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而沈氏那边,她每次过去倒是万分客气,不过客气得多了,总不比以前那般亲近,新居里置办东西什么的也不找她,而是和元初一一起,每每出门都挽在一起。黏糊得要命。她怎么也想不通,一个嫁过一次的媳妇,沈氏怎么就那么满意
“逢春,雅姐和你说话呢”
微微提高的声音唤回吕氏的沉思,她看了看今日同来韩家拜访的杨夫人,心中有点不耐烦。这杨夫人在她们一众姐妹之间是最为势利的,以前常常背着沈氏在姐妹之中谈论消遣她,只她的儿媳妇是再嫁妇这话就不止提过一遍,今天倒好,又成了沈氏的莫逆之交了
“逢春,你怎么了?”沈氏在吕氏的坚持下终于改口不再叫“夫人”了,此时关切地道:“我见你今天一天都在走神似的。”
“还不是家里的让**心。”有杨夫人在,吕氏没想深聊,一言代过,又朝跟她一起过来的何清如道:”清如,给我们添些茶来。”
其实吕氏带了丫头,沈氏身后也有梅香服侍,哪轮得到何清如,但吕氏话已出口,丫头们不便上前,只能在旁看着。
何清如轻轻巧巧地起了身,先是朝沈氏与杨夫人福了福,这才让丫头收了众人的茶碗。出了门去。
看她谦恭守礼进退有度,沈氏错愕得瞪圆了眼睛,吕氏见状笑道:“让雅姐笑话了,这丫头以前是顽劣了些,这段日子也不知怎么了,修身养性起来,倒也像个样子了。”
沈氏点了点头,神色间还带些惊疑,杨夫人失笑道:“一转眼这丫头都这么大了,小模样生得倒也标志,不知许了人家没有?”
吕氏心中一喜。她正想往这方面聊,杨夫人便率先说了。不过她虽然心中欢喜,表面上却是十分无奈“这几年来提亲的倒也不少,但这丫头谁也看不上,总觉得那些人不知根底,人也轻浮,我也有些舍不得,将来嫁过去,万一婆母性子尖锐,那可是一辈子遭罪了。晴姐,你家那丫头,是不是就摊上个厉害婆婆?”
杨夫人闻言狠狠地叹了一声“可不是么这几年我没少跟她婆家置气,不过再置气还能怎么着?丫头总归还要回人家去,只能忍了”
“唉。”吕氏点点头“我家那大丫头的婆婆倒是个好相处的,可天下间那样的人太少了,咱们这做娘的,可不就是操心的命么还是雅姐好啊,只有一个儿子,那媳妇看着倒也省心。”
话说到这里,多少有些弦外之音似的,沈氏心中狐疑,可也不能确定,便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言语。
杨夫人却误会了沈氏的神情,探了探身子,极有兴趣地道:“雅姐,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那媳妇究竟怎么样?待你如何?”
沈氏笑笑“她为人细心体贴,待我是极好的。”
杨夫人一挑眉稍“雅姐这就外道了,怎地与我们也不说实话?我听说你那媳妇之前的公公过世了,她还赶着去奔丧,从孝道上讲是尽了。但毕竟她已经出了那家的门,怎么还能这么做呢?”
沈氏皱紧了眉头,瞥了吕氏一眼,虽没说什么,却也带了淡淡的不悦。这件事只有何家的人知道,杨夫人此时却知之至详,不用说也知道是谁透露出去的。
吕氏的脸色也有些不太好看,心中实在厌恶杨夫人这样的人,表面上却还得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
“所以我说啊”杨夫人丝毫不觉自己哪里过份,继续道:“你们家裴儿现在也有出息了,何必委屈了他?再给他物色一个身家清白的媳妇,也免得人说闲话。”说到这里,她一拍手“还说呢,这不就是现成的么逢春家的丫头我看就不错,又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她嫁过来,逢春也不担心她在婆家受气了。”
她这话说得及时,吕氏几乎笑出声来,之前对她的厌恶奇迹般地消失了,不过当着沈氏的面,吕氏不好过于主动,只是轻轻地笑了笑。
杨夫人见她这神色,又见沈氏一直没有开口,好似默认,不由腰杆挺得更直“逢春可是怕委屈了自家丫头?其实嫁给谁家将来不是三妻四妾的?嫁到雅姐家做个平妻,过几年找由头再休了”
“晴姐”吕氏及时制止了口无遮拦的杨夫人,她看出沈氏面上已现出明显的抵触情绪,偏这杨夫人,没长眼睛似的大放厥词,好像她与沈氏真的是至交知己,好到亲如姐妹了一样。
杨夫人也是一时说到兴头上,忘了尺度,自知不该,但此时得吕氏喝止,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抿着嘴角哼笑了一声“我这可真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了,算了算了,不提了。”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什么事不提了?”接着进来一人,长眉秀目温婉绰约,正是元初一。