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震与大离的边境,一个看起来有点实力的商队,正在跨过边境地带,运送一批大离特有的材料,前往大震。
乌木马车内,空间看起来远比外面看起来大了数倍,一位二八年华的少女,正在蹙眉看着厚厚的账本,上面枯燥的内容,让她昏昏欲睡。
这时,有人敲响了车门。
“进来吧,福伯。”
一位头发花白,看起来慈眉善目的老者,进入车内,揖手一礼。
“小姐,有结果了。”
“哦,如何?”少女立刻来了精神,放下了账本。
“那位恻恻姑娘,的确跟他的憨护卫进入了荒原。”
“我就知道她不是一般人,而且她那护卫,也不是一般人。”少女顿时颇为欢喜。
老者认同的点了点头。
“她那护卫,明明才归窍,一身气血却比一般血海境体修还要强,而且纯净雄厚,根本不是天资能说得过去的,只有一些大势力,或者特别的地方,才有可能培养出来。
而且,那位恻恻姑娘,更不是一般人,我只是稍稍探查,就险些被她感应到,偏偏我感觉,她也在三阶以内。
我也曾观察过,她说话时,的确偶尔会带有一丝夔侯国西部的口音,行事作风,待人处事,坐立行姿,也都带有点夔侯国花魁的姿态,但如今已经不明显,肆意了许多,想来是她年少时落难,曾经被当做花魁培养过。”
“那些花魁,如何能跟恻恻姐相比?”少女眉头微蹙,立刻反驳了一句。
“小姐说的对,的确没得比……”老者微微苦笑,摇了摇头,那女子不经意间,偶尔流露出的底气和自信,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好了,福伯,吩咐下去,接收到恻恻姐给的信件,第一时间给我。”
恻恻给留下的联络地址,是三岔之地的一个小店铺,福伯明知道,在这种地方留下的联络地址,基本上等同于没有留。
但偏偏恻恻说自己的家乡,是夔侯国西部的一座小城,这话百分之百是实话,你便不能问人家留的是不是假地址,那会很失礼。
所以,为了一见如故的姐妹,以后不会失去联络,少女很大方的给了三把离火院研究出的传讯飞剑,能在五千里内传讯的那种,价值不菲。
一个没出过门的富家少女,第一次出门就遇到一个非常谈得来的闺中密友,大方了点而已,非常合理。
一天之后,一道剑光在天边亮起,转瞬便化作一道流光,落向车队的方向。
福伯伸手一招,剑光在他掌中溃散,化作一封书信。
少女拿到信件,连忙打开。
“天心妹妹芳启,一别多日,我已安全抵家。
思及临别,妹妹多有担忧,吾家少爷,知吾有一友,一见如故,欢心不已,亦言当安友忧心,遂来信报安。
听闻妹妹初次出门,有一言相示,近有灾祸频频,亦有邪人招摇,望妹多多保重。
此去春来,再行登门拜访,以诉思念。
近安。
恻恻,无风无雪夜。”
顾天心看着信件上娟秀之中,透着一丝刚劲的字迹,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福伯,我说过了吧,只要恻恻姐安全到家,必然会给我来信报平安的,她还挺担心我的安全。”
福伯笑了笑,看了看手中溃散之后,还没起收拢的灵光,意有所指。
“这传讯飞剑,只用了一次,便直接溃散,足足五千里的距离啊,若是再晚一日,我们继续北上,怕是就可能收不到了。”
“福伯,继续走吧,我要给恻恻姐回信。”
福伯笑了笑,走出去指挥着商队继续前进,这边走了没一会儿,陆陆续续就已经看到逃难的人。
还是那句话,荒原的寒风,不会懂事的只停留在荒原,大震靠近荒原的地方,受到影响也是必然的,而且受到的影响远比大离西部受到的影响大。
只是大震的人,早就习惯了每年冬天都冷而已,今天更冷了点,也还在很多人的承受范围内。
道旁那些逃难的人,是实在活不下去的贫苦人家。
而这种人,每年都有。
走着走着,前方便听到一声口号。
“红日劫尽,白阳当兴。”
前方有一堆逃难的平民,聚集在一起,有一个同样穿的破烂,却穿的很厚的平民,举着一本刊印粗糙的蓝皮书,神情亢奋,大声呼嚎。
“上天已经降下启示,白阳圣母即将降临,天降罪罚,只有圣教之人,才能逃脱苦难。”
嚎了几声之后,眼看那些平民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将蓝皮书重新揣回怀里,一把揭开自己身上穿的棉衣,小心翼翼的揭开一个口子,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棉花。
“看到没有,我以前跟你们一样,差点冻死在道边,后来遇到了圣教的圣使,赐我棉衣,我才免于冻死,看到没,最好的棉花,可暖和了,我今天起来还吃了早餐,喝了两碗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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