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庞朔呢?”馨斯焦急地望着门口。
“他正在大厅。他们已经捉到武燕,正在商量要如何处治她?庞朔气疯了,因为武燕伤害了他的新娘,他说要把武燕丢到荒郊野外!”庞绢将葯涂抹在纱布上,一层一层地铺着。
“他的新娘?”
“是呀!就是你啊!”庞绢扬眉笑着,开心地说:“你昏迷的这几天,他慌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老实说,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总算有人可以制得了他了。”
馨斯突然想到了紫竹儿,闷闷地说:“也许,这个人曾经出现过。”
庞绢用眼角瞄见了她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说:“庞朔的过去,大家都知道,可是,一般人只看到事情的表象,我是他的妹妹,我可以对你说,他真的非常关心你,只有真正深爱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有这么深的担心。以前我没看过他这样。”
庞朔失去紫竹儿的那段日子,她看到的庞朔不是一个失去爱人后的无助模样,而是一种内蕴着无止境的愤恨的样子。
没有人敢问庞朔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缄默下,紫竹儿为他牺牲的故事就这样流传了出去。庞朔始终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但,身为他的妹妹,庞绢知道事有蹊跷。
庞绢微掀开馨斯的被子,开始解开她左肩上的绷带。
突然,一只大手伸了过来,接过绷带,还有新的纱布。
庞绢笑着退开,将床位让给插进来的人。
“交给你了,好好照顾你的小娘子吧!”
庞朔小心的解开馨斯的绷带,以严格的态度审视着她的伤口。
“好多了,比起前两天化脓的样子,算是恢复得很快了。”
“我为什么会有伤口?”馨斯不解地皱眉。
“武燕在你肩上刺了一刀,把你丢在通道里,打算让你失血过多而”庞朔闭上嘴,每次想到她一个人孤伶伶的躺在地上的模样,他就心如刀割。
“武燕呢?”
“不要问了!飞龙堂有自己的堂规,幸好她下手没太重,否则,谁也救不了她。”庞朔脸色阴沉地说。
他细心地帮她敷葯,一双闯荡江湖的手,替他心爱的人包紮伤口时,却是出奇的细腻与小心。
他帮她盖好被子。
“武燕说,她曾经给你机会要你离开,但是你坚持留下来,为什么?”他的眼眸内闪过一抹难解的神情。
“因为,我曾经给了你我的承诺,我答应你要留下来三个月,除非你赶我走,不然,我就会待下来。”她直视着他,用眼神抚过他瘦削的脸庞。
庞绢说得对,她躺在病床的这段期间,他变得憔悴多了。
“馨斯,你留下来,对我的意义远超过一切。”他轻抚她的脸颊,差点失去她的痛楚,让他决定说出一个深藏在他心中的秘密。“两年前,紫竹儿倒在我怀中的那个晚上,大家都以为我们两人是约好要谈论婚事。事实上,我是跟在她身后,去证实一件我早就怀疑的事她背着我另有爱人。”
馨斯诧异地张大眼,庞朔脸上有着哀凄的神情,提起埋藏在他心中两年的事,好像揭开一个已经复元的伤疤。
“对方是有计画地引诱她,他们真正的目标是我,但她一无所知,她背叛了她的家族、背叛了飞龙堂、背叛了我们的誓言,投向敌人的陷阱。”
“你杀了她?”馨斯嗫嚅的问,无法想像当庞朔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背叛他时,内心的激动与愤怒。
庞朔扬起了眉头,带着玩味的表情看着她。
“亲爱的馨斯,请动动你的脑袋,我如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还需要费尽脑筋骗你参加招亲吗?我只需要把你的衣服脱光,绑在床上不就得了?”
馨斯两颊飞上一片红晕,撒娇地说:“人家只不过是电影看多了点嘛!”
庞朔摇着头,叹了口气说:“当我一到现场,事情快得让我无法保护她,敌人和我交手时,她突然扑到我们中间,她的爱人收手不及打中了她”
“她是为了救你。”馨斯柔声地说。
庞朔嘴角泛着一丝苦涩。
“这是一个永远无法解答的谜。那时,我同样也瞄准了她的爱人,没有人知道在那一瞬间,她的心中在想什么?”
庞朔痛苦的表情撕裂了她的心,那是一个被爱人背叛的痛楚,难怪他这么重视她的承诺。
“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她临终前,要求我帮她保住她的名誉,但现在,我害怕这个秘密会加深我们之间的误解,我没有办法再忍受失去你,好像我的世界在一瞬间崩垮了。”他激动地握住她纤细的小手。
馨斯的眼眶盈满了泪水,他脸上有着浓浓的深情,她不禁责备自己以前为什么都不相信他?
“这就是你还瞒着我的事?”她温柔地问。
“是的。”
馨斯红了眼睛,鼻子抽着气。“你知道当我以为你还瞒着我另一个女人的事时,我有多嫉妒吗?”
“你知道看到你面无血色的倒在我怀里时,我的心都碎了吗?”他抚摩着她仍然苍白的双颊,失而复得的感觉,让他终生难忘。
“你放心,我不会再昏倒了。”
馨斯对庞朔许下了她的承诺。
十个月后,馨斯打破了她的承诺。
她快生产时,庞朔不顾馨斯的反对,决定跟着她进产房。
从强烈的阵痛开始,经过四个小时的努力,一个健康的小男婴诞生了。
耗尽体力的馨斯在看到儿子后,宽慰地放松紧绷了长达四小时的肌肉,顿时一阵晕眩“咚!”地一声昏倒了。
这件事庞朔并未责怪她。
因为,他已经早她一步昏倒了!
飞龙堂堂主在产房内昏倒的小插曲,从此就在府邸里流传着,轻易的取代了紫竹儿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