”
“什么?”
叶晓天自顾自往下说:“传说以前黄鹤楼并不叫做‘黄鹤楼’,而只是一间很普通的小客栈。有一天客栈里来了个肮脏的乞丐,乞丐一来到客栈里便大吵大叫着要客栈的主人给他准备吃的喝的,这位客栈的主人不但没有赶他走,相反地还客气地招待他,替他准备上好的酒菜,乞丐吃完酒菜之后,连声谢谢也没说就走了。
“第二天乞丐又来了,客栈的主人也一样客气地招待他。就这么连续七天,乞丐都来这间客栈,而客栈的主人也连续七天都帮他准备吃的喝的。”
这家伙是个疯子
她正在跟他讨论他被人占便宜的事情,他却叨叨絮絮地跟她说故事!但为了表示礼貌,贵儿还是眯着眼睛问:“然后呢?”
“第八天的时候乞丐又来了,客栈的主人早就已经准备好酒菜等他,乞丐照常大吃大喝,可是客栈的小二看不过去了,便大声对客栈的掌柜说:“掌柜的,你看世界上就有这么忘恩负义的人!你连续七天都帮他准备酒菜,他却连一声谢谢也不肯说!而且这个乞丐这么脏,害得其他客人都不敢上门了,再这样下去,咱们的客栈早晚都要关门大吉!”
“嗯嗯,小二说得对极了!”
叶晓天忍住笑容:“这时候乞丐吃饱了喝足了,打着酒嗝哈哈大笑着离开了酒馆,连头也不回。”
“然后?”
“然后客栈的主人发现乞丐随身装酒的葫芦忘了带走了,他急急忙忙拿着葫芦想追上去,谁知道他一拿葫芦,那葫芦便化成一只黄鹤飞上天,而且连续七天黄鹤都在客栈上盘旋不去,后来有人发现那只黄鹤原来是吕洞宾的坐骑,消息传出去之后想来看黄鹤的人络绎不绝,酒馆声名因而大噪,于是改名为‘黄鹤楼’,从此流传千古。”
“啊?”他不但是个疯子,而且他也以为她跟他一样是疯子!
“如果当时客栈的主人没有招待那个乞丐,那么你也不会在书上念到‘故人西辞黄鹤楼’这种千古绝句了。”
“”叶晓天说完,埋头开始吃起自己的便当来。
斌儿足足考虑了一分钟才开口:“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唔”“你一定是耍我的”
“这是民间故事,你没听过吗?”叶晓天故作惊讶地说道:“你小时候一定没念过课外读物。”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贵儿眯起眼睛:“真的有这种故事吗?”
叶晓天的眼睛闪闪发亮,他忍住笑容,认真地点头。“是真的。”
“我不相信”贵儿嘟囔,开始吃自己的午餐,却不时抬起眼睛狐疑地打量叶晓天她怎么有种被耍的感觉?
叶晓天微笑着继续吃饭,可是他得费尽力气才能不爆笑出来;得费尽力气才不会冲动告诉她:天哪,你的表情真的太可爱了!
足足过了一个小时,正当叶晓天已经忘记这件事,正低头整理文件的时候,贵儿终于忍不住发问:
“好吧!就算是真的,可是今天来的是和尚,而且我百分之百确定他不是吕洞宾!难道你也想把娃娃屋改名叫‘黄鹤楼娃娃屋’吗?”
这次,叶晓天终于忍不住了!他抱着肚子爆笑,而且不管贵儿如何蹂躏他,他都无法停止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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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你三天,现在才来。”
“嗯哼”宝家老三埋头将旧锁卸下来,假装对妹妹的不满没什么意见。
“如果这三天发生什么事”
“有你在还会发生什么事?顶多几件杀人分尸。”
斌儿横眉竖眼地瞪着哥哥的脸:“你说什么?”
宝俊生哼哼哈哈地埋头苦干:“别吵,这东西很难装”
“你最好动作快一点!叶晓天快回来了。”
“那最好”“什么东西最好?”
“我总得看看跟我妹妹‘同居’的家伙长什么样子啊!将来有事,起码知道找谁算账哎哟!”
斌儿毫不客气地狠狠踹他一腿!“你说什么鬼话?”
“很痛啦!”
“废话!不痛我干吗踢?”
宝俊生痛得不停揉自己的腿骂道:“你再凶悍一点啊!凶成这样嫁得出去才怪!”
“我说过我要嫁出去了吗?”贵儿哼道。
“嫁不嫁随便你啦!你早点嫁掉,我们早点解脱”贵儿又是一腿踢过来,这次他学聪明了,蹦一下跳得老远,却不幸一头撞在铁门上!
“噢!”好痛!
“痛死活该!快点装!”
“你一直闹我怎么装啦!”
“谁闹你了!是你一直啰哩啰嗦讲个没完。”
宝俊生有理说不清,总之跟贵儿讲道理一点用也没有,而事实上他自己也不是很爱讲道理的人。
“你很烦耶!你知不知道这个锁我找了多久?又知不知道这套系统费了我多少时间?免费借给你用,你还啰哩巴嗦的!信不信我现在就拆下来走人?”
斌儿没好气哼了一声,却真的乖乖闭上嘴巴。
宝俊生不但打架一流,偷东西开锁的技巧也一流,宝家老爷老是叹着气遗憾他们家老三没有好好“继承父业”当个台湾新侠盗;不过正因为宝俊生这种特殊的“天分”他对市面上各种保全系统了如指掌,经过他测试保证的东西通常具有相当优良的效果。
“差不多了唉,老大这几天火气大得很!你一直躲着他避不见面,他快气炸了”
“我管他气炸。”贵儿扮个鬼脸:“他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我住在这里还能怎么样?还怕他吃了我吗?”
“老大可能是怕客户被你吃了吧哎哟!你又踢我!”
电梯门开了,叶晓天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看到泪眼汪汪的宝俊生,他愣了一下:“这位是?”
“他是我同学的哥哥。”贵儿马上回答,还附加了解释:“开锁店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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